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景点点头,然后挪了挪自己的轮椅,长宁猜到了他要做什么,直接把手边的纸笔递给了他。
长景接过来二话不说就开始在上面写着什么。
长宁也没有催他,而是转头对丘裕良说:“这几日城中有情况,幕后之人来头很大,暂时掌握不了有用的信息,来者不善,你那边切记要小心。”
长宁这几日都在为这事想对策,但苦于没有线索,只能做一点基本的措施。
“跟地牢的那人有关系?”
“八九不离十,现在素阳派人盯着,暂时没有动静!”
敌不动我不动,是现在最好的办法!
长景写字很快,长宁和丘裕良没说两句他就已经放下了手里的墨笔。
长宁看着长景写的东西,一边看一边听他说。
“西北说大不大说下不小,若是让征集而来的人全部送到濮城,第一,费时费力。第二,濮城容纳不了那么多人。”
长景说完这句话看了看长宁身后墙上挂着的巨大的地图。
指了指它然后接着说:“西北一共十二个城池,每个地方所管辖的人口不一,征集的人口也不一样,按着每个地方的情况,直接从濮城派陆家军的将士去各个地方训练新兵。”
听到这里长宁已经明白了,跟她上辈子经历过得军训很相似。
丘裕良听倒是听明白了,但他还有一个问题。
“陆家军每日都要训练,且要随时待命准备支援王爷,若是将人分散了,到时候来不及支援该如何?”
“陆家军三十万人在待命,而训练新兵,只需要五千人即可。而且,也不是非要陆家军正在待命的人来。”
长景从来都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人,他不是没有想过丘裕良说的问题。
“那该如何?”丘裕良都要被长景给说蒙了,一会这一会那的!
“西北的各条防线上驻守的全是有经验的陆家军出来的将士,完全可以调动他们。”
西北现在处于一个腹地,出了朝廷会派人来攻打之外,北漠,草原,根本就进不来。至少在陆安北拿下西隘关之前会是这样!
这会丘裕良是彻底明白他的意思了,不得不说长景的脑子是转的非常快了。
长宁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然后抬头转头看着长景指着的地图,目光落下来西北的防线上面。
三人商量完事情都已经是深夜了,丘裕良没有耽搁,直接回了军营安排事情。
“长姐,城里的幕后之人交给我吧,你安心去找那个王爷。”
夜里的风很凉,两人走在长廊上,边走边说着话。
“你和丘将军说的时候我听了两句。”
长宁转头看着他,然后笑了笑:“你可知这人不是普通人,他可能半招就能了解了你的性命。”
长宁倒不是吓唬他,而是实话实说。
那人能这么久按兵不动,说明此人定性能力强,又能几次三番躲过素阳的眼线,说明他功夫极高。
“杀人出了动武之外还有一百种法子,长姐应是比我更清楚才是。”
长宁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意思是别人可以杀他,他也可以杀别人,只是不用武而已。
“我会让素阳把关于那人的消息送到你手里,王府里有暗卫,府里的安全你不必担心,离开之前我会派人随身保护你。”
“多谢长姐。”
“是我应该谢谢你。”
他们现在在别人眼里是谋逆之人,又有几个人敢真心实意的跟着他们做事呢!
长宁准备再过两日走,等家人稍稍适应西北的气候了再走也不迟。
在她走的前一天,居然等回来了一个吊儿郎当的花易!
“王妃!”
长宁抬脚刚出花厅,一听声音,抬眼便看见了向她走来的花易。
“你怎的回来了,若是本妃的消息没错,这野鲁的攻势可不小。”
北漠的大军已经到了北关,这几日在荆城打得热闹,大有一举拿下荆城的趋势!
“都是小打小闹,况且,属下把王爷的锦囊交给谢凉之后,那小子更变了个人一样,那还用得着我去管!”
虽然这几日北漠的攻势猛烈,但谢凉完全不虚,跟着他们正面钢,朝廷给的援兵也到了,谢凉就更不虚了。
长宁带着花易去了书房,刚坐下说了两句话长景就来了。
“长姐。”
“坐吧,这是花易,刚从荆城回来。”
说完转头由对花易说:“这是我娘家的弟弟,你应该知道的。”
长宁简单的介绍了两句,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太了解花易了,他就是个自来熟。
果不其然,根本没有她插嘴的余地,花易已经絮絮叨叨的开始说话了。
长景有留意到长宁跟花易说话的语气,这几日他也打听了不少,知道花易是王爷的心腹,或者说是兄弟。
“你都不知道,当时情况有多危急。我带人赶到的时候,血流成河啊!”
长宁一晃神,回来已经不知道花易扯到了哪里了,她转眼看了看长景,他倒是没什么表情,但也绝对不是那种听得很欢乐的表情!
“行了,你回来是唠嗑的吗。”
长宁从来都受不住花易的话多,看着长景越来越无奈的样子,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花易停下来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然后才摆正了自己的位子。
“自然不是王妃的家人来了,我自然是要回来见一见的。”
他是镇边王府的一份子,这种时候陆安北不在,他怎么说也要回来看一看的。
况且还要把西北交给一个他没见过的人来管着,他还是有点不放心的。
长宁知道花易的心思没有拆穿他,他也并不觉得花易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丘裕良正在办征兵的事情,你若是是在闲,可以去跟他聊聊。”说着就把长景当时写的那计划交给了花易。
说再多不如让他亲眼看看,让他知道长景不仅是可以信任的,也是个有脑子的。
“这法子好啊,王妃果然能想到常人不及之处。”
“这可不是我想的。”
长宁抬眼看着正在喝茶的长景,然后转眼又对上了花易半信半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