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话音刚落,眼前出现了跪地的一家老小,人数上能有十几号之多,这些都是早些年在这深山里生活的穷苦人家,虽然现在已是残魂,可身上的穿着依旧是多处缝补的破衣烂衫,他们都是那恶鬼控制下苦命鬼,尤其是中间那个弓腰驼背拄着拐杖的老太太。
此时那老太太貌似也受了很重的伤,虽然跪在地上,可身旁仍有几个年轻鬼搀扶。
“感谢小师父不杀之恩!”
老太太一边带着众多受伤的小鬼行礼,一边有气无力的说道。
随后一家老小相继跪拜附和着老太太的话,“感谢小师父不杀之恩”。
“不用多言,身为茅山弟子,本该铲除你们这些害人的孤魂,念你们也是一家老小的穷苦人家,就算你们不现身,我也同样能看得到你们的真身,再说周围几十里也无依无靠,我又何必赶尽杀绝,我这有道引魂符,天亮前你们进的符内,可保你们一家老小顺利投胎,去吧。”
说完,我爷爷一道引魂符飞出,直接落在了那最大的坟堆之上。
“感谢小师傅的大恩大德,此地是那恶人生前布下的生死阵,我一家老小都被他所害,这引魂符虽好,可依然出不的这生死阵,只是可怜我这命苦的孙女,出嫁当天也死在了那恶人手中。”
话音刚落,那红衣女子直接扑向老太太泣不成声,老太一边安抚身边的孙女,一边对我爷爷说道:
“这生死阵的入口无影无形,一旦入得此阵就等于进到了无尽深渊,就等于进入了这漫无边际的黑暗循环。”
我爷爷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是走进了生死阵,怪不得没看到陆坤山的身影,虽说自己是个收妖师,在普通人看来也只是个茅山小道士罢了,俗话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要他收拾几个残魂还可以,可要让他破掉这生死阵好像就没那么容易了,这让他突然想到了陆坤山,毕竟陆坤山和他说过,他师父可是占卜师对布阵破阵也是手到擒来,看来想要出这生死阵并没有那么简单。
可能是看出了我爷爷的想法,老太太再次开口道:
“小师傅要破这生死阵,需要去前面的青龙崖,青龙崖上住着一人,他定能助小师傅一臂之力,希望小师傅吉人自有天相早日破掉这生死之局。”
说完,地上的一家老小再次跪谢,最后消失在了这漆黑的深夜。
阴间和阳间一样,只不过阳间的白天就是阴间的夜晚,阳间的夜晚就是阴间的白天,引魂符是茅山弟子手里最基本的符咒,毕竟茅山弟子的前身就是收妖师,那些降妖除魔的黄符和阴间也是有联系的,传说这引魂符就是通过黑白无常手里的引魂牌画出来的,虽然从未有人得到过证实,但是这引魂符也只有正统的茅山弟子手里才有。
这一夜终究不是平凡的一夜,也就是在这一夜,青龙来到了我爷爷身边。
我爷爷看向周围根本不是原来的样子了,此时的陆坤山也不知去向,怪不得这里一直都是黑夜,原来他和陆坤山在不知不觉中进了一个生死阵,刚开始还以为只是夜晚天色不好迷了路,现在看来这不是迷路,而是入阵难出,可此时却把他一个人留在了此阵之中。
好在手电筒还在我爷爷身上,朝那老太太所指的方向没走多久果然出现了一个悬崖,只是没想到这悬崖崖底太深,用手电筒往下一照完全是深不见底,还好我爷爷提前有所察觉,再加上手里拿着的是手电筒,要是拿着火把的话肯定摔下去了。
我爷爷心想,看来这就是那老太太说的青龙崖了,只是这悬崖倒是找到了,可那老太太所说这悬崖上住着一人在哪?
心说该不会那人住在这悬崖下面吧,可这个悬崖深不见底该怎么下去呢。
就在我爷爷转身想要寻找藤蔓的时候,感觉悬崖下面突然多了一股巨大吸力,不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吸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爷爷在一阵剧痛中醒来,发现自己的左臂已经完全动不了了,疼痛正是从他的左臂传来,好在被吸下来前还有意识,另一只手里还紧紧握着手电筒。
此时手电筒还开着,我爷爷刚想用手电筒查看周围情况,可这一动,面前突然出现一片闪亮,细看之下,我爷爷才看到自己面前竟然出现了一条水桶粗细的巨蟒,面对如此庞然大物,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此时想要大声呼救,可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别的原因,嗓子却丝毫喊不出声来。
一双拳头大小的蛇眼死死盯着手电筒的光柱,巨蟒的身体在手电筒的映照下竟然出现了一层波纹,当我爷爷想要挪动身体的时候,那巨蟒身体竟然也随着我爷爷的身体慢慢移动,看上去仿佛是水面上泛起了一层闪着金色的光点波纹,刚才我爷爷看到的那片闪亮正是从这巨蟒身上的细微蛇麟发出。
就在我爷爷想要挣扎着起身时,只见那巨蟒先是把头伸向了我爷爷的面门,随后在我爷爷的面门前吐着那血红色的长蛇信,那蛇信如同一个人的手臂粗细,在我爷爷身体周围来回的窜动。
蛇信又像是一条触角在探查着我爷爷的身边的虚实,让此时紧张的爷爷完全失去了挪动身体的想法,蛇信貌似对我爷爷的左手臂很感兴趣,因为此时我爷爷的左臂不单单是受伤动不了了,而是手臂上的鲜血已经慢慢渗出,那蛇信就是在触碰到手臂上的血衣后,对手臂开始探查的。
看着那伸向自己能有一尺多长的蛇信一个劲的在探查他手臂的蛇信儿,完全不敢动,哪怕是喘气都不敢用力。
再看此时的蛇头离着我爷爷也就两米左右的距离,不说张大嘴巴咬他一口了,哪怕是张嘴对着他吼上一嗓子,自己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不好说,这要是蟒蛇直接张开大嘴一口把他整个人吞掉都是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