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正弓着身子,被向子沫扶到沙发边坐好后,仍旧是一副红着眼眶的样子。
向子沫重新掰开木盒,把那块残玉放在了手心里。
如果她是被偷出来的,那么整个事情应该都不是她想的那样,她,难道真的冤枉他们了吗?
向子沫感觉自己现在非常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一切的真相,那种急切,但又有点不敢面对现实的各种情绪,压得她整个人无力的很。
为什么这里只有半块玉呢,另外那半块呢?
她细细地摩挲着残玉的边,那里被分割的很整齐,割痕很平整,可以看出来,这是被故意割成两块而不是由于不小心摔碎的。
她的身世,到底有什么秘密。
“子沫,事情的始末,大叔都告诉你了,已经这么晚了,大叔回福利院了。”申正摸了一把眼泪,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住,挣扎了几秒,还是张了口:“子沫,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大叔一定竭尽所能。”
二十多年前,他欠子沫的,如今,也该还了,若是子沫找到当年那个花衬衫,甚至警察需要他这个人证,他一定不会再退缩了!
向子沫站起身,扶住了申正的胳膊,柔声道:“大叔,您不必过于苛责自己,这二十年多来,您对我,就像对您的亲生女儿一样照顾,子沫的心里只有感激,没有半分的怨恨,您不要多想。”
“我知道了我的父母不是有意抛弃我,我很心满意足,最起码,我可以告诉自己,我不是弃婴。”
她的手里仍旧握着那块玉,有些温热感透过手掌心传到了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虽然她仍旧不知道父母是谁,甚至,不知道父母是否在世。
可她知道了自己不是弃婴,真好。
“好孩子,好孩子啊!”
向子沫把申正送出门,重新回到了先前自己坐着的沙发一角,借着客厅吊顶的暖光,仔细的观察着残玉,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已经入夜很深了,冷月高悬,人们常说,月明则星稀,就像今夜这样,夜空里单调的很。
白日里,沈韩扬老早就摸清楚这座城堡的构造。
此刻,他轻车熟路地便摸到了城堡中最神秘的一间房的窗口,扒着窗沿,借着月光,沉静的目光望进了里面。
这里,据他向管家婆婆打听,是族长儿子的卧室。
那个少爷走了许多年,这几面的陈设丝毫没有变动,哪怕是少爷挪过的椅子,佣人们也不能摆正。
更何况,也没有她们去摆正的机会,因为这个屋子,常年都是被锁着的。
要想知道这个安辰是不是他认识的安辰叔叔,只能从这里下手!
沈韩扬回头望了望,四下无人。
他把一根铁丝从窗户缝隙塞进去,勾开了小插销。
一切都完成的轻手轻脚,没有一点动静。
他借力一蹬,整个人弓着腰跳进了房间里,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下一瞬,在抬眸间,他愣住了。
因为,在墙面上,挂着一副巨大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笑的很暖,但被清冷月光衬着,总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这人,就是墓碑上的人。
辰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