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花娆问了孤逸懂不懂什么是“喜欢”后,两师徒相处好不容易没了火药味,但孤逸的态度转变也十分明显。那天,花娆被孤逸当成空气,当时花娆是气的不得了,可是转念一想,她气个毛线啊!她这辈子注定是要和绯月相亲相爱的,孤逸不理她,岂不是正中下怀?于是乎,花娆忽然安分了起来待产,没事种种花,扑扑蝶,自娱自乐好不惬意。然而,她却不知,那天她被绯月带走,消失的几个时辰里,虽然孤逸听到下属回禀,不确定劫走她的人是不是绯月,但是从她自己回到傲尘古刹的行迹来看,打心眼里高兴,因为孤逸认为顽徒“彻底”放弃逃跑的想法了。当然,一向木讷,不善言辞的孤逸是不会和顽徒探讨这些,并且借由这个原因亲近安曼云,确定安曼云是否有人暗中相助,或者是否有什么过人的诡秘异术。毕竟,那天漂亮男尸集体尸变太过离奇,甄风留办事一向稳妥,根本不可能会出现这种纰漏,而傲尘古刹基本全是逢魔精锐假扮僧人,防守如此严密还能出现岔子,不是他的下属能力低下,而是有高手在其中作梗。这一天,扮演好夫君的孤逸与安曼云在花园里赏花,只见管家僧侣走来,拿着一摞的庚帖,“王爷,京都尚未娶妻的公子庚帖都在这了。”“嗯。”孤逸淡淡应了一声,随后拿起一张张列有姓名、生辰八字、籍贯、祖宗三代详细信息的庚帖细看起来,一旁安曼云则微微疑惑,“王爷,这是……”“娆儿未婚先孕,如今她尚待闺中,总要为她找个好人家,为日后降生的麟儿寻个父亲。毕竟,她的身份太过特殊,娆儿日后择选正夫必定名满天下,但现在为了娆儿的名声,还是需要择选侧夫,为孩子更正一下身份。”安曼云娇容布上糊涂的笑意,“娆儿的孩子,难道不是……”说到这,安曼云笑的点到即止,映射着花娆的孩子是孤逸的,而绝色男子眉梢斜挑,打趣身边娇丽可人儿,“莫不是曼云以为娆儿的孩子是本王的?”难道不是吗?纵使解开弹指醉,男女双方鸳鸯交颈男子必是当场毙命,但孤逸擅医也是有目共睹,他究竟能不能解弹指醉谁都不清楚。再者,自从拓拔残逃离京都后,孤逸和花娆同吃同寝,孤逸在乎花娆的程度,只要不是瞎子都看的分明,怀疑花娆的孩子是孤逸的,这根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孩子,不是本王的。”“看来是臣妾多疑了。”安曼云笑了笑,眸中质疑的目光依旧存在,孤逸则皱了皱眉叹气道:“年少轻狂情不知,若不是娆儿行事太过放浪形骸,娶她也不是一件难事。”安曼云烹茶的动作一顿,侧首看向绝色清冷的男子,眉眼一闪精芒,笑问道:“王爷……喜欢娆儿?”“不讨厌。”孤逸放下手中的庚帖,又重新拿起一张,“父皇曾暗中示下过,娆儿毕竟是古塞未来的王,娶她为妻,对祥瑞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闻言安曼云了然的点点头,这或许就是女人的悲哀。有时候,女人出身名门,能被无数女子艳羡加入权贵之家,但这也意味着剥夺了她们本身选择爱情的权利。你的出身高,夫家才会重视你。同样的,一旦你失去利用价值,便被弃如敝屣。安曼云定定望着面前俊容满是冷漠的绝色男子,他的俊美毋庸置疑,可是这心……就和他此时此刻七情不动六欲皆无的表情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无情之人。她怎么就忘记了孤逸除了喜礼佛经,毕竟还是出身帝王家的皇子,纵使外界传闻他再不喜权势,可身为皇子就要考虑到祥瑞国的利益,“重视”花娆也在情理当中。毕竟一国重臣之女,与一国未来之王相比,聪明人都会选择后者。思及此,安曼云突然产生莫名的快意,想到孤逸对花娆的好,也不过来自身份的特殊厚待,也不见得比自己幸运哪里去!安曼云为孤逸烹上一杯香茗,若有所思的问:“王爷,你可曾喜欢过曼云一点吗?”“这很重要?”孤逸玩味的挑眉,没有接过那杯茶,“曼云,你是聪明的女子,身为安家的女儿,注定与情无缘,本王给你应有的敬重与荣华还不够吗?”听言安曼云忽然一怔,显然没想到近日向她示好的孤逸会如此单刀直入,挑开那一层*,她淡淡一笑:“够了,是曼云僭越了……”或许,孤逸没有错,而她也没有错,错的是这个时空律法,不该规定女子从降生那刻起,便要以男子为天,而男子却拥有三妻四妾的权利。这一个下午,安曼云静静陪着孤逸挑选适合花娆侧夫人选的庚帖,她看着时而蹙眉,时而轻笑,举手投足流溢高贵优雅的绝色男子,有那么一瞬,希望时光停止在一刻。曜日光幕里,绝色男子眉目如画,墨发如锦,倾世俊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如梦似幻,像一幅看不倦的画……心,怦然跳动,安曼云痴痴望着孤逸,不止一次的想,如果他不是如此绝情,或许她不会恨他……可惜,上天赋予女人一颗善妒的心,生来就容不下眼里的沙子!孤逸对她永远比花娆好,她很清楚。哪怕孤逸最近反常的待她好,也只不过是来试探自己而已。心中冷冷一笑,安曼云面上依旧是贤惠的笑容,陪着孤逸演这场戏……彼时,当孤逸与安曼云为花娆挑选孩子的“便宜”爹,正主则赶了一把古代潮流,也学学那些富家小姐游湖打发时间。现在花娆也算是京都的名人,傲尘王的高徒,外加未来古塞王的身份,纵使挺着一个球,也不像其他深闺小姐那般,若是未婚有孕则要被浸猪笼。没办法,古代就是这么炒蛋的时代,身份决定了一切特权,尤其她的出现,还能改变祥瑞下任帝王的人选,更是备受瞩目。坐在一艘的雅致的楼船上,娇俏的小孕妇着火红裙褂,张扬的颜色,艳若桃李的娇态,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未婚先孕,十分抢眼而淘气倚在栏杆上,欣赏粼粼波光的湖面。此时,古塞瓮声瓮气的护生勇士围住了栏杆,耿直的面容满满都是担忧,就怕他们的王一个不小心,失衡掉进水里!“王,您可想开点,傲尘王不喜欢您而已,您还有大巫跟绯月公子。”“王,您快点下来吧,现在日头太毒,您这身子可吃不消。”“王,厨子做了您喜欢吃的水晶蹄髈,求您下来尝尝吧!”傻大个们苦口婆心的劝说,花娆全当听不见,只是陷入了沉思,筹划着生完孩子该怎么彻底离开孤逸霸道的桎梏……吹着徐徐微风,两世为人的花娆外表年龄虽然小,但是心理年龄已经成熟成了精,她回忆过往的一幕幕,不得不承认自己无法无视孤逸为她做的一切。虽然一开始与孤逸相识,她老是被欺负的像孙子,但无法否认后来的种种,孤逸的的确确是真心待她好。摸了摸圆滚滚儿的小肚皮,娇媚的少女歪着头仰望那过于灼目的曜日,偶尔见浩瀚天空飞过一行行大雁,她扬起一抹恣意潇洒的笑容。人生得意须尽欢,她的世界应该是傲视长空,天下任我独行。而非,被一个叫孤逸的男子,以师徒的名义捆绑一辈子……既然她家师傅愿意用自己的命,给她解了弹指醉,那她就帮他坐稳祥瑞皇帝的宝座,外加生个娃给他,全当是回馈他待她的好吧!打定主意,花娆眉眼弯弯,十分高兴满意自己的决定,至于会不会对*鬼有所亏欠?小坏包表示,鉴于上辈子见过太多*鬼从别的女人*上爬起来的场景,所以亏了就亏了,谁叫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大度的女人?若不是当初绯月太过*,两人老是因为这个问题掐架,她也不会四处勾搭帅哥,最后勾搭了一个深海巨鳄,弄死了*鬼!思来想去,花娆郁闷了,貌似她选男人的眼光不是一般的差劲!吼吼!这辈子,姑奶奶绝不容忍自己的爷们再劈腿,哪怕他再度愿意拿整个生命来爱你,姑奶奶表示这次绝不原谅!书信一封,随后叫身后的傻大个出了京都去别的城镇,将信函交到魅魇,再转交绯月。一晃,花娆住在楼船上已经七日,致使京都对花娆存了别样心思的权贵公子与皇子蠢蠢欲动,而孤逸则是白日和安曼云“亲亲我我”,晚上抽空成了小偷,为顽徒把脉,叮嘱跟在花娆身边的人照顾好他。这晚,娃娃在小孕妇肚子里闹腾的厉害,导致花娆睡不好,这才刚躺下,就感觉房门有人撬动的声音,花娆当即眉眼一凛,连忙闭眼装成熟睡的模样。心道,哼,真是巧了,姑奶奶正郁闷最近没人给解闷呢!然而,当熟悉的檀香窜入鼻息中花娆囧了囧,这个孤逸到底在搞什么?之前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晚上又跑来做小偷?他咋就那么别扭呢?闭着眼,感受孤逸为她按摩酸疲的肌理,又是掖被子,又是悄悄诊脉的,花娆忍不住了,一把掀开被子,鼓着双颊,揪住绝色男子的衣领,拽到自己面前。“你特马地到底想干啥!”小萌物黑着脸,恼怒的问!孤逸讶然挑眉,“你没睡?”“你儿子闹腾我,我能睡的着吗?”腹诽一句,花娆幽怨的瞪他一眼,怀孕根本就不是她能干的事儿,这成天挺着一个球,不能跑不能跳,吃东西这不能吃那不能闻的,动不动就吐,这个世上还有比怀娃更糟心的事情吗?小萌物满身怨气,茶壶状的冲自己运气,孤逸见她不说话,不由捏了捏顽徒圆润的脸颊,“这几天过的不开心么?”貌似他根本没有打扰她的玩乐,小家伙应该玩的很开心才对。花饶一爪子拍掉*自己脸颊的手掌,瞪着绝色男子关心自己的模样,花娆觉得和孤逸这根榆木疙瘩废话,简直就是自虐!翻身重新躺好,花娆小眼神一闭,谢绝一切闲谈。孤逸:“……”这顽徒咋就那么不好哄呢?管她不高兴,现在不管她了,还是不高兴?当然,孤逸不知道花娆在乎的从来不是这个,而是想知道他态度转变的原因,可惜这位师傅从来不是善于沟通的好男人,所以愣是不知道顽徒在气什么。最后弯身,亲昵的亲了一下顽徒的脸颊,悄声说了句:“明晚我再来看你。”便又消失在楼船上了。花娆:“……”为什么孤逸这么一整,她有种和孤逸*的错觉呢?第二天,护生勇士从别城魅魇分舵带来绯月的亲笔信函,一直安分乖巧的花娆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顿时来了精神,开始敲锣打鼓吆喝遍请京都权贵游船,实则开始找机会陷害与孤逸竞争的人选,为孤逸日后登基除掉障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