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打算在这个驿站把伤员安顿好,然后他们自己骑马继续前行,不抵达荆城就始终有危险。
处沉带路大概又走了两个时辰,他们到达了驿站,一路上长宁不停的试着青芷的温度,青芷伤在后背,很长的一条口子,刚出发不久青芷就发起了高烧,又没马车,长宁只好亲自带着青芷,两个丫鬟都有伤,交给她们她也不放心。
“处沉,还有多久。”
长宁将马慢下来,检查了一下青芷的伤口,好像有发炎的趋势。
“姑娘,快了。”处沉知晓青芷这几个婢子跟长宁关系不一般。
这古代的药她有点用不习惯,不了解药效。在场的都是粗老爷们儿,用药更是粗糙。
到了驿站,素阳将人安顿好。长宁要处理青芷的伤。
“青兰,去要烫水,越热越好。要多。”
青兰也不含糊,连忙找小二去。
“素阳,你给我找酒,要烈酒。快去。”
“处沉,你带人警戒。”
“青禾,帮我一起将青芷扶到房里。”
都看出来了青芷的情况不乐观,这里找不到大夫,只好按着长宁说的做。
将青芷放到床上,长宁解开她的上衣,伤口渗血,伤口外翻,发炎了。
“青禾,在床边点火,找处沉要匕首。然后去找找有没有针线,将它们全都找一个容器用滚水煮着。”
长宁面无表情的吩咐这一切,又去点了一根蜡烛,这两三天时间又是刺杀,又是连夜奔波,现在青芷不对劲,长宁完全是凭着本能做事。用上辈子别人救她的方法救青芷。
长宁不停的给青芷擦汗,越大越多。
“王妃,酒找来了。”素阳将酒放在门口,犹豫要不要进去,毕竟是姑娘家的房间,况且王妃还在里面呢?
“拿进来,到在盆里。”都这个时候了,还管他什么闺房不闺房的了。
素阳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一狠心就抬脚进去了。
长宁离开床边拿起干帕子在酒里打湿,然后用酒不停的擦拭青芷的身体。
青兰快速的跑进房里,“小姐,睡好了,马上就来。”
“好,你现在倒一碗酒过来。”
长宁的话吓了青兰一跳,这时候了还要喝酒?
见她没反应过来,也没想跟她解释,“快点!”
“是。”青兰被一叫才反应过来。
长宁将酒倒在青芷的伤口上。
青兰在一旁看得只瞪眼。看着都疼,别说活生生受着的青芷了。
青芷疼得面部扭曲切也没醒。
“嗯…”
“青芷忍着点,待会就好了。”长宁声音温和下来安慰着青芷。
素阳大概猜到了长宁在做什么,已经数不清第几次对长宁震惊了。
“小姐,刀来了,针线问老板要的。”
“放在酒里泡一会,然后拿给我。”她要把伤口从新处理下,要缝合才行。
看着不安的青芷,长宁叫青兰和青禾按住她,取了刀在火上烫一下,深吸一口气,将外翻的肉割掉。
青芷瞬间就醒了,然后就彻底晕了过去。在这个没有麻药的世代,这种痛可想而知。
“把她按紧了。”
长宁继续,然后将伤口缝合。服了药,包扎好,处理完青芷的上就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长宁简单的用了午饭,实在是太累了,将青芷交给青兰她们照顾,自己在旁边的小塌上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长宁醒来青禾已经在准备晚饭了。
“青芷如何了?还在发热吗?”
青芷睡得很安稳,青兰在一旁照顾着,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手,开口说:“没发热了,睡得安稳了很多。”
这是青禾端了晚饭进了,很简单的晚饭,“给青芷熬了粥,温着等她醒过来,小姐您先用。”
既然青芷无事,长宁放心了很多,“让她睡着,你们过来一起用吧。”
这几天下来,她们渐渐习惯了小姐在外面的作风,虽然还是有点不自在,但也能勉强镇定了。
“待会叫素阳过来找我。”长宁放下筷子看着收拾碗的青禾说。
长宁帮青芷换了药,检查伤口是否发炎。
可能是检查伤口弄疼了青芷,她迷迷糊糊醒了过来,长宁就让青禾把粥拿过来,勉强喂了几口,青芷就有睡过去了。
这时素阳也过来了,站在门口等这长宁。长宁换了身干净的鹅黄色衣服出去,往外边走去,借着月光慢走。素阳缓缓的跟在身后。
“王妃,您找属下。”
“你还有多少人可以用?”这样的局面,长宁需要重新安排。
“重伤两人,轻伤十二人,皆可用。”他不知道王妃问这个干什么。
“那重伤共七人,加上青芷八人。这样下去不行。”想了想又接着说,“王爷的人大概还有几日到?”她昨晚心里就已经有计划了,只是不确定王爷的人何时到。
“想来还有五六日。”这还是他们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才行的结果。
“传信回去,让他们直接来驿站接人。你那里可有略懂医术的人?”
“王妃的意思是?”不明白长宁什么意思,但他还是老实回答,“懂医术怕是没有,但基本照顾病人还可以。”都是在外奔波的人,难免有受伤的时候。
“十二人留下一半照顾伤者,青兰青禾留下照顾青兰,我们轻装前行,明日一早离开。”转身看着外边漆黑的地方,这些人不能跟她一起走。
“叫前来接应的人直接来驿站接人。”再一次强调这些人。
听到这素阳就不明白了,这些人是来接应王妃的呀。
“可是王妃…”
长宁突然就加重了语气,转身看着素阳,说:“这些人不能出事,我离开他们就不会有事,我留在这,下一波黑衣人一来,他们马上就得死。我们也逃不掉!”
顿了顿,看着素阳纠结又凝重的脸,接着说:“我要是死在这,你想想皇上会安一个什么罪名给镇边王府。”
“我们简装离开,或许还有生存的机会。”
这几天长宁仔细想了想关于刺杀这件事,谁会没事跑来要她的命,除了太子,她想不出第二人。
她死了,将罪名按在镇边王府头上,抗旨不遵,藐视天威,更甚者意图谋反,这随便一条罪名,都够镇边王府喝一壶的。
而且,可以让卫家跟镇边王府生了嫌隙,那卫家手里的圣旨,就又少了一次用处。
他们是把这圣旨当成了尚方宝剑吧。可他们不知道这就是普通保命的。果然不管在那个时代,未知的东西,总是令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