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恩捂住自己的口鼻,止不住地轻轻咳嗽着。他现在嘴里此时已经满是血腥味,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伤到了他的脏腑,让他咳出了一些血。这已经多亏他超出常人的强悍体质,要是换做一个普通人,早就脾脏受损然后大出血而死了。
他发出一连串被噎住似的沉重的气促声,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真是差点要了我的命。”
“很抱歉,皮蒂可能没把握好火药的量。”
一个带着黑面纱的女人出现在潘恩面前,潘恩听出那是郝思嘉的声音。看来这女人一直是跟在潘恩后面。
“威力没控制好?我差点死在里面。”
“你被那怪物袭击了?居然没能及时逃出来,那怪物这下死了么?”
“这不就在你的意料之中么,我觉得你应该先关心一下我的安危。”
潘恩没好气地说道,出发前他们就定下计划。由潘恩执行刺杀行动,因为只是刺杀一个普通人,所以一旦他没有及时出来,说明就是碰到了麻烦。郝思嘉说过那怪物既然没死就可能出现,所以一旦计划不顺利,她们就会马上提供火力掩护,但郝思嘉和皮蒂可没说是这种“掩护”。
潘恩恨不能将郝思嘉这没同情心的疯女人一拳打死。
“眼下我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与其先关心那头怪物,倒不如担忧下我的身体状况。”
“但你现在看起来好像没事。”
郝思嘉说道,她看着潘恩的眼神满是幸灾乐祸。女巫也是相当记仇的,之前被潘恩抓住脖子威胁性命的事情她可不会这么快就忘掉。
潘恩知道这个时候没法跟这陷入记仇模式的女巫计较,只能转移话题。
“你们究竟用了什么?这绝不可能是黑火药”
潘恩说:“黑火药想要达到刚才那个效果,需要极大的量,我不觉得你们能在北方军的眼皮子底下将这么多火药运到这里。”
“如果说火药本来就在那里呢?”
“不可能!北方军不会蠢到发现不了那么多黑火药。”
“你只猜对了一半,那确实不是黑火药,是一种全新的火药,威力确实比军中使用的黑火药要强上许多。在北方军将这里征用为医院之前,这炸药就藏在在这里了。”
郝思嘉说道,“皮蒂是南方最大的布商,经营着南方一半以上的皮革和毛织品生意。她从一种染料中提取了一种新式火药。这种火药威力很强,跟黑火药相比又很稳定,只是需要用女巫的特殊手段才能引爆,这可是皮蒂的杀手锏,她在北方军入城之前就在许多地方做了布置。”
“所以你跟在我后面是为了引爆火药?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我给害死!她布置了多少?”
“亚特兰大城里可能被征用的好房子下面都埋了写火药,有多有少罢了。”
“包括她家?”
“自然包括。”
潘恩把那两个女人的危险程度提高了好几个等级,原来亚特兰大现在竟是坐在火药堆上,也难怪郝思嘉有这个底气进入这个已经被敌方控制的城市。
“我们应该离开了,那么大的爆炸声音,只要不是聋子都会发现的。那怪物很可能没死。”
潘恩飞快地说道,他的第六感在警示他危机尚未过去。
此时,废墟上堆成小丘的砖石开始不断抖落,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样。远处也传来尖锐的哨声,有大队人马正在往这儿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