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百良这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四周就是鸟语花香,水声萦绕,这才发现自己昨晚以天为盖地为席,莫名其买哦睡着了,这种环境他还能睡得这么香?莫非上辈子猪投胎的?
杜百良陷入深深自我怀疑,边上陈师爷还在打呼噜,陈师爷边上是呼噜声更大的应志学。
杜百良摇摇头,十分看不上这两位的做派,觉得跟他们一比,自己也不算太荒唐。
给他们当枕头的护卫都快哭了,委屈巴巴地盯着杜百良。
杜百良似有所感,抬头望去,护卫忙指了指自己的腿。
杜百良这才反应过来,忙坐了起来,发现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就剩他们四个人,顿时慌了,“人呢?人呢?赵平那家伙不会是把我们扔荒郊野岭喂野兽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杜百良就恨得牙痒痒,“哼!待我去了梧州一定跟老师告状!”
护卫更想哭了,看了身上还在睡觉的两个老头,无语地指了指上面。
杜百良这才抬头,仔细一看,瀑布上站着的那不就是人吗?
他顿时清醒了,麻利地从石头上下去,顺便把陈师爷和应志学弄起来,“别睡了别睡了,干活了!”
这话听着怎么像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
被他弄醒的陈师爷和杜学良全都站在瀑布底下,脖子伸得老高。
给他们当了一夜枕头的护卫只觉得身子都麻了,半天也动不了,期期艾艾地说道:“大人,赵将军决定放绳子进去一探究竟。”
杜百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沉吟道:“安全吗?”
护卫老实摇头,“不清楚,秋夫人也跟将军说了存在的危险,可将军还是执意进去。”
“嗯?”杜百良猛地转身,骂道:“你家将军是脑子被驴踢了吗?这么大的事情不把我叫起来从长计议就私自行动,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知府了!”
护卫继续摇头。
杜百良气得都想骂娘了。
护卫十分委屈,他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陈师爷忙劝道:“大人,您跟一个小士兵置气作甚!赵将军就是这性子,说好听点是执着,说难听点就是固执不听劝,想干什么就一定要干什么,不撞南墙不回头,咱们且等着吧!”
说着陈师爷再次问起护卫,“秋公子和秋夫人呢?”护卫指了指另一个方向,“将军让秋公子和秋夫人去山谷入口盯着,不许旁人闯入。”
杜百良继续吐槽,“人家的地盘却让人守着,自己带着人瞎闯,这已经不是脑子被驴踢了,这是活得太久嫌命长!”
护卫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吭声。
应志学从醒来就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听了一圈,问道:“有吃的没?”
杜百良和陈师爷都愣了一下,旋即看向护卫。
护卫都慌了,“小的这就去打猎。”
“回来!”杜百良皱着眉头吼了一句,道:“打猎多慢啊!等你打完我们都饿死了,去跟秋公子他们说一声,我们饿了,让他们随便弄些吃的过来。”
护卫连忙屁颠屁颠跑了。
杜百良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摇摇头,这里明显刚刚被河水冲刷过,即便之前有猎物现在也跑光了,还想打猎呢!果然什么样的将军就会带出什么样的兵。
护卫去了又回,很快唐宁就背着一个大篮筐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笑着和杜百良三人打了个声招呼,道:“那位小哥说大家都饿了,这里没有锅,只能委屈几位大人吃点烧烤了,我现在马上给你们做。”
只见唐宁麻利地从篮筐里面拎出几只绑在一起的大肥鸡,到河边三两下给宰了,拔毛也拔的十分利索。
还想说点什么的杜百良几个都闭嘴了。
看唐宁麻利地处理好一只鸡,放在篝火上烤了一圈,又拿到河里洗了洗,这才给鸡刷上酱油和蒜泥。
杜百良三人看篝火上都开始烤了,全都盯着那一只,没再管唐宁那边在做什么。
等五只鸡全都架到篝火上,又看唐宁取出混着蜂蜜的糖浆,开始往烤鸡上涂抹。
反复几次酱油和糖浆,四周已经全是烤鸡的香味,这味道勾得三个老头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形象全无,护卫都不忍直视。
第一只烤鸡刚烤好,三人忍不住分了个一干二净。
第二只烤鸡才吃得斯文一些。
第三只烤鸡三人已经吃不下了,剩下的护卫干掉。
最后两只唐宁用油纸包起来,打算带回去给家里人解解馋。
唐宁刚刚收拾完,就看见瀑布上方那些人跟蜘蛛侠似的,连着四个顺着绳子往下落,崖壁上全是青苔,极滑,四人好不容易在洞口附近停下,似乎在努力张望,却找不到进去的要领,一个护卫试着硬闯,结果刚刚跳进洞里就被水流给冲出来了。
幸好身上绑着绳子没掉下去,不然这条命肯定交待在这里了。
经过这次惊吓,四人连忙同上面的赵平喊道:“将军,不行啊!完全进不去的。”
赵平气得直咬牙,越是这样他越觉得里面不简单。
唐宁几个就坐在下面看戏,直到赵平下令让他们撤退四人才把脖子收回去。
杜百良龇牙咧嘴道:“哎哟喂,我的脖子哟!”
“谁说不是呢!”陈师爷也跟着不停地揉着肩颈。
唐宁无奈摇头,起身说道:“我还是过去寻他们吧!哪有这样办事的!”
“秋夫人有什么好建议?”应志学追问道。
唐宁环顾四周,半晌才幽幽说道:“大夫看诊,望闻问切,山虞勘测,一眼少不了望闻问切,找出这些水流的源头,或者再找一个入口进去,没别的法子了。”
她的五感远胜旁人,除了她还真没人能做这事。
应志学对此十分有兴趣,非要跟着一起去,唐宁也不拦着,别看这老头不咋地,涉及到山虞问题那热情可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走在沟壑纵横的山道上竟然还能跟上唐宁的速度。
就在唐宁他们走到瀑布上方的时候,赵平这群人似乎已经重新制定计划,还是从下放洞口进去,只是人变了,换汤不换药。
这下连应志学都懒得看了,一个劲儿地追问唐宁,“秋夫人,我们从哪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