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傻眼了?真不知道三皇子究竟看上你什么了,没用的废物!”哈真坐在上边不屑的看着刚刚还意气风发的人,武将身上的率直在哈真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被骂的人话都不敢说,只能狠狠地锤着桌子,低着头不看哈真。
“将军,咱们虽然没有留下他们,但他们也没讨到便宜,刚冲进来就被咱们的人打退了。”另一人站出来解围,算是打破了两人对峙的僵局。
哈真看了眼说话的人,然后又看了看坐在下首第一个人,他依旧沉默,看戏似的不参与他们的争吵。
哈真转过头来看着坐在帐篷里的几人,然后说:“丘裕良这是以逸待劳,想打咱们个措手不及,传令下去,加强戒备,以防敌军再次偷袭!”
哈真的话音刚落,就被人给接了过去,说话的人正是那个‘看戏’的人。
“将军且慢!”不大不小的声音却威力十足,然后不管帐篷里的人如何反应,他接着说:“丘裕良不会大费周章只为搞一个毫无意义的偷袭,他定还有下一步动作!”
这人说话的语气十分的笃定,就像是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一样。
帐篷里的人也不知道为何,就这般定定的看着他,哈真也转头看了他一眼,,脑子里灵光一闪,“先生的意思是他们这是声东击西!”
那人邪魅的笑了笑,然后看了眼哈真点了点头,“右翼乃我军精英之处,别说他区区几百人,就是他丘裕良再带几千人来偷袭也讨不到便宜。”
这话让帐篷里的人都陷入了沉默,本就安静的帐篷,在黑夜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诡异宁静。
“先生是说他们的目标是左翼?”那人下手的年轻小将率先反应了过来,用一种猜透真相之后的欢愉语气开口说话。
这人的话倒是正好提醒了在坐的众人,左翼是什么地方,看守军粮的地方!
“这大楚人竟这般阴险!”
“居然妄想釜底抽薪!”
“…”
帐篷里瞬间就热闹起来了,哈真也是面色凝重,那里都能出问题,但粮草不能出问题,就算皇城那边会供粮,但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送到的!
“祝副将,左翼加派人手,定不能让北漠的奸计得逞!”
“在下跟你一同前去,我倒是想会一会这个以五千战三万的大楚将军!”阴冷的语气,没有感情的眼神,皆是让帐篷里的人对着人感到畏惧。
他们只知道这是星宿阁的人,且不知具体适合身份,但他这一路所提出来的意见和发子都是极好极准确的!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云澜便带领这好些人直冲左翼的帐篷,动作迅速,看着架势就是要大干一场的人。
“烧粮!”云澜这话在一片厮杀中贸然响起,那些人也佯装往粮草那边去,但却遭到了敌人疯狂的抵抗,人也比他们预想的更多。
敌人越来越多,云澜打的仗不多,见势不对,立马遵从丘裕良的嘱咐下令撤!
然而想退却已来不及,一个身影快速的往他面前靠,不过瞬间就冲到了他面前,三两招就把他逼下了马。
云澜反应极快,一边说着撤一边与那人交手,但他根本就不是那人的对手,他明显感觉到那人没有用全力,而是在试探他的底线。
云澜握着长剑决定最后一搏,却在发起进攻的一瞬间落空!
素阳不知道从那里钻了出来,抬脚就往那人的下盘攻去,不过一招就把云澜从那人的手里解救了出来。
看着素阳,那人瞳孔一缩,似乎是找到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手里的动作更快,出手更加的狠厉,招招往素阳要害攻去!
但素阳好歹是经历了暗卫和长宁双重训练的人,怎么会是一般的人,面对那人的进攻,居然还有余力吩咐云澜带着人撤退。
不仅如此,他的出手时机和招数完全在那人的意料之外,就好像永远不会让那人猜到下一击他会打在哪里!
两人交手片刻便是几十招开外,看着云澜已经占据了有力地势,素阳挑衅一笑,然后说了句:“不陪你玩了!”
说玩就快速往后退,躲过了那人的进攻,转眼间就消失在了两军交战的队伍里!
被活生生挑衅的那人半眯着眼看着素阳消失的方向,突然瞳孔放大,然后立马反应过来,忙开口说:“中计了,军械营!”
军械营之前虽没有遭到攻击,但他留意到了,素阳刚刚出现的方向,就是军械营的方向!
他东方黎自诩聪明,却没想到还是中了他们的奸计。
先是偷袭右翼,让他们以为是调虎离山之计,然后又疯狂近攻左翼拖住他们的注意力,其实不过是为了让他们防不胜防而已。
东方黎飞快的感到军械营,眼前的大火就好像是烧在他脸上一样,这般的火辣!
将士们忙着救火,这里本就缺水,想要及时扑灭根本不可能。
跟着赶来的哈真和另外的将领也只能干瞪眼儿,军械营是他们后备的军械力量,是他们持续近攻大楚的资本!拓拔彧对他们这次出征很是看重,各方面都全力支持!
“将军,火已经破灭了。”
天都已经蒙蒙亮,火终于灭了,损失惨重,虽没人员伤亡,但却不人员伤亡更让人痛心。
“将军,这次是我判断出错才会中了大楚人的奸计,我愿意领罚。”
帐篷里只有哈真和东方黎在里边,哈真一直没有说话,东方黎开口说第一句话就是认错!
然而哈真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摆摆手说:“与东方公子无关,只是此番大楚的行事风格突变,就连本将军都防不胜防,你不必自责。”
哈真并不是因为东方黎的身份才说的这还,而是真心说出的这番话,他也着实想不通楚军的变化。
还有最后与东方黎交战的那人,据他所说很不一般!
“将军无需担忧,我已经派出了人,马上就会有消息的。”
就算哈真不怪他,他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失败,这可能就是站在高处太久了,不习惯身处低洼的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