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给王爷去信,下一步具体如何还得看王爷的旨意,现下最重要的是守住定海关。”
“今日我故意迷惑对方,让他们摸不清究竟有多少陆家军,在他们打探清楚具体人数之前,不会再冒然进攻。”
“但留给咱们的时间依旧不多。”
“我的身份和陆家军瞒不住,李老将军和京城那边王爷都已经派人盯着了,将军是如何打算的?”
李征航并不意外左临回这么问,李家是镇边王府的人没错,事镇边王府在京城埋得最深的一条线。
他们深得人心,深受好评和爱戴,现在若是突然成了“叛军”的人,他们遭受的谴责谩骂将是空间的,往日的镇边王府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能看透本质的百姓毕竟只占少数,大多数人心里对大楚的眷恋是根深蒂固的。
不过现在都到这个局面了,楚柘早就不信任他们,不然也不会软禁了家中柔弱的后宅妇人。
“将士基本都是新兵,又经历了生死和战乱的洗礼,想要策反他们,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并不是李征航在说笑,楚柘对将士的态度太过于决绝,一军统帅说弃就弃,保不定将来将整个定海关割让,然后将守城的将士弃之不顾!
长宁没料到她就去了一趟草原,定海关就已经发展到这般危险的局势,更没想到楚柘居然这般没有大局观。
对抗他们固然重要,但定海关也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关卡,居然…
十万人十万人的排着送命。
…
…
“这件事得做两手准备,若是定海关的消息没有走露,咱们派兵支援便可。”
“若是楚柘得到了消息,我觉得他会选择南下。到时候李裴元将军的压力会很大。”
“我个人觉得,楚柘手里还有影卫,他消息不至于那么闭塞。”
说完长宁素指一点,落下来地图上湘江城的位置上。
陆安北将目光落在了湘江城的位置上,他同意长宁的说法,这是最有可能也是最符合楚柘性子的后路!
“怪老头儿马上就到了,阿宁先歇歇。”
长宁懵逼。
???
这个男人是怎么把话题跳得这般无厘头的?
“阿宁又瘦了。”
“…”
“王爷,我们离上次见面还未超过一个月。”
她要是真的是那种什么易瘦体质,那估计做梦都得笑醒。
陆安北捏着长宁的手没有接话,以他的手感来说,长宁的确是瘦了,或者说长宁醒来没有胖过。
怪老头儿来得很快,不过他先给陆安北把了脉,这是长宁强烈要求的。
“王妃放心,王爷的身子已经没什么大问题,只要不碰上阴雨天,都跟常人无异。”
长宁不得不感谢陆安北的各个身体器官,更要感谢怪老头地毕生医术,不,毒术。
让他这般造作自己的身体还能维持一个较好的水平。
不过陆安北身体健康过关了,长宁就有点不及格了。
“王妃还是要多注意身体,这…”
说着犹豫的看了眼陆安北,又看看长宁,嘴边的话不知道说不说。
“说。”
怪老头暗自叹了口气,“王妃得身体大的问题没有,但是小伤小病不断,堆积在身体,消耗太多,就怕日后有个什么引子,会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说,没有一蹴而就的病,只有日积月累的伤。
长宁的预感很不好,非常的不好,她甚至能感受到身后陆安北凉嗖嗖的眼神!
她刚想站起来,找个借口混出这主帐,结果身后这人跟早就料到了一样,他刚一定他就一把扣住了她。
无奈,长宁只能乖乖的继续做如针毡。
“所以王妃的身子是要静养?”
怪老头儿现在颇有点冒冷汗的感觉,“最好是静养。”
“再配上调养身子的药,恢复还是大有机会的。”
长宁顿时懵了,怎么说得自己跟个得了绝症的人一样。
她知道自己这一年来大伤小伤不断,但好像没有到这个地步。
怪老头儿留下了两副药就匆匆出了主帐,走得头也不回。
长宁默默的拉开了她和陆安北的距离,但却无济于事。
“怪老头儿这人你还不知道?就喜欢夸大其词。”
“况且我自个儿的身子,有个什么病痛我还能不知道?”
“我又不是什么踩着三寸金莲的娇小姐,哪有那么脆弱?”
“…”
“我…”
说不下去了,长宁可算是体会了一把解释就是掩饰这句话的意思。
“檀冰!”
檀冰从门口进来,不明所以的站在那里,听王爷这语气,怎么着也不像是心情好的。
“属下在。”
“传令下去,加紧攻城,天亮之时本王要得到结果!”
长宁眼皮一跳,这…
这剧本发展不对啊!
“王爷…”
“阿宁,就算是为了我,为了七七,不要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不要觉得自己的命个别人一样,我希望在危险的时候,你能自私一点,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你不要那么大公无私,不要那么为别人着想。”
这话怎么越听越…
…
对啊!
陆安北肯定跟处沉了解过当时的情况的!
“阿宁…”
长宁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陆安北少说情话,但一说就是这么深入骨髓。
长宁握住了他的手,很温暖,很有力量,让人有安全感。
“好。”
这一刻,她很想陪这个男人到老,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的强烈。
自从怪老头儿把过脉之后,长宁感觉自己在军营过上了深宅后院的日子。
除了没有丫鬟跟在身边伺候,整个日子就是闲。
陆安北不闭塞她的消息,但却明确的告诉她不让她参与事情,非要她好好的养着。
关键是这动脑不费身子啊!
烽火台在陆安北雷厉风行的号令下,没撑过三日,烽火台的守将放弃得很干脆,城还未破人就跑了。
这人也不算完全没脑子,带走了烽火台所有储备的粮草,一粒米都没有留给他们,留了一座空城。
长宁不知道楚柘知道这消息会怎么样,但她倒是乐得挺欢的,好久没有碰上这么识时务到这个地步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