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药庐里，琼荧看着姜玥将一株株阴损的药材往桌子上丢，心中不忍。
这一副药吃下去，不得把人给吃坏了？
“您这是，打算害谁？”琼荧扒在桌边惦着脚尖看着，对着忙碌的姜玥问。
姜玥看了她一眼，用一种怜悯的口吻说：“乖，这药我稍后也给你备一份，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记得时不时给你家先生喂上两粒。”
琼荧倏地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姜玥。
这么阴损的药竟然是给她男人的？？？
“先生病了？”琼荧装作不懂得样子问。
看着琼荧纯真稚嫩的小脸，姜玥抓着药材的手抖了抖，他在心里用毕生所能想到的脏话将艾九骂了个狗血淋头，而后才耐心地骗人。
“没有，这只是补身子的药，是师弟主动问我要的。”姜玥语重心长地说：“你没事多给他喂上两粒，对你们两个都好。”
琼荧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心说自己还没动手呢，这狗男人怎么就先选择自我阉割了？
这还叫她玩什么玩？
【零零。】
【大人？】
【检测一下这附近哪里灵气重。】琼荧吩咐。
不玩了不玩了，弄点灵气将这狗男人的记忆唤醒再说。
反正任务都已经完成了，她要溜！
零零乐呵呵地开了个扫描，顺带对着琼荧安慰道【大人别气馁么，主系统爷爷现在没了记忆，这才迫不得已做个端方君子的。】
它对着琼荧循循善诱【您想啊，这位艾首辅前一世连给心上人定亲这种事儿都能做得出来，这会儿想着给自己下药也是理所应当。】
【所以，咱们想要顺理成章的阉了他，总得先给点旁的刺激。】零零提议，将钓鱼执法这一套玩的贼溜。
琼荧若有所思地点头，觉着它说的也有些道理。
看着陷入沉思中的琼荧，零零心满意足地点头。
出来混么，总是要还的。
它才不是染色的蒲绒绒呢！
╭(╯^╰)╮
【大人，法华寺那边灵气足一点。】零零接着说。
琼荧歪着脑袋想了想，觉着这地方有些耳熟，仔细一想才反应过来这是哪儿。
“师兄，我明天可以去法华寺玩吗？”琼荧眼巴巴地看着姜玥，一副可怜小心的模样。
姜玥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心道也好，这孩子这几日不在，他也能好好想想法子，将这药中的毒性减小一些。
免得自家那个变态师弟吃了以后，终生不能人道。
“去，正好和周家那小子一起。”姜玥拍板做主：“师弟那里我去说，你不用管了！”
琼荧喜滋滋地应下，樱桃色的唇勾出欢喜的笑，看的姜玥晃了神。
姜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哭笑不得地想：这孩子还当真是天生的狐媚胚子，难怪勾地师弟这么快就要定终身了。
也是，这样的小美人儿的确得从小藏起来，不然等长大了被人叼跑了怎么办？
小孩子嗜睡，琼荧在这小药庐里用了晚膳，还没过多久上下眼皮就开始打颤。
姜玥见了只觉着好笑，招来嬷嬷将人抱了回去，只是看着小姑娘被人抱走的时候，这位不禁又叹息了一声。
怎么看都还只是个孩子啊……
禽兽！变态！姜玥在心里骂，研究起药物来愈发卖力。
琼荧昏昏沉沉的随着，约莫到了子时才在零零的催促下睁了眼。
她迷迷糊糊地看着坐在自己床头的艾九，习惯性地往他身边凑了凑，口中含糊不清地咕哝道：“阿九……水……”
艾九的心尖颤了颤，莫名觉着这一声‘阿九’格外顺耳，也格外熟悉。
他看着已经睡迷糊的琼荧，起身去倒了杯温水回来，又扶着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来。”
琼荧就着他的手喝完了半杯水，意识也恢复了些许清明。
“先生。”琼荧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小小声对着他唤：“先生怎么来了？”
艾九呼吸微滞，带着薄茧的指肚轻抹去她唇上的水渍，语气还算是平和。
“你想去法华寺？”艾九问。
前一世她的确在这个时候去了法华寺，不过那时去是为了和周家那小子一起去玩。
这一世他们已经互通了心意，她去法华寺又是为何？
“想去拜一拜。”琼荧说谎说得利落：“我与先生能够重来一次，定是佛祖垂怜，当于佛前拜谢才是。”
艾九苦笑一声，抱着她的胳膊收紧。
佛祖垂怜吗？也算吧……
“好。”艾九敛眸，应下了她的话：“叫石竹陪你，山上桃花开得正好，你住上两日，好好玩玩。”
“先生不能去吗？”琼荧却问，她翻了身，软软地趴在他的怀里，又仰着头看他，透亮的眸中满是祈求。
零零觉着，关于如何钓鱼执法这种事儿，自家大人委实不需要它来教。
这又纯又媚的模样，便是最大的杀气。
“我？”艾九哑然失笑，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她那无辜的眼神，只怕自己看了今日便离不开这间屋子了。
“我不便去。”艾九解释。
虽然他与法华寺的了悟大师是忘年之交，但这一世，他委实不便再入佛门了。
他呀，不过是个手染鲜血的厉鬼，转世重生只为了寻觅他的小姑娘而已。
若是入了佛门，一定会被当做恶鬼超度的吧？
但小姑娘不一样，他的小姑娘手上干干净净的，正如她的笑容，纯粹且温暖。
“近日朝堂上有些事情，我走不开。”艾九找补了句，他摩挲着小姑娘的唇，细细的同她解释：“前一世我的手段还是太过稚嫩，行事中留了不少隐患。”
“如今重来一次，定然要先将前路清理干净才好。”艾九说。
琼荧张嘴，轻轻在他手上咬了一下。
“先生若有所需，尽管吩咐。”琼荧轻声说。
艾九眸光沉暗，他拍了拍她的脑袋，不悦地问：“胡说什么？你现在还是个孩子！”
琼荧一脸懵，解释道：“我在那梦中做了几年皇后，也晓得一些后宅私密事，先生若是需要，我可为先生所用。”
艾九如鲠在喉——她竟是这个意思？
他还以为……
禽兽！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