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凤九歌早已带着红鸾骑着快马离开了奉阳。
她的嘴角一直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只是红鸾却瘪着嘴,为战王感到不值。
唉,战王眼瞎啊,爱上了主子这么一个没有心的女人!
再说了,战王为自己解了蛊,连一纹银子都没有收到,主子就带着她跑路了,想来战王得呕死吧!
凤九歌斜斜地看了她一眼,红鸾心尖一颤,讨好的笑一下,便直接表示,这辈子,她只以主子马首似瞻髹!
凤九歌这才收回那刮向她的眼刀子
马蹄四起,身后带起一片尘土,大辽,再见蠹!
——
秋日的暖阳,洒满大地,待邺无争反应过来后,已为时过晚。
秦风秦昊两人从城门处回来,脸色也同样难看,据描述,凤九歌与红鸾出城门的时候,王爷还在宫里呢,算算时间,已经离开大半天了!
还有,据说,是牵了两匹马,寻到马市,人家说是今年马市上最好的两匹……
气的邺无争死死的捏着拳头,咔咔直响后,低吼着——凤-九-歌!
只是转头就将怒气放一到了刘千源的身上,都是这个死男人惹的祸,若不是他来了,他又岂会让她有力气下床?还会打马虎眼,什么都不带地出门逛街?
女人,你给我等着!
凤九歌只觉得背后小阴风嗖嗖地,回头瞄了几眼,只是嘴角上扬的笑容越发的深了!
凤九歌这辈子从来就没有想过,没了楚子骁后,会再跟哪个男人有些牵扯。
可是,世事难料!
与邺无争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让她迷茫,或者说直白些,害怕才最是恰当!
在说,此时,她与楚子骁之间的一切还没有了断,便让她放下一切恩怨,过清静,她做不到!
邺无争是一个不错的男人,这一点她很同意,可是他不会理解她心里的恨,那种被人削肉、刮骨、烹煮、焚烧的滋味,无人能为她体会!
若不能亲手手刃仇人,这一辈子,她都不可能活的开心!
楚子骁,凤素锦,我来了!
——
大蜀的天气相比北方的大辽,那是温暖了许多,十天后,凤九歌与红鸾已到了蜀都!
发信号,联系上了早一步来到蜀都的徐鹤,得到的消息,并不是很好!
秋玲虽然扶弱弟上位,但这皇位得的明不正言不顺,加上当朝玉玺不在秋玲手中,所以,有些事,便没有办法。
加上奸妃乌娜一族的势力太过盘根措节,想要安于蜀都,那还真是难上加难!
“上次蛊毒事件,乌娜怎么说?”
凤九歌问道。
徐鹤点头,“上次的蛊毒事件,公主查得线索,指向了乌娜与云夷,可就在这时,却被爆出是公主为夺回皇权,与云夷联手,那些死伤惨烈的族人,此时对公主,是恨之入骨。”
“想来,秋玲近来没少遇到刺杀吧!”
“这些都好,只是,皇后被乌娜捉在了手中,乌娜私下联系了公主,指明,如果三日后,公主不将皇位让给乌娜所生的皇子,她便将皇生的头颅奉上。”
只是这个时候凤九歌到了,倒是让徐鹤觉得为必不是一个契机。
“嗯,我知道了,你安排一下,晚上我想见见秋玲,另外,我算是个生面孔,有些事倒是可以帮忙。”
徐鹤感激一笑。
凤九歌拍了拍他的肩膀,“别一口一个公主了,那是你媳妇。”
徐鹤却现出一抹苦笑,“我知道那是我媳妇,可是,这里是大蜀,不是大禹,而且,她又缠了上来。”
凤九歌一挑眉,“不会吧!”
徐鹤点头,“我来了不到三天,她便出现了,而且当着秋玲的面,特意提起了多年前的事……”
凤九歌挑眉,“你对她余情未了?”
徐鹤一哆嗦,“我对她哪有什么情啊,我恨不得杀了她。”
“那你还纠结个屁啊!”
凤九歌骂了一句,结果就看到徐鹤目光闪了闪,凤九歌眼一眯,“你瞒了秋玲什么?”
“没没没,我只是还没有确定!”
“说!”
徐鹤咽了口水,“她说生下了我的孩子!”
“啪”的一声,凤九歌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打的屋内瞬间静悄悄的。
凤九歌上前提起他的衣领,“你不是说,你没有跟她发生过吗?”
徐鹤那左侧的脸颊已肿起老高,面对凤九歌的怒气,他在想,如果秋玲知道了,对她来说,会是什么样的打击?
“说啊!”
凤九歌耸了他两耸。
徐鹤挥开她的手,坐到了椅子上,“我不知道,那夜里,我喝多了,醉的不醒人事。”
“呵!”凤九歌冷哼一声,“徐鹤,这个时候你说你不知道,算你狠!怪只怪这么多年来,我们大家都被你当了傻子,而秋玲……我替她感到不值!”
说着,将徐鹤提着衣领扔出了房间,关门前说道,“莫忘了秋玲那张脸!”
徐鹤为之一震,门,“砰”的一声被凤九歌关上了。
凤九歌胸口一股怒气,也不等夜下,直接翻开刚刚徐鹤丢下的皇宫地图,在将地图看明白记心里后,也没等天黑,直接便与红鸾入宫了。
——
琉璃殿内,秋玲戴着面纱,正揉着额头。
听到一丝声响猛地抬头,随后眼里布满了笑意,“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凤九歌上前抱住了她,“你这个女人,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要硬扛着,若是我沉在温柔乡中,从此不理世事,你还能等到我?”
秋玲却挑了挑眉,眼里一片笑意,“温柔乡?哦哦,真没有想到,南皓天还有这个本事……”
凤九歌白了她一眼。
只是秋玲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怕是南皓天再投几次胎,也无法让你多看一眼吧,而且,瞒过所有人,并让人将矛头一直指向云夷的,我想,这世上也只有那一人了,但是,他既然将你掠了去,又怎么能放你离开?”
凤九歌这一次不是翻白眼,而是瞪着她,“能不能不要在我的身上找话题?现在有问题的是你!”
秋玲耸耸肩,“我没事,在我决定回来的时候,我便明白,这条路不好走。”
随后拉着凤九歌坐了下来,“不过,你能来,我还是真的要谢谢你。”
凤九歌摇头,“别说傻话了,告诉我,皇后在哪,我想,我应该可以将人救出来,这样,会让你少些后顾之忧!”
朋友之间,要的是坦城,没有必要去说那些太过华丽却又不顶用的废话,做实事,才是正道!
秋玲感激地笑了一下,便在这时,有宫女在外说话,“公主,皇上来了。”
秋玲忙笑了,“快让皇上进来。”
不多久,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只是体型偏瘦,眼中带着血丝。
在看到凤九歌的时候,他明显一怔,却一步迈到了秋玲的身前,逞一种保护之姿。
秋玲拍了拍他,“卓航,她是姐姐常说的那个朋友。”
卓航挑了下双眉,看着凤九歌眉头再次拢起,“她不是在云夷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对于他的戒心,凤九歌并没有不满,一个三岁便被迫扔到他国为质,能活过来已是不易,能让他去了戒心的,那怕是更不容易!
所以,她只是笑笑,随后带着红鸾俯身一礼,“见过蜀皇。”
卓航并没有放松寻她的盯视,身后秋玲无耐地叹息,“皇弟,如果她真的在云夷,你觉得云夷还能搞出这么多的花样吗?放心,她是真的她!”
卓航听后,却对凤九歌打了一礼,“凤姐姐,在下卓航,请受你一拜。”
凤九歌笑道,“只望你们姐弟可以同心,莫着了他人的道。”
卓航点头,脸上虽还有着稚气未脱,可却看得出,他意志坚定,回身紧紧的握着秋玲的手,却对凤九歌道,“我不会再让姐姐受伤害,哪怕是他也不可以!”
秋玲的眼中便闪过一抹无耐,随后问道,“皇弟来有什么事?”
卓航道,“父皇的时日怕是不多了,刚刚我有去看过他,他说想见见母后,可是我不敢告诉他,母后在奸人手中。”
说着,他的眼睛便又红了。
秋玲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回去,母亲的事,我来想办法。”
卓航却摇了摇头,“姐,如果只能用皇位才能换回母后,我宁可不要,咱们带着母后,从此离开大蜀,就是做山野村夫,我也愿意!”
看过太多的人情冷暖,看过太多的世太炎凉,卓航心里还有着那一份亲情,还真是不容易。
秋玲点头,“姐知道。”
卓航这才打了礼,又对凤九歌打了一礼,才转身离开。
秋玲再次叹息,“你看到了,他对徐鹤的敌意可一点都不少,而且我也没有想到,当年才三岁的他,竟已将事情刻在了心底。”
这十几年来,她看似在大禹,其实,她也常常混在大齐,卓航是她最亲的人,她不可能真的放任他一人在大齐,这也是为何,卓航从未对她产生抵触的原因。
凤九歌想到徐鹤的话,心却疼了起来,不知道秋玲若是知道他当真背叛了她,会是怎样的伤心?
便握上了她的手,“对得起自己的心就好。”
秋玲笑了一下,而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绝望,竟让凤九歌的心倏的一跳,却听她说,“是啊,对得起自己的心就好。”
伸手抚上自己的脸,半晌方道,“九歌,我母亲的事,就麻烦你了。”
凤九歌摇了摇头,“你说的是什么傻话。”
随后,秋玲便将有可能藏逆秋云罗地位置,一一指给了凤九歌。
时间有些紧,想查明白秋云罗到底被乌娜藏在了哪里,可不容易。
待凤九歌离开,秋玲才解开自己脸上的面纱,看着镜子,眼里闪过一抹痛!
人是自己选的,路是自己走的,如今还能去怪谁?
——
回到客栈的凤九歌,眉头未展,来回踱步。
红鸾给她倒一杯水,“主子,在担心谷主?”
神医谷明面是徐鹤的,只有自己人才知道,秋玲才是谷主,这也是红鸾对她一直以来的称呼。
凤九歌点头,“我看得出,徐鹤想瞒着的事,秋玲怕是早已知道。而我怕无恶不做的卓婷,用这件事,将她彻底打垮。”
卓婷,乌娜的女儿,打小便跟秋玲争夺一切,更甚至,她不惜用蛊术将自己分裂出另一人格,一个秋玲的复制体!
这也是为何当年的徐鹤会着了她的道!
当然了,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彼时的徐鹤,自然也是无尽风***,被女人喜欢心里也是自傲的。
红鸾道,“奴婢觉得谷主心志坚定,卓婷一个变态,还不足以要了谷主的命,但奴婢怕,怕卓婷不惜一切,再次利用徐鹤,伤害谷主。”
多年前的徐鹤并不是现在这样尖嘴猴腮,猥琐的模样,当年,他可是风度翩翩,极尽潇洒。
徐鹤与秋玲是师兄妹,而徐鹤在医术上,也确实是令人折服的,不然,你以为秋玲因何会爱上徐鹤这一介布衣?
可就是这样一介布衣,在跟随秋玲回宫后,遇上了一个跟秋玲极像的女人!
不管卓婷怀着怎么样的心思接近徐鹤,在秋玲的心里,毕竟赝品就是赝品,永远都是上不了台面的!
可就是这样的赝品,却差一点要了秋玲的命!
更是由此引发当年整个后宫的臣变!
凤九歌叹了一口气,红鸾说的也是她最为但心的!
如果,当年卓婷真的怀了徐鹤的孩子,这事,怕是不好办了。
便在这时,门被敲响,红鸾听到那敲门声,便笑了,随后拉开门,便见孙家兄妹五人,站在了门外。
“奴才(奴婢)参见主子。”
五人一进门,便行了大礼。
凤九歌上前扶起了他们,“快起来。”
孙猛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并不会说太多的话,只是起身后便将凤九歌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随后才安了心。
那侧孙芸笑眯眯的上前,围着以九歌转了几圈,还吸了吸鼻子,“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子消遥地味道呢?”
“小芸,不得放肆!”
孙猛叫了她一声。
只是孙芸没理他,仍就看着凤九歌,一双眼睛里,倒满是安心的笑意。
凤九歌挑眉,“消遥还有味了?”
“那是,某人被人家金屋藏娇,每日里睡到自然醒,吃饭洗澡还有人候着,不是消遥是什么?”
凤九歌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觉得大宅里的牢房不错,回头改进一下,装个浴桶,你就住坦克面,吃饭洗澡有人侯着,睡觉也睡到自然醒,如何?”
孙芸:“……”
“噗!”孙茜不厚道地笑了,“也只有主子,能让小芸变成哑吧。”
凤九歌笑眯眯的,而后孙猛摇了摇头,上前,将一个锦合送上,“主子,这是您要的两张面具。”
凤九歌收了嬉笑,将面具拿出来递给红鸾一个,之后二人做好易容,两张普通的面孙,浮现在五人面前。
“若不是分得出主子与红鸾姑娘的衣着,还真不知道谁是谁了。”
凤九歌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将事情与五人说了一遍,也指出了乌娜可能藏身的地方,“大家注意了,寻不到人不要紧,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因为乌娜一族是云夷的外裔,人人皆会放蛊!”
几人点头,便散了出去。
只是,秋云罗并不好找,这一夜没有找到一点线索,但,孙芸与孙茜回来的时候,却绑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当凤九歌看到这少年的时候,乐了!
---题外话---姑凉们,昨天可是收礼物收到手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