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边,在滇骅城,楚悭一手拿着湘江城的消息,一手拿着署名为吴远的朝臣的信。
吴远的诚意应该是很能打动楚悭了,不然此时他脸上也不会露出这几日难得的笑容。
一个大楚的蠢货太子在手上,很多事情就可以更加名正言顺了!
“告诉吴远,他的提议我同意了。”
“是!”
死而复生的计划却越发的顺心,这意外之喜怎能让他不高兴?
不过这高兴都是暂时的,因为他还有更难对付得敌人。
而恰在此时,他收到了西隘关的消息。
“主上,镇边王府王西隘关屯兵二十万是想要从咱们后方进攻?”
楚悭一直都知道镇边王府的兵力不止现在投入战场的那么多,所以他一直留着后手。
现在还真就让他给等着了。
之前的一切似乎就找到了原缘由。
为什么会突然牵扯进一个无关紧要的汝阳城,为什么他大后方会接二连三的出事儿,为什么滇骅城外围着的陆家军会突然放弃攻城,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
“属下认为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这提议倒是新颖,楚悭抬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接着说。
方才说话的人会意,起身指着平摊在桌上的地图说:“这里,群山环绕,几乎遍地都是伏击点,咱们防线的守军只要占据了这几个地方,不管陆家军来多少人,几乎都没有生还的可能。”
“以末将对镇边王的了解,末将不认为他会冒这个险。所以末将猜测,镇边王的目标,应该是不重要容易被咱们忽略的汝阳城。”
这说法到时跟楚悭队伍不谋而合,他点点头,接着这观点说下去:“单看汝阳城这一个地方的确不是什么必争之地,但若是将西陵关,汝阳城,滇骅城这三处连起来,以汝阳为中心,西陵到汝阳,畅通无阻,可以最快速度的增援。而汝阳到滇骅,关卡太多,若是汝阳开战,想要从滇骅城派兵增援,费时费力。”
“主上英明。”
他倒不觉得自己英明,倒是觉得陆安北眼光挺毒,这么个刁钻的地方都能被他看到。
“消失的那几个守将找到了吗?”
“人找到了,只是…”
“只是中了摄魂之术,怕是再不能带兵了。”
摄魂之术?
楚悭突然想到了东方黎当年对镇边王府使过这招,只不过最后被镇边王的王妃给拆穿了。
他知道这事但他并未插手,毕竟当年他正处于关键时期,不能暴露。
到不曾想这秘术居然还让镇边王府的人学去了。
“新的守将已经到位,并未造成别的损失。”
损失与否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的,楚悭对此没有开口。
兵力上的损失叫损失,人心上的损失也叫损失。
“上尧有消息吗?”
“属下无能。”
上尧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这么久了半点踪迹寻不到。
“接着找。”
“是!”
怎么也得活见人,死见尸才行。
“岱溪。”
“末将在!”
“滇骅城一般的兵马给你,即刻带兵赶往宣城,与梧洲将军联手,盯紧汝阳城一举一动,一旦开战,不惜一切代价阻断汝阳和西陵关的联系!”
“末将领命!”
陆安北坏他大事,他也不可能让他好过,汝阳城,两军必定要再次开战!
“平武。”
“末将在!”
“五日之内,我要滇骅城外的陆家军消失!”
僵持这么久,也该动一动了,这进度太慢了,那他就来拉一拉!
“末将领命!”
一下午,楚悭这个小破屋来来往往不少人,但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客栈来来往往不少人,没有谁会知道这个下等的房间,一下午决定了整个南方格局的再次变动!
而另一边,长宁手里有三封信,一封是湘江城的,一封是花易的,一封是陈国皇帝的。
看完楚柘立太子的消息长宁稍稍一愣,二皇子不居嫡不居长,而且还没有强势的外家,居然拿下了夺嫡之战!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长宁颇感兴趣!
她断定这其中肯定有很精彩的故事。
而花易在信中简单的交代了一下楚烨的是,还有他不日将到达西芸关的事情。
“素阳。”
“王妃。”
“苏符那边调查清楚了吗?”
这几日苏符联络不到步樾肯定会有动作,这是他们找出他得最好时机!
素阳一直跟进这条线,“属下察觉到有一队人马暗中已经在希芸城外徘徊了很久,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城中有人接应他们,应该是苏符的人没错。”
找人?
找什么人?
找步樾?
那也不可能只在城外找!
“知道是什么人吗?”
“夜狼已经在查了。”
“另外,属下觉得有件事很奇怪。”
“怎么了?”
素阳犹豫片刻,看了眼长宁才开口说:“城中的百姓。”
百姓?
长宁眉头一皱,她最不想听见的就是百姓掺和进来。
“就是说不上来的奇怪,属下常年跟人打交道,混迹在百姓中,城中的百姓,总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很奇怪的感觉?
百姓还能有什么奇怪的?
“说不上来?”
长宁看着素阳纠结的脸,不是很明白那是什么感觉。
毕竟她现在基本不出门瞎逛。
“对,就总觉得那些人身上缺点什么。”
“整个城的百姓都是这样?”
“倒不是,主要是城南。”
“觉得奇怪就去查。”
“是。”
虽然她不知道奇怪在哪里,但以她对素阳的信任,她信素阳的感觉。
而素阳这一查就查到了花易带兵赶到西芸城。
大军没有进城,驻扎在城外三十里的地方,花易带着逐九先来见她,卓朗留守。
“见过王妃。”
“见过王妃。”
两个大男人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长宁看着怯懦的楚烨,没说什么只让他们坐下说。
“这有些糕点,饿了先用些。”
这话自然不是对逐九和花易说的,而是楚烨。
罪不及妻儿这个道理她还是知道的,镇边王府跟楚柘的恩怨,他不想迁怒这个小孩儿。
“谢…谢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