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怎么出来了?里面出了什么问题吗?”
见着班林骑马楚悭,他的副手陈邑瞬间警惕了起来。
班林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方才的事情,然后才宣布暂停计划。
“派人去打探康仲什么时候到,兵力如何,然后做好战斗的准备。”
“另外,让人死守山下的出口,那里绝对不能出差错。”
陈邑的动作很快,连夜派人去打探消息。
而班林,则开始仔细研究起了落凰村周边的地势,重点标记出了那种容易打埋伏和不适合作战的地方。
班林能混到陈潇的贴身侍卫这个位置,靠的不只是功夫,还有脑子。
现在落凰村这块肥肉被别人惦记上了,且势力还不小,他得想办法把这些人解决了才能顺利运走那些财宝。
好在他只需要将它们运出去,其他的一切有影卫接手。
一晚上没有听到落凰村的动静,长宁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只要楚悭那边不掉链子,那些村民就不会出事,那些财宝,也不会白白便宜陈国。
长宁这般为楚悭着想,远在滇骅城的楚悭,自然也不会让他失望。
一得到消息,楚悭就派了心腹往这边来,从滇骅城带兵过来不现实,他一封信传到了康仲那里。
所以说长宁脑子好使呢,她跟李村长说的,不是随便说的一个将军,而是离落凰村最近的一个将军。
她当然也算准了楚悭会选择康仲。
康仲来得的确是快,加上长宁从中散布些亦真亦假的消息,成功的拖住了班林的计划。
所以说班林怎么能是长宁的对手呢?
康仲是在三日之后带兵前来的,两千人马够班林喝一壶的了。
长宁倒是闲了下来,她现在只需要从中斡旋,让他们打起来。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来插一脚,长宁立即就给濮城的乔勉去了信。
收到信的乔勉着实是吓了一跳,还未走出门就被前来的晏河请到了王府。
这批巨大的宝藏,足以让镇边王府彻底动起来。
“给我爹和大哥去信,让我爹去找王妃,让我大哥回来接手我现在手里的事情,我再亲自去西南。”
乔勉对自己的能力很清楚,想要完全处理这么一大批银子,没有一个帮手是不现实的。
长景对这种事不擅长,但他知道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长姐不放心你的安全,我会让人护送你离开。”
“多谢。”
事出紧急,两人草草的定了路线,当夜乔勉就动身出发。
而陆安北那边,由于担心长宁的安危,派了一直队伍暗中前往落凰村,现在人已经在半道上了。
当然长宁是不知道这个消息的。
准确来说是长宁现在没空关注陆安北那边的消息。
自康仲带兵到了落凰村之后,以落凰村为中心,方圆十里顿时变得热闹无比。
而在两方对峙的过程中,长宁完完全全的变成的一个旁观者。
比如现在。
她和处沉,正在远离战场的一个角落里,观察着班林的轻骑和康仲的西南军交战。
“论战场经验,康仲不是班林的对手,但若是论兵力,轻骑亦不是西南军的对手。”
处沉看得很仔细,眼里也好,他们所处的位置又好,将整个战场看得一清二楚。
他分析得也很到位,这是连着三日以来,两军的第五次交战。
消耗都不小,但都有意的保留着势力。
“今儿应该是最后一场了。”
“嗯?”
处沉收回自己的目光,不明白王妃何以这样判断。
长宁随手指了指对面的山头,“影卫来了。”
处沉信中一凛,顺着长宁的手一瞧,果然有一小支身着轻骑服饰的队伍正从山上往下移动。
他们虽然穿的是轻骑的服饰,但处沉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不同。
他立马想起了前几日暗卫拦截下来的那一封要送到影卫手里的信。
“难怪王妃那日没有留下那封信,原来是为了引出影卫。”
别说,还真就引出来了。
长宁随意笑了笑,然后轻声道:“影卫的人员过于庞大,行踪也难以捉摸,能引出他们来,这个机会我怎么可能放过。”
影卫一日不除,长宁就始终觉得扎在陆安北心中那根叫楚柘的刺拔不掉。
“属下还是想不明白为何穆棱会将这么大一笔银子拱手让给陈潇。”
“之前我也想不明白,但是现在我大概能猜到了。”
交战该是很焦灼,双方都打得很谨慎,始终处于一直试探的边缘。
两人说话之间,影卫已经悄无声息的潜入的战场。
他们穿着轻骑战衣,在西南军不留神之际,已经混迹到了整个战场。
“之前我们都以为穆棱选择陈国是脑子有泡,其实他聪明着呢!”
“与其说是穆棱选择帮陈国,不如说是穆棱选择了陈国这个跳板。”
处沉的思绪已经从战场回到了长宁的话里,一种异样的感觉正爬上他心头。
“……陈国势微,容易控制,这财宝最后能不能到陈潇手里可不一定,别忘了他们原来的计划只是让班林运出这些财宝,到了安全地方,接手的可是影卫的人。”
看着突然变换了局势的战场,长宁停顿了,她第一次以旁观者的身份看一场真实的两军厮杀,还挺刺激。
但处沉已经没有心思看了,应该说被方才长宁的一席话给震惊到了。
这反转也太快了。
穆棱利用陈潇。
陈潇帮人做嫁衣。
截胡。
这些字眼不断的在处沉脑子里回荡。
“……那,影卫得到了这些财宝会做什么?”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
长宁轻轻一笑,“有钱能使鬼推磨,收买人心,买凶杀人,霍乱民心,颠覆中原。”
“或者稍微有点脑子的还能把中原的生意市场给搞乱了。”
当然这都不是最坏的结果。
但这些已经足够了。
处沉已经没有了往常的淡定,闪烁的眼神能看出他此时的不安。
“可是,他图什么?”
“图什么……谁知道呢?疯子做事不需要理由的。”
图留个忠心耿耿的身后名?
然后流传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