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这样的语气，还有那U盘里的完整资料，一下子让赵建华和王进军的脸色都变了！
“有生命危险？那不做实验了！”
王进军说着，当即掏枪，就准备一枪干掉齐流云。
王恒立刻阻止道：“王爷爷，别，不是有生命危险，你们想多了。”
王进军伸手狠狠拍了拍王恒的肩膀。
以王恒的体质，都觉得身体猛的一沉。
“你在我们两个老家伙面前交代后事？你还是嫩了些，我王进军见过的生死不知多少，没危险你不会先给妮妮调养身体的，因为太急了。
以妮妮的身体，最好是再调养一段时间之后再服用你调制的药水，这点没错吧？”
王进军的眼光十分老辣。
而赵建华也显然不遑多让。
王恒沉默了下来。
“你能在林薇薇这样的对待下，为了家庭和孩子苦苦付出五年，足以说明你极其重感情，虽然有记忆受损的影响，但恰恰是这种情深义重才尤为难得。
而哪怕是齐流云如此，你也只是针对了齐流云而没有要求国家彻查他整个家族，并一并扳倒。
同时妮妮的事情发生了，你也没有出现心态扭曲的情况，更没有歇斯底里。
这些，都尤为难能可贵。
但你现在的做法，其实很明显。
这个研究危险的话，就别做了，我们还有的是时间，你也还很年轻，有足够的机会，等得起！”
王进军又拍了拍王恒的肩膀，语重心长。
“其实危险不大，但研究方面，总归是有一定的风险的。”
王恒沉吟半晌，目光真诚而坚定的看向了王进军和赵建华，接着道：“王爷爷，赵爷爷应该也知道，任何研究都是这样，我这次的试验非常重要，自然不是例外。
更何况，还有妮妮——哪怕是为了妮妮，我也会竭尽全力让自己活着。”
王进军迎着王恒的目光凝视了许久，他在王恒的眼中感受到了一种很难以言喻的、战场上视死忽如归的气息。
这一刻，王进军也才发现，原来王恒吸引他的，不仅仅是才华，还有那种铁血军人般的气质，那种最为让人欣赏的、极为优秀的战士气质！
“我大概是老了，竟然被你一句话说得热血沸腾，生出了再次站在战场上的感觉。我本来有很多理由阻止你，但有句话你说得对，任何研究，都需要付出代价。”
王进军略微唏嘘，道：“你历经了这么多，很多道理你都懂。于妮妮、于国家也于我们而言，你活着才最重要。之前我以为你是天才，如今才发现，这天才背后付出的，不仅仅是代价，还有绝对的魄力！”
赵建华语气肃然道：“我就不劝你了，但我会和王老哥一起解决你的所有后顾之忧，你不要有任何牵挂。好好活着，等过几天我来接你出来，到时候你想要老婆，我就把我司晴许给你，我想，她也是很乐意的。”
王进军笑道：“淑芬同志的孙女袁浅沫，被称之为真正的‘国民女神’，那女娃儿我见了挺多次，的确是非常优秀。当然，我家那小孙女王梓婷也挺好，等你这次做完试验，你们一起聚一聚，吃个饭，多多交流一下，促进一下感情。
老赵家的孙女虽然也很好，但是多些选择更好不是吗？”
王恒轻轻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对感情方面，他如今已经没什么想法了。
原本，与林薇薇十年的付出感情，他其实已经想后退了，那时候，情绪已经到了极限，他也想及时抽身，止损。
那一晚是准备摊牌的，结果发生了那件事。
然后，那一晚他进了黑暗世界，也不知道是死在了黑暗世界还是重伤了，然后在现实里干了一些稀里糊涂的事情。
最后，林薇薇拿没有做防护极有可能会一尸两命来威胁他释放齐流云的时候，他妥协了，却被齐流云的人下了重手伤了大脑。
大脑选择性失忆，忘记了这段经历，这让他又倾心付出了五年。
这五年，仿佛透支了他所有的感情，如同涸泽而渔，以至于对于爱情，他彻底的心死如灰，没了任何期待。
哪怕是之前的赵司晴显出了少女情态的一面，还有一些撩人的场景，他的内心也已经毫无波澜。
……
王进军和赵建华转身离开了，背影略显萧索。
王恒能看出来他们的步伐的沉重，以及心中的不是滋味。
王恒的精神力很强，如今已经能比较清晰的判断出别人的情绪和喜恶。
“如果五年前我是死在了黑暗世界，那只能说明那个黑暗世界里死了，现实不会死——但是无法试验。”
“而如果五年前我只是重伤，回到现实之后还导致了部分失忆，那性质就不一样。”
“还有，我进入黑暗世界，是身体进去，还是精神进去，又能不能带实物进去，都不能确定。”
“而这些，齐流云这个‘大体’就可以好好试验一下了。”
王恒心中有诸多的疑惑。
这些是必须要弄明白的，于他而言非常重要。
“轰隆隆——”
地下暗室的厚重钢铁大门沉沉的关上了。
王恒走了过去，将内部的那一道防护门给锁好，这才拿出手机，调出虚拟键盘快速的编写了一段代码。
随后，王恒将手机安置在了充电区。
他想了想，没有第一时间打开录像功能。
王恒闭上眼，冥想了片刻，精神力很快朝着四周发散。
一番感应之后，确定没有特殊的监控后，王恒这才走了过去，捡起地上的带着毛刺的长鞭。
这时候，地上的齐流云还处于一种昏睡般的状态——可能是赵建华为了不让齐流云太挣扎，给他吃了点什么药。
“啪——”
王恒手中的鞭子无比精准的抽在了齐流云的右脸上颧骨下的一点地方。
音爆声之下，齐流云那里的一块肉顿时都抽飞了，鲜血立刻就流淌了出来。
昏睡中的齐流云身体一抽，立刻清醒了过来。
他双眼瞪圆，眼中满是惊恐与痛苦之色，嘴巴被塑料胶带绑着发不出声音，这使得他的模样更显狰狞扭曲了几分，额头上的青筋都明显了很多。
王恒踩了齐流云身上的几处穴位，暂时缓解了他脸部的出血。
然后，王恒弯下腰，手指从齐流云脸上的胶带处按压进去，微微用力一拉，将胶带拉伸了快一米，这胶带才崩断。
这个过程，宽宽的胶带被拉得又细又长，勒得齐流云直翻白眼，心中又慌又恐。
没有了胶带绑着嘴巴，齐流云弯曲着躺着，如死狗一般略微蜷缩。
脸上的剧痛，肚子里更是如翻江倒海，这让齐流云感受到了什么是生不如死。
“王恒，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我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的钱！”
“我和林薇薇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我确实想睡她，但是我从来没有得手过，我对天发誓。”
齐流云怂得比想象之中更彻底。
王恒一直以为，解开胶布之后，齐流云会放下狠话或者是威胁什么的，但事实并不是这样。
王恒没有理会齐流云，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走到实验台上，戴上白色皮手套，拿了消毒酒精、镊子和几个盛满液体的试管。
随后，王恒来到了齐流云的身前。
在齐流云恐惧、骇然的目光中，王恒的脚踩着齐流云的脸往左边碾了过去，让齐流云的右脸露了出来。
王恒用镊子夹了一点酒精消毒棉，在齐流云的伤口来回反复的涂抹擦拭。
齐流云瞪大了死鱼般的眼睛，眼珠子鼓出，差点儿痛得嘶吼，但他竟是咬牙忍住了。
空气中，忽然弥漫出一个淡淡的异样气味，还带着福尔马林和酒精的气味混杂。
王恒看着齐流云抽搐了几下的身体，也没有说话。
齐流云这会儿是尿失禁了，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吓的。
“好好配合我试验，算是公报私仇，但也的确算得上是为了国家的发展做贡献，可以死而瞑目了。当然，也有可能不会死。”
“当然你也可以随便吼叫、惨叫，叫破喉咙都行，反正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但是影响到了我，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恒那淡淡的陈述语气，让齐流云的心猛然沉到了谷底，整个人都绝望了。
“这不是一只疯狗！这是一只恶魔！”
齐流云这下子是真的怕了，但是疯狂的求生欲只能让他选择相信王恒的话。
相信王恒真的有可能让他不死。
这时候，齐流云真的是悔得肠子都青了——要么五年前就直接下黑手弄死王恒全家，强了林薇薇，搞死林妮妮。
要么，就直接将林薇薇弄上手，把林妮妮让王恒获得抚养权，这样王恒就有了忌惮和牵挂，而不是如今这样，王恒一无所有反而无牵无挂，成了一匹独狼孤狼，反而根本没什么能威胁他了！
再加上此人好像弄出了什么高科技被国家重视了……
齐流云内心痛苦万分，悔恨不已。
只是，那种仇恨、疯狂的念头他半点都不敢呈现出来。
“我……我配合，王恒……爸爸，爷爷，祖宗……我，我什么都愿意配合，哪怕是你想让我给你当狗，当0或者是1都，都可以！”
齐流云深深的诠释了，什么叫能屈能伸。
而他心底的念头就是……
等我活着，不会再给你机会！
我弄死你全家，弄死你所有亲朋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