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明是怎样了?来人,传御医!”见方才还好好跪于地上,听楼黎辰对他指责的永安王突然昏死过去,元熙帝虽气在心头,但毕竟还是关心自己的儿子,忙叫人去唤御医来看永安王是否有恙。
方才正指着永安王鼻子、骂在兴头上的楼黎辰怔了下,抬起脚在永安王身体上轻踹了两脚,抵在殿面上的头始终没有起身的势头。
永安王被太子骂昏了?
满脸看戏状的宋伍儿张大了嘴巴,一脸茫然的瞧瞧楼黎辰又望望半死不活的永安王,心下暗叹,她可算见识到楼黎辰语言的攻击力了,半大的健壮小伙子都能被生生气昏过去,更何况本就小心眼的孔仕儒老头子,前世当真死得不冤。
宋伍儿抹了下额上虚汗,细微动作正巧落在元熙帝眼中,倒令他更生出些许愧疚来。
“回陛下,永安王爷是一时血气上涌,郁结心头所至,并无大碍但需调养多日,否则恐会落下些病根来。”
年纪尚轻的御医为永安王诊了少许时辰后,跪在阶下朗声言道。
“行了,朕知晓,你下去吧,今日之事不要同任何人说起,否则定要治你的罪。”位上元熙帝威严看向御医,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将永安王抬下去,好生照料!”元熙帝思忖良久,还是让殿前武士将昏死过去的永安王带了下去。
明知元熙帝应不会按国法好生惩治永安王的宋首辅,只负手而立,静看永安王离去,心中产生些不喜来。
殿上因犯事者的离去,萌生暂时的寂静,楼黎辰并未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觉着眼前情景令他颇为尴尬,终于闭紧嘴巴等候元熙帝的发落。
此刻的元熙帝心境亦好不到哪去,甚至比殿前几位“受害者”与“看热闹的”更为烦躁,如果依法来办,『奸』『淫』之罪在元朝可谓大案,是要关进大牢判处刑期的堂堂皇室子弟若蒙上此罪名,事迹传遍大江南北、街口小巷,教百姓如何看待皇室、看待他元熙帝。
即便元熙帝对永安王失望至极,有心将他惩治一番,可皇子代表的毕竟是皇家尊严,传出去受耻笑的还是皇家,况且不雅之事中受害的宋伍儿也会沦落为笑柄,本受了大惊就够倒霉无辜了,若再因永安王的过错被坏了名声,将来嫁不得好人家,宋首辅可是要抓狂终日向自己哭诉的。
想起那场景,元熙帝只觉脖颈一凉,心头颤动。
“永安王身为皇子,行为不知检点,甚至为情欲冲动犯下大过,意欲玷污宋首辅之女,欺辱大臣亲女,实在罪无可恕。”
元熙帝面『色』凝重,语气激烈得将永安王罪行数落一遍后,话锋忽转,冲宋伍儿笑眯眯道:
”然幸而伍儿福气过重得太子相救,并未教其得逞,是为大幸,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朕就罚永安王三年俸禄,三个月禁足府上面壁思过,抄写周礼四书五十遍,亲自到宋府赔礼谢罪,伍儿,你觉得如何?可解气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