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安北隐退江湖的计划终究是没有实现,或者说是有人根本就不让他安心隐退!
当北关城破的消息传回京城的时候全城一片哗然,纷纷议论着战无不胜的镇边王府!
而朝堂上更是为这件事吵翻了天,原因还是因为从北关送回来的一封有一封密信!
“启禀皇上,镇边王枉顾大楚将士的性命,不顾战况胡乱出兵,实在是罪不容赦。”
叶盛愤慨的话在朝中响起,简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紧接着纷纷站出来好几个大臣,顺着叶盛的话就是一阵乱说。
“皇上,镇边王自大妄为,能力不足却夸下海口,这等人实在是大楚的耻辱!”
“…”
“…”
“皇上,镇边王害得大楚损失了整整四十万将士,若皇上不予以严惩,恐会寒冷数遍将士的心啊!”
没有一个人说镇边王府无辜,没有一个人看到不是陆安北自大,是因为皇上打压!
没有一个人提整整半年没给陆家军一粒粮的事!没有人说起陆安北为保卫边境而战死沙场!
楚柘看着面前桌子被呈上来的好几本奏折,就不禁冷笑,心里更是对陆安北讽刺至极!
“皇上,镇边王已经战死,此时若是降罪,怕是会激起民怨啊!”
总算还是有几个明白人,说话的是罗大人,卫罗巷的罗家。
“皇上,陆家军不过四十万人,却要面对北漠百万大军,北关失守实在是跟镇边王关系不大啊!”
吴远真的是已经忍不住了,这些人都是傻子吗!瞎子吗!为了拍皇上的马屁就可以陷害忠良吗!
“皇上,镇边王府历代忠良,为大楚抛头颅洒热血,在百姓心中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若是此时追究镇边王的责任,怕是百姓会说皇上您昏庸啊!”
眼瞧着楚柘有些动摇的样子,陈渊立马反其道而行之,立马逮着皇上的痛处说。
“大胆!”
果然,一听到陆安北在大楚百姓心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楚柘就爆发了。
“皇上息怒!”
见着皇上发怒,大臣们纷纷跪下来,在下跪的瞬间,没有人留意到陈渊和叶盛眼里的得意之色!
“镇边王枉顾戍边将士的性命,骄傲自大,笼络人心,实在是不堪为良将!”
“…”
楚柘一连数出了陆安北无数的罪名,甚至连欺君罔上这样莫须有的罪名都说出来了。
正在楚柘要开口降罪的时候,方志泽站了起来做最后的挽救。
“皇上…”
却在开口之际被楚柘打断了。
“怎么,方爱卿难道要为这不忠不义不孝之人求情吗?”
楚柘这语气里威胁意味十足,就好像方志泽敢说下去,他就马上发落他一样。
听出了楚柘语气里的怒意,方志泽不得不咽下已经到了嘴边的话。
“微臣不敢。”
“传朕旨意,镇边王府抄家,收回先祖的恩赐,家产良田一律上缴国库,陆家长辈教子无方导致陆安北自视甚高,居功自傲,即日起剥夺陆家先祖一切荣耀,任何人不得谈论。镇边王陆安北,褫夺王爷封号,贬为庶民,陆家子孙终身不得入仕,不得踏入京城一步!”
楚柘一口气将陆家上上下下就连已经离世的人都没有放过,全都发落了一遍,但似乎为了显示他的仁慈,最后还补了一句:
“然朕以仁治国,陆家后代实在也无辜,朕特需陆家子孙以声乐谋生,可随意进出京城!”
本来就已经足够震惊的众位大臣此时已经屏住了自己的呼吸,有人庆幸,有人难过。
皇上这是赶尽杀绝啊!
声乐谋生?
谁不知道歌姬舞姬是最下等的人,是谁都瞧不上眼的一类人!
感觉自己出了一口恶气的楚柘只觉得自己现在通身舒畅,从来没有的愉快!
而这道圣旨可谓是引起了轩辕大波,首先震惊的就是整个京城的百姓!
人茶余饭后的闲谈全都变成了镇边王府,陆安北。
素风和逐九更是气得拍案而起,迅速在闹市区计划了一场大动乱以示自己的不满!
皇帝的旨意还未传到北关,沿途从荆城逃难的百姓立马就坐不住了,这是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王爷是好王爷,为了咱们的生活辛苦劳累,夏天送水冬天施粥,这样好的王爷却被这般冤枉,我不服!”
衙门的皇榜刚一颁出来,瞬间就引起了周围人的不满,越是靠近荆城的百姓意见就越大!
而当陆安北得到消息实在三日之后,他足足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一夜,就连长宁他都不见!
看着被誊抄下来的那些字,长宁简直是怒不可遏,要不是还有别的人在场,她肯定当场就爆发了!
“王妃,朝廷实在欺人太甚!”
丘裕良养伤好些日子忠于是见好,但却一好就听到了这个消息,气得他真的差点喘不过气来!
“王妃,此事王爷能忍,我不能忍,老王爷待我不薄,我不能让老王爷在九泉之下还不得安宁!”
花易已经捏碎了他手里的被子,这话说得也是咬牙切齿,几乎到了不能控制的地步了。
“王妃,咱们不能吃这个哑巴亏!”
“王妃,您劝劝王爷,这个仇咱们一定要报!”
“王妃…”
“…”
“王妃,咱们都愿意继续追随王爷!”
说话的都是陆家军还幸存的将士,一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马上就杀回京城取皇帝首级!
长宁听得焦头烂额,陆安北一直没有出来,她不敢乱下旨意,但她是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陆安北在麻痹了自己一天一夜之后,终于是出来了。
夜间
此时天气渐渐回暖,他一个人站在空旷的训练场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知道长宁拿着披风走到他身边,他才有一点点反应!
长宁给他系好披风,然后轻轻的拉起他的手。
很凉!
她没有说话,长宁就得可能此刻他更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陪伴着和倾听者。
有一阵凉风吹来,陆安北回握住长宁的手,然后缓缓的开口说:
“阿宁,我可能又要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