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打仗赴他乡,征战沙场洒热血,保家卫国觅战功,都是刀尖儿上过日子,虽然险象环生,但却让人热血澎湃。
静谧的黑夜,二十几万人的军队,也许是累极了,又或许碰上了难得的休整,整个军营里除了巡逻侍卫的走动声,就只剩下将士们打呼的声音。
尽管已经七月,但北漠的天气依旧没有炎热的迹象,夜晚的火堆烧得很足,看着颇有种篝火晚会的错觉。
不过这难得的静谧终究是难以长久,夜色渐深,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的出了营帐,趁着侍卫换班的空隙,他一路畅通无阻的摸到了花易的主帐。
“这些人留不得,必须早日铲除,不然到时候被人半路截胡咱上哪说理去!”
他眉头一皱,他听出来了,这是逐九的声音,花易身边最得力的人。
“不着急,我已经有安排了,他们一个都跑不掉的。”
花易说得很轻松,声音不大不小,他刚好能听清楚。
有安排?
什么安排?
他在这听了好一会儿,帐篷里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不得不全神贯注的听,直到听见巡逻侍卫的声音他才猛的警觉过来。
“谁在哪里!”
他拔腿就要跑,但侍卫却快他一步围住了他,帐篷里的逐九几乎是在侍卫开口的瞬间就冲了出来。
“抓活的!”
逐九的声音刚落,听到动静被惊醒的士兵早就已经围了过来。
花易悠闲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被五花大绑还被卸了下巴防止自尽的人,眼睛并没有多大的震惊。
“本来想多留你们些日子,但是你们非要来送死。”
被绑得跟竹节虫一样的人根本就开不了口,只能恶狠狠的盯着花易!
花易看了眼逐九,主就会意,但是却对他摇了摇头。
花易眼里的疑惑一瞬间被他掩饰过去,竹节虫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但是只觉告诉他肯定不是好事!
“你说你们话来那多时间来筹备,怎么就非按捺不住这一时半会儿的呢?”
花易这运筹帷幄的样子非常唬人,就好像他已经洞悉一切,然后站在一个知道点看他们跳梁小丑一般的表演!
竹节虫被卸了下巴开不了口,只能听花易一个人说。
“你们盯着镇边王府这么多年,又安插了那么多人在混进西北,你们的主子野心不小啊!”
“看来是没有把你们打痛所以你们才这么猖狂!”
“…”
花易哔哩吧啦说了一大堆,刚开始竹节虫还听明白他在说什么,但这越往下听,他还真就一个字儿头听不懂了!
西南?
朝廷?
这好像跟他不太沾边啊!
但他不能说话,只能不断的挣扎表达自己的不满。
“唔~”
逐九一脚踢在他肚子上,阻止了他继续蠕动。
“本将军知道你要说什么,放心,我会给你机会,不过前提是你同伴能赶得及来救你!”
说完他大手一挥,逐九就跟拎小鸡一样将他拎了出去,好一会儿才回来。
看着一言不发进来就冷着脸的逐九,花易没忍住的笑了出来。
“你还笑,要不是我下手快卸了他的下巴,说不定现在就暴露了!”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手心的汗,刚刚这个竹节虫不是他安排的人,是意料之外的人!
刚刚两人对视一眼他已经提醒花易了,他肯定也看懂了,但他却根本没有放弃计划的意思!
挺到他后面的话,他万分庆幸自己发现不对第一时间卸了他的下巴!
“其实让他说话也没什么,说不定还能有意外收获。”
花易倒是不觉得这个意外有什么,毕竟在他可控范围之内。
逐九险些被花易这话气笑,天知道方才他有多紧张,“你的意思是我做的不对了?”
逐九捏紧了拳头,狠狠地怒视花易,似乎是在告诉他,你要是敢说对下一秒这拳头就会跟你亲密接触!
花易不准备再激怒这只暴躁的雄狮了,收起来嘴角的弧度然后,“这个人我要是没有猜错,应该是北漠的探子,很大可能只来探咱们休整的原因的,能问就问,问不出做了就是,咱们的重心还是把那些人揪出来。”
“北漠探子,怎么,挨打挨习惯了,不打他们好不习惯了?”
“咱们一路急行军,除了在离邡城停下其他时间要么是在攻城,要么是在攻城的路上,突然停下来,他们肯定担心咱们是不是在憋什么坏主意。”
“这笪阙关守将还挺谨慎。”
逐九觉得花易不是在夸人,讽刺的成分似乎更多!
“这笪阙关似乎不一般,或者说这守将不一般,人派出去这么久了,到现在都没消息传回来,这人?似乎很神秘。”
他们到笪阙关已经四五日了,但是打探消息的人却一去不返,不免让人有些担心。
花易脸色一沉,逐九不说这事儿他都还没想起,经验告诉他反常及妖,这笪阙关可能真的有什么。
不过…
“打探不出就让人回来吧,等解决了手里的事情,只要是北漠的人肯定能说出个来头,我还不行他是石头缝儿蹦出来的!”
不过话虽这么说,逐九看他的脸色却依旧沉重,并没有像他说的话那么轻松。
“让沈统领查吧,咱们这里查不出他人在皇城,知道的肯定比咱们多。”
所以说什么叫想什么来什么,逐九刚落音,沈南之的密信就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花易就觉得这信是关于笪阙关的。
果不其然!
“怎么样?”
很明显这信的内容并不是那么让人满意,花易几乎是黑着脸看完的。
“这个人…”
他说不下去了,恶心得慌!
逐九看着他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的表情,耐不住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信。
看完信的逐九脸色比花易更臭更黑,而且带着明显的愤怒和膈应!
“拓拔彧这是恶心谁呢!”
带着怒气的话好伴随着一声巨响,花易定眼瞧过去的时候逐九身旁的木桌已经碎了。
“很明显是为了恶心我们,恶心王爷,恶心镇边王府,恶心大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