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包脱下自己的衣服，将袖子折叠起来，跪坐在向子沫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的脸颊。
“嘶！”
许是碰到了她的细碎伤口，向子沫发出了一声略带痛意的轻声。
肉包握着袖子的手颤了颤，把动作放轻了一些。
语气带着不太明显的哭腔，但更多的是鼓舞的振奋：“妈咪，你还让我相信老爹，怎么到了现在，你倒不去相信他了呢。”
他说的很慢，很柔。
莫名的像是具有某种神奇的可以安抚人心的魔力一样，让向子沫逐渐变得平静。
她的眸子闪了闪，脑海中浮现出了往日他在人前不可一世的霸气模样。
是了，那样的坏蛋，才不会死。他自己就是阎王，阴曹地府又怎么敢收他。
向子沫不断的自我安慰着，同时，也在渐渐地恢复着理智。
尚茴在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倾泻而下，她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的道：“坐稳了，飞机要降落了。”
向子沫直起身，把肉包带进她的怀里，牢牢的抱住。
肉包感觉自己的肩膀处湿湿的，还带着热度。
他动了动，奈何向子沫禁锢得很紧，动弹不得。
妈咪，哭了吗？
妈咪从来不会哭，上一次，还是因为他自己一个人从学校跑回家里给她做好吃的才掉的眼泪。
这世上又多了一个能惹妈咪掉眼泪的人。
肉包埋在向子沫的怀里，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出来：“妈咪，若是老爹他……你可以不抛弃肉包吗？”
飞机就要落地了，若是没有看到老爹，多半就是凶多吉少了。
他害怕，害怕妈咪抛下他，做出什么坏事来。
向子沫抱着肉包的手彻底僵在了那里，足足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不会的，妈咪不会离开你。”
直升机稳稳的停在一处破旧的停机坪。
向子沫几人一下飞机，就看到了等候的苏祁等人。
苏祁看向这边的目光从满眼期待只一瞬间就变成了失望和愧疚。
同样的，没有看到沈韩扬身影的向子沫，刚恢复的理智差点又崩裂开来，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垮！
肉包担心地朝着向子沫看了一眼，小手拉住了妈咪的手。
“苏祁，没找到沈韩扬？”向子沫开口问。
苏祁摇了摇头，“没有，我们把这附近都找了，可是……”
周围的几个大汉都红了眼眶。
他们龙刃阁这次损失惨重，总共出来小二十个天组的弟兄，逃出来的就只有他们这六个。
其余人……都死在火里了。
现在就连老大都生死不明！
“操他妈了个蛋！杀手联盟还有清玄门的人！老子要是不杀了你们！老子，老子他妈的誓不为人！”大个儿满脸的横肉都因情绪起伏过大而颤动着，他哆嗦着嘴唇，气到了极点。
其余几人虽然不说话，但也都黑着脸，红着眼，一言不发，就像困兽，空有力气和滔天的恨意，却行动不起来。
向子沫的瞳孔缩了缩，问：“杀手联盟和清玄门？”
听得如此问话，苏祁连忙给了大个儿一个怪怨的眼神。
老大曾经和他说过，这些事情最好不要让嫂子知道，他不想让嫂子接触这种危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