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如不明所以：“那套拳法，很厉害的，感觉如果会那套拳法比较酷。”
顾玄觞眉梢挑了挑，问道：“是吗？你喜欢？”
宁小如使劲点点头：“如此刚猛霸道，谁看了不喜欢？”
顾玄觞舌尖舔着后槽牙，意味深长的看着宁小如，喃喃道：“一个女孩子怎么就喜欢这样的拳法呢？”
“这又怎么了？女孩子就不能帅帅的，酷酷的？”宁小如反问道。
顾玄觞笑着摇摇头：“这倒没有，这套拳法是我一个朋友所创，本以为失传了，没想到居然又见到了。”
宁小如原本正要下树，脚下一滑，差点直接就给摔下去。
她瞪大了眼睛盯着前方，完全理解了顾玄觞刚才所说才吐出一口气。
很明显，刚刚顾玄觞的记忆又在线了。
“创立这套拳法的人你认识？”宁小如问道，她现在只想趁着顾玄觞记忆鲜活，多多的套出点有用的信息来，“是你朋友？什么时候的朋友？”
“又不是你朋友······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顾玄觞轻声笑着问她道，“确实是我朋友，很久很久之前的朋友了。”
很久很久之前又是什么时候，宁小如眨巴眨巴眼睛，脑子里瞬间想到一个参照物。
“跟神龟也认识？”
顾玄觞皱着眉头：“那老东西值当你用神称呼它？”
这人是真爱斤斤计较，虽然玄龟这人不怎么着调，但是相比较她一个小小的修士来说，称呼他神龟也不为过吧！
只是，这人总爱莫名其妙的吃各种醋，这么大个的男人怎么就这么小心眼呢！
“啊，我问的是玄龟，你那朋友跟玄龟认识吗？”
顾玄觞点点头：“认识。”
那不就妥了。
宁小如转了转眼珠子，嬉笑着问顾玄觞：“大师兄，再说你不是老古董？哼，这下你没有借口了吧！你都活了这么久了，可不是茗安五百年所能比的，你还不承认。”
这次顾玄觞缓了缓，轻叹了口气，才慢慢回道：“不是我不想承认，是我总觉得那些记忆都不够真实。”
“现在呢？”宁小如问道，“看到这套拳法，有没有觉得记忆鲜活了一些？”
顾玄觞轻嗯了一声，很快便转移了话题：“这套拳法实际比这威力大多了，只是不知道谁传的，竟然学的乱七八糟，不知是教授拳法的人本来就是个笨蛋，还是这两人笨，仅仅只是学了形，拳法的精髓被他俩丢了个十成十。”
宁小如一脸愕然：“这套拳法本身这么厉害吗？那你这朋友好生厉害。”
“她？什么都会，什么都不精，就这套拳法还能凑合着看吧！”顾玄觞鼻子里哼了一声，声音带了些许的异样。
那一瞬间，她似乎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温情，仿佛还有宠溺。
宁小如小小心子不自觉地就疼了一下。
顾玄觞活得太久了，久到她无法想象。
茗安活了五百多年，都已经让她们这些小辈望尘莫及了。
更不要说顾玄觞连上古都经历过。
这么漫长的岁月，顶着这么一张脸在外游走，身边能没有女人？
说给谁都无法相信吧！
“大师兄，你这朋友是男得还是女的？”
“女的。”
宁小如：“······”
果真······
不知为何，听到他说女的那一瞬间宁小如只觉得头顶浇下一盆凉水，激的她浑身疼。
虽然这些是他的回忆，是他漫长生命上的过往，可此时让她听来心里就是不舒服。
在那个世界最忌讳的就是跟男友谈论他的前女友，跟女朋友讨论她的前男友。
明明刚刚心中就有怀疑了，为何还要坚持问下去呢？
宁小如默然不语。
似乎没有感受到宁小如的情绪变化，顾玄觞突然开口着急道：“那两人脚程还挺快的，跟上前，看看是谁学会了这套拳法？”
被他这一提醒，宁小如才缓过神来。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还不一定呢！
再说了，那是他的过去，干嘛要因为他的过去而内耗自己呢？
宁小如抬起脚尖，轻轻跃过几个枝头，很快便跟上了前面的两个人。
但是她心里没底。
这套拳法被这两个人用的刚猛霸道，就这，被顾玄觞说只是学了个形，精髓都没有学到。
仅仅只是形似就已经有这么强的攻击性了，如果学到了精髓那还得了。
而且，宁小如觉得并不是这两人学不会，而是传授拳法的那人并没有真心实意的教。
这种本事，可不是一般的修士的能力范围之内的。
此时，圆月挂在正上空，云海不知何时变淡了不少。
夜色随着云海的减少更是被削弱了。
这样的夜晚当真不适合做贼，跟踪之类的活计。
但是没有办法，顾玄觞今晚上成了好奇宝宝。
前面那两人心眼倒是不少，虽说一路向前，但是并没有走直线，而是七拐八绕的迂回前进。
而且看他们在夜色中专门寻找暗影来走，还走的这么轻松，看来走了并不是一次两次了。
宁小如心下惊疑不定，忍不住问顾玄觞：“他俩这是做什么？难不成发现有人跟踪他们？”
“没有，凭他俩，修为再升个阶都不会发现你，他俩这是故意的。天目山里的秘密还是真的多。”
据顾玄觞说，这两人的修为才刚刚金丹初期，在这崇山峻岭中，速度倒是不慢，没用了多久，两人就攀到了一座陡峭的山峰下。
即使在这个世界见惯了或雄伟，或狰狞，或俊秀的山峰，但宁小如还是被眼前的这座雄奇的山峰所震慑到了。
此时她正躲在这山峰的一个更加陡峭的侧面，抬眼往前看去，整座山峰远远高于周围所有的山。
刚刚只顾着跟踪了，没有留意，现在才看清楚自己所处的地方。
简直就是挂在了崖壁上，一不小心就要摔下去，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这便是修士的好处，很多凡人不能领略的风光，在修士这里轻而易举的便被欣赏到了。
抬头朝上看去，这座孤峰虽然宏大，但是整个儿仿佛一根粗壮的手指，直指苍穹。
而它的下半截，则被云海给盖住了。
宁小如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觉得天色更亮了，还以为是云海淡了。
这不是云海淡了，而是随着她攀爬，已经穿越了云海。
宁小如放眼望去，忍不住想笑，这山活脱脱就是竖向天目山的一根中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