狼烟四起战火纷飞的中原大地,终于在两年后迎来了它的平静。
一起始于北关,终于湘江城,始于楚柘,终于楚悭,但归根结底,是镇边王府跟楚氏王朝恩怨的了解。
这不只是一场始于陆安北的战争,而是一场从陆家依附楚氏王朝以来,就有的矛盾的终结。
当一切尘埃落定,当中原大地不复从前,镇边王府最终站在了权力的最高点,陆安北和长宁,两人携手过了近十年鲜衣怒马战沙场的日子,终于也能过一过相濡以沫话白首的清闲日子。
东南的战事结束的很快,苏符下落不明,楚悭被押着亲眼看湘江城破,在他准备一买卖结束自己这遗憾愤懑临了又屈辱的一生的时候。
长宁毫不犹豫的让人卸了他的胳膊,打残了他的腿,甚至连下巴都卸了,一点儿自杀的可能都不给留。
湘江城的城楼上,长宁站在陆安北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如刍狗一般趴在地上的楚悭,她厌恶的看着他,语气里充满不屑和怨毒:“死在艳阳高照的时辰可不便宜你了?你也配玷污这光芒四射的日光?”
楚悭两眼无神,活不了,死不得,空洞的眼神落不到实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长宁的话。
“躲在暗地里谋划了这么多年,如同腐烂沼泽里的臭虫,本妃可不会让你死,你的那些卑鄙手段,本妃会一一的奉还到你身上。”
长宁几乎是恶毒的说出这些话,她从不曾知道自己也能说出这般歹毒的话,可是一看到楚悭,她就想起陆安北身上的毒,想起素洛痛苦的离开,想起西芸城外的几万亡魂,想起他所经历的这一切,没一处都有这人的手笔!
她就恨不得宰了他,但是要便宜他的,她得留着他,留着他苟且偷生。
楚悭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不说话,没动静,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俨然一副四人的样子。
陆安北一直沉静的看着楚悭,他没有长宁那么愤懑,相反的他很平静,他一边摸搓这长宁的手,一边饶有兴趣的开口:“他肯能还在等苏符拿着馥桠村的桑罂藤来救他呢。”
他这话一出两人明显看到了楚悭突然一怔的身体。
见状长宁慢悠悠的蹲了下去,又漫不经心的开口:“哟,都忘了告诉你了,夜狼已经在馥桠村找到桑罂藤了,而且,都已经全部销毁了。”
不得不说楚悭的确是很会藏东西,谁能想到那么重要的东西他会藏在那么个小破屋里面。
长宁嘴角带着讥笑,欣赏完了楚悭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她接着说:“再顺带告诉你一个消息,也免得你膈应一辈子,迎风阁已经烧了,本妃不知道里面究竟有没有所谓的长生不老药,但这一把火下去,有没有已经不重要了。”
长宁严重怀疑,楚悭想要把她嚼来吃了,若果他的下巴还完好的话。
“啊!”
楚悭激动得跟蠕虫一样在地上挣扎,奈何身体条件不允许,等他完全部力气的时候,长宁和陆安北早就不见了踪影。
两人是真的不见了踪影,花易和贺晚书两个人翻遍了整个湘江城愣是没把两人找出来。
最后找到的只有陆安北留下的一封信,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西北见。
看着对了两个大桌的公文,花易和贺晚书不禁咽了咽口水,恨不得把陆安北抓回来扒皮抽筋!
花易苦丧这一张脸,非常不任劳任怨的干活,边看折子边恶毒的骂陆安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才是他干得出来的事情!”
一个印章重重的落在了折子上,花易咬牙切齿的继续说:“自己跑去逍遥快活,让我在这当牛做马!老子不干了!”
“不干了!”
虽然嘴上说着不敢,但手已经条件反射的拿起了另一本折子!
眼睛和手配合得好不默契。
听着花易的抱怨,贺晚书也没好哪去,他严重怀疑陆安北是在打击报复!
绝对是报复!
绝对是!
这个天杀了!
而另一边,被两人狠狠唾骂的陆安北,正带着长宁一路往濮城赶。
长宁其实颇有些过意不去,东南本就乱,战后更乱,只留了花易和贺晚书两个人处理,实在是有点残忍和压榨了!
“王爷,咱们这样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对于自己的斟酌用词,长宁其实觉得还能更过分一点,他们是相当,非常的不厚道!
陆安北不以为然淡定自若的开口:“你之前些的那一本手札不是留给他们了吗,又不用他们再动脑子动法子,照着做能累着他们?”
得,别说,还真有那么一丁点的道理。
但长宁只是扯了扯嘴角,心疼花易和贺晚书三秒钟。
如果不是亲自处理过当年混乱的西北,她就要信陆安北这话了。
“……况且,这是他们的职责。”
长宁再次扶额扯嘴,暗自腹诽:到底谁是镇边王啊!
幸好花易两人没有二心,不然他怎么被卖的可能都不知道!
陆安北不以为然,好不容易一切都了结了,他先在颇有点归心似箭的感觉。
“阿宁别说他们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回王府。”
看着陆安北张嘴说瞎话的样子,她真的是有点不忍心差穿。
两人自出了东南得地界,就一直慢悠悠的赶路,都已经五日了,话没有走十分之一的路程。
所以陆安北这“当务之急”四个字,她是半点没敢信。
两人转道去了京城,他们故事的起源。
这里即便曾遭受过不堪,但现在早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繁华和喧闹。
只是时隔多年再一次回来,这里已经没有了卫府,就连哪一条巷子,都已经变得破败。
算算日子,陆安北得有十来年没有到过京城了,这里曾经是繁华的中心,人人趋之若鹜,即便到了先在,也是如此。
皇宫的视角极佳,能看清整个京城的格局。
站在几十米高的望月阁,京城的繁华一览无遗,两人手牵手并肩而立,就连秋风都不敢打扰他们,轻轻的吹过,甚是舒心。
“阿宁,我终于可以许你的河清海晏,四海升平了。”
“嗯,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