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长景会开口说话,长宁在略微愣了一下然后选择不开口。方志泽方志越也是没料到。
“方家固然处境不好,但也没有坏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只要按着皇帝的意思办事,方家日后的日子不会难过。”方志泽云淡风轻的说,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件困难的事。
“若是大人能够说到做到,也不会把方家至于这般境地,更不会在这里跟本妃面谈了。”她并没有受到两人态度的影响,语气里还是自信满满。
两人没有跟长宁接触过,但不得不说她这话说得没有错。
“人心难测,王妃就敢断定今后方家还会这般独善其身?”
“本妃既然敢来跟两位大人谈这事,自然是信得过两位大人。”
她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况且这方家两位大人还是她一直都看好的人!
长宁从方府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谢绝了沈氏留她用饭的邀请,带着长景和青兰直接回了府。
长宁走得潇洒,留下方家众人面面相觑,方志泽和方志越待在书房连晚上都没出去用。
“大哥,咱们会赢吗?”
跟长宁谈下来,对他们来说是一场豪赌!
方志越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闭着眼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这是咱们最后的机会了,皇帝接连发落了好几个朝中老臣,指不定下一个就到咱们了。”
两人凝重的表情,一时间屋子里谁也没有说话,长宁的话还不断地回想在他们的脑袋里。
走在回府的路上,长宁推着长景,只听长景一个人在说话。
“长姐觉得皇帝会忍到何事?”
“快了,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所以我必须做足准备。”
回到府里正好碰到长茗,说是今晚在正厅用饭,为祖父去病气。
今日她已经把卫家老太爷病情大好的消息传出去了,不过这还借了点怪老头妄白居士的名头。
说到这怪老头,长宁就不得不想起陆安北了,她回京这么久,陆安北竟然一封信都没有给她来,这不是他的风格!
而被长宁惦记着的陆安北此时正夜以继日的往北关赶呢!
翌日
长宁一大早就起来了,素阳已经在外边等着她了,“王妃,确定了。”
长宁点点头,把手边的信交给了素阳,“把这封信放到老将军书桌上。”
入夜
依旧是午夜,这次依旧是素阳带着长宁在黑夜里的巷子穿梭,这将军府就是不一样,比严良那里可戒备森严多了。
素阳已经摸透了这将军府护卫的换班时间,趁着护卫换班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老将军的书房,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她会来的原因,总觉得这些人挺水了。
两人还在外边观望的时候,书房的门一下就打开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带着内力且严肃的声音。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长宁和素阳对视一眼,然后翻身立马就出现在了书房门口。
书房里不止老将军一个人,还有一个不惑之年的男人。
“卫家长女卫长宁见过老将军,这是我的侍卫素阳。”
“见过老将军。”
她说的是卫家长女,而不是镇边王王妃。
老将军是个很威严的人,尽管在家闲赋一年,但身上那股子疆场的气息还是立马就扑进了长宁的鼻子里。
老将军下手坐着长子李征航,长宁瞧着,好像跟丘裕良是一个年纪的人。
“王妃深夜前来可是为了此时?”老太爷把桌子上了信拿下手里,待长宁坐下了才说话。
果然是老将,连个客套话都没有,但她喜欢,面对严肃的两人长宁也不觉得压抑,很是轻松的说:“正是,不知老将军一下如何?”
老将军手里的那信赫然就是那日卫仲谦的亲笔信。
老将军没有说话,倒是他的巷长子李征航接过了话:“王妃乃是镇边王的王妃,为何会对裕谷关这般重视。况且,裕谷关不一定会如王妃所说那般。”
李征航不似老太爷那般长得让人看着就不敢接近,而是有一种儒雅的感觉,虽然他跟着他爹上过战场,但却也掩不住他那种淡泊的气质!
已经料到他会这般问,长宁转头看了素阳一眼,素阳立马会意,从衣袖里掏出了几封信,分别拿给了两人。
“这是裕谷关的最新消息,还有关于陈国的一些情报,将军和大人不妨看看。”这都是乔勉和素洛才传回来的消息,刚好印证了她之前等我猜想,陈国出兵没那么简单!
“本妃是镇边王的王妃不错,但更是大楚的子民,没有眼睁睁看着国家遭难而自己无动于衷的。”
李裴元几乎是全程皱着眉看完了那几封密信,这些消息都是他们没有得到的。
看完信两人久久没有说话,不是说不知道说什么,而是裕谷关的情况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约摸过了一刻钟,李征航站了起来,亲自把信递还给了长宁。
“谢过王妃!”
长宁笑着摇头,重新看向首位的老将军,犹疑片刻之后,站了起来。
“将军,裕谷关身后一马平川,大楚的南方岌岌可危,老将军难道愿意看着大楚的百姓饱受战火折磨吗?”长宁这话说得饱含深情,除了真的是担心裕谷关外,更担心的还是乔勉。
说她自私也好,不近人情也罢,她能力有限,只能为自己为陆安北,为镇边王府打算!
看着长宁诚恳的样子,老将军张了张嘴好一会才说出话来:“王妃何必如此,这天下是楚家的天下,裕谷关的事皇帝只会派人去,您现在这般皇帝知道了也不会领情的。”
“将军这话说得怕是自己都说服不了,不管皇上如何,咱们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若是本妃不知道这件事就算了,但是现在知道了,就不能不管!”
长宁这话说出来还是蛮有作用的,看得出来他们动摇了。
“就算父亲答应了,那王妃何意觉得皇帝就会准许父亲重新带兵?”
与其说这话是问长宁,不如说是抱怨,老将军光明磊落一辈子,却险些被扣上造反的帽子!
“老将军和大人难道对那件事没有追究过吗?”
老将军为何会被贬,为何会闲赋在京,为何会落到此番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