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裕良是今早才知道长景从他那里拿了军籍,经验告诉他肯定出事了,军籍这种东西早些年并不被重视,保留军籍这提议还是王妃提出来的。
但其实也没有引起多大的重视,没事也不会有人想到军籍这东西。
长景过来的时候带上来他找出问题的那两本军籍,也不打算跟丘裕良绕什么弯子,直接将陆安北传回来的消息那给他看了。
“想要把这些人彻底铲除绝非易事,弄不好会打草惊蛇,更怕他们狗急跳墙。”
这些人有本事悄无声息的隐藏在陆家军里好几年,除了他们自己的疏忽外,更大程度还是因为那些人手腕了得。
他们肯定已经把该摸清的都摸清了,有些事情对西北意外的人来说是秘密,但在西北本地,那可谓是连大街上的乞丐都知道。
“单从着里看出问题的就有不少人,这本里面五十有一,这一本三十有二。”他食指轻扣桌上的军籍,脸色不可谓严肃。
“现留守西北的陆家军数量庞大,不可能一个一个的去找,但却不能放任不管!”
这些人都是不定时得炸弹随时可能在某一处爆炸伤一大片!
两人都明白,就算几十万里之有一个人那也可能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能把探子悄无声息的塞进西北,潜伏五年不暴露,这人的手段和耐心着实让人心惊。”
丘裕良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后背的冷汗,这背后之人但分手吧暴露出的这一点点的破绽,就足以让他们知道他比朝廷,比北漠,比草原,比陈国更难对付!
“不…”
“什么?”丘裕良抬头疑惑的看着他,不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长景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说:“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可以安插人进来,那些人可能在王爷来西北之前就已经在西北了。”
当年他们到西北第一时间抓的就是西北的防御问题,对进出西北的人都有严苛得把控,想要安插人进来并不容易,更别说是几十上百人的安插进来。
“休战时的百姓,战乱时的刺刀?”
丘裕良几乎是立马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是说到这个份上,拿着幕后之人的什么就更诡异了。
或者说不是诡异,而是不可思议!
“咱们这铜墙铁壁般的西北都被他这般渗透,指不定朝廷的军队里面什么个鬼样。”
长景就能想到,为何嘉蔺关的守将为为何那般轻易就将兵权交到一个军师手里,而且军师指挥起来还那般容易,没有遭到反对!
这种事情只要一深究,黑暗里的真相不是谁都干接受的。
“将军想到了什么?”
对上长景的眼睛,丘裕良不可思议了好一会儿,然后颤颤巍巍的开口说:“当年…”
…
…
丘裕良离开的时候已经临近晌午了,日头有些烈,但他却感觉自己从头到脚到处于冰窖里面,从里到外的冷。
方桦还在宋大夫那里,长景换了身衣裳却在院门口踌躇了。
“晏河,我自己进去。”
晏河跟在他身边也快要一年了,虽不能说太了解,但对他的事情能猜个七七八八。
晏河把长景有往前推了一段距离才停下,“属下在这里等您。”
长景艰难的操作着轮椅,还在这地面还算给面子,没有让他费太大的力气。
“怎的这时候来了?”
丫鬟去给她拿午饭了,方桦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宋大夫的院子很适合养生,种了很多药材,现下这个季节,花是花,叶是叶的,看着格外舒心。
“说了今日来看你的。”
两人很默契的没有提那件事,但他的到来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昨夜没睡?让丫鬟给你煮一壶安神茶。”
他脸上的疲倦无不在告诉她,他昨晚熬了一个通宵,“宋大夫的安神茶听说不错。”
长景一直没有接话,似乎是入定了一般,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却都没逃过他的眼睛。
他突然响起,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叫她“桦姐姐”了,但却又不知道如何称呼为好。
“有事情耽搁了,没休息好而已。”
丫鬟不是到是不是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拿了两个人的饭菜回来。
“这段时间我会很忙,可能没时间再过来看你。”
长景那碗给方桦盛了半碗汤,放到她手边,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就冒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句话来,但出口那一瞬间他不后悔,心里甚至有点期待,但是期待什么呢?
方桦先是一愣,随意把那半碗汤喝了一口,“大事要紧,我这也不打紧。”
“上午卫夫人来了一趟,让我日后闲暇多去陪她说说话,想来是不会无聊的。”
她这话一出口就轮到长景惊讶了,他自然知道着卫夫人说的是谁,惊讶至于剩下的只剩喜悦了。
“你?你…”
“若是日后你发现我早已不再是你信中的桦姐姐,我会…”
走得远远的。
这几个字还未出口,他就跟预料到了一般,“不会的!”
长景离开的时候方桦手心里已经捏出了汗,看着他的背影,不自觉的笑容悄悄的爬上了脸。
“我知道方姑娘是个好的,若是景儿有这个福气…”
“夫人!”
方桦慌张的打断了周氏,手足无措的看着她,眼里很是惊恐。
她眼看着自己的手被周氏握在手里,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发抖。
“景儿已经跟我和他爹说过了,你不要有负担,我们卫家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也没有那么多的死规矩,不存在什么高攀不高攀的话。”
“也是在要说也是咱们卫家高攀了你…”
单说这身份地位,方家长辈乃是朝中大臣,有事镇边王府的人,地位不低,算得上门当户对。
“夫人,他可能没跟您和大人说清楚,我伤了身子,可能一辈子,一辈子都…”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这算什么事,卫家又不止有景儿一个孩子。”
“您…”
“我今日来就是来跟你表个态,你们的事情自己处理,我们这做长辈的都支持。”
周氏自己的出身也不高,不是什么官宦人家的女子,但通情达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个道理是她娘交给她的。
…
“日后多来陪我说说话吧,南而上学堂,我整日里都闲着呢。”
卫夫人的话仿佛还在耳边,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这五年的阴郁都一扫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