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当冉闵吟唱完这首《念奴娇》的时候,满座皆惊,都被冉闵的豪情壮志所打动,一股豪迈之气顿生,直冲脑门,直冲云霄!
原本正在饮酒的将领愣住了,正在夹菜送到嘴边的将领也停住了手,呆立当场。
“好词!好词啊陛下!”卫辽不知道如何赏析,如何评价,只能一声“好”行走天下。
看来喝醉了的冉闵喜欢作词,着实骚包得很。
众将纷纷起身恭维,极尽阿谀奉承的话。
冉闵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酒意已经去了大半,眯着眼睛,带着沙哑的嗓音说道:“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多少豪杰啊,弟兄们,我冉闵征战十多年,天下都未能平定,便是这天下的英雄豪杰太多了啊!”
卫峥起身道:“陛下一统天下,已经是指日可待了!燕代无进取之力,晋国只是一块朽木,陛下如今举大兵而来,定能一举踏破江南,一统江山!”
“踏破江南!一统江山!”
“踏破江南!一统江山!……”众将都纷纷高呼起来。
冉闵又举杯道:“好!来,为咱们一举踏破江南,一统江山干一杯!”
“干!”
君臣都一饮而尽。
而荀稷则是扯了扯身边的秦牧的衣角,悄悄地道:“秦大人,陛下似乎有些上头了。这般膨胀,唯恐重现昔日赤壁旧事啊。”
秦牧笑而不语。
冉闵又喝得醉眼朦胧了,说道:“诸位,昔日曹操举兵南下,兵败赤壁,但若无一场突如其来的东风,孙刘联军焉能破曹军乎?照朕看,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哈哈哈哈!昔日曹植于铜雀台作诗,连二桥于东西兮,若长空之蝃蝀!但被诸葛亮改成了‘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差一点没把周瑜气死!”
“传闻中曹孟德筑铜雀台,是在河北打袁绍时,在临漳县睡觉梦见一道金光落地,早晨令人掘地,发现一只铜雀,荀彧说是吉兆,于是曹操就兴建了铜雀台!曹孟德自大啊,想要以铜雀台迎回大小乔这二位绝世美人儿,婉转承欢!”
“可惜曹操福薄啊!”冉闵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哈喇子流了出来,说道:“若朕是曹操,焉能让诸葛亮和周瑜这两个奸贼得逞?大乔小乔一定的朕的!”
“哈哈哈哈!……”将领们都哄堂大笑。
其实冉闵对于大小乔这一对姐妹花是情有独钟的,奈何生不逢时,不然一定据为己有!
正所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男人就是这么犯贱……
而对于大小乔的归属,冉闵表示十分的愤慨。
“卫辽,这众人里面,就你笑得最灿烂!朕且问你,你可知道这大小乔是何许人也?”
冉闵指了指笑得最欢的卫辽。
卫辽脸色一苦,说道:“陛下,臣只知道这大乔和小乔是三国时江东有名的美女。”
“都嫁给了谁?”
“这……大乔嫁给了孙权,小乔嫁给了周瑜。”卫辽试探性地道。
冉闵佯怒道:“自罚一杯!”
“诺。”
“狗嘿油,让你平时多读书你不读。书到用时方恨少了吧?人家大乔嫁的是孙策,孙权是孙策的弟弟!你丫的肯定是小黄文看多了!”
众将都憋着笑。
大小乔与孙策、周瑜这对君臣的故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是卫辽这个憨货平日里少读书,喜欢饮酒和舞刀弄枪才不甚清楚的。
大小乔,一对姐妹花,同时嫁给两个天下英杰,一个是雄略过人、威震江东的孙郎,一个是风流倜傥、文武双全的周郎,堪称美满姻缘了。
郎才女貌,谐成伉俪,当然两情相惬,恩爱缠绵。
然而,二乔是否真的很幸福呢?
其实大乔的命是很苦的。
孙策娶大乔的那年是二十岁,大乔是十八岁,可惜天妒良缘,两年后正当曹操与袁绍大战官渡,孙策正准备阴袭许昌以迎汉献帝,从曹操手中接过“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权柄时,孙策被许贡的家客所刺杀,死时年仅二十六岁。
大乔和孙策仅过了三年的夫妻生活。
当时,大乔充其量二十出头,青春守寡,身边只有襁褓中的儿子孙绍,真是何其凄惶!
从此以后,她只有朝朝啼痕,夜夜孤衾,含辛茹苦,抚育遗孤。岁月悠悠,红颜暗消,一代佳人,竟不知何时凋零!
小乔的处境比姐姐好一些,她与周瑜琴瑟相谐,恩爱相处了十二年。
周瑜容貌俊秀,精于音律,小乔和周瑜情深恩爱,生活在一起,随军东征西战,并参加过历史上着名的赤壁之战。
战后二年,“瑜还江陵,为行装,而道于巴丘,病卒,时年三十六岁”。在这十二年中,周瑜作为东吴的统兵大将,江夏击黄祖,赤壁破曹操,功勋赫赫,名扬天下;可惜年寿不永,在准备攻取益州时病死于巴丘,年仅三十六岁。
这时,小乔也不过三十岁左右,乍失佳偶,其悲苦也可以想见。美人命薄,二乔在如诗如画的江南,过着寂寞生活。
吴黄武二年小乔病逝,终年四十七岁。
冉闵又饮了一杯酒,站起身,捶胸顿足道:“啊!可恨周瑜和孙策这两个狗贼,如此命薄!可恨朕生不逢时啊,不然一定与其一较长短,姐妹花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陛下,您醉了。”秦牧起身忍俊不禁地道。
“朕没醉,没醉!”
好在冉闵耍酒疯的时候不打人,不然谁都挡不住啊!
“荀稷!”
“臣在!”
冉闵眯着眼睛说道:“你生于士族,自幼饱受儒学熏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能否为朕画出大小乔的模样?”
“咳咳!陛下,臣只会做仕女图,chun宫图不会画。”荀稷一脸尴尬地道。
“那就画仕女图!哦,对了,还有洛神图一样画出来。”冉闵色眯眯地道:“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的甄宓,朕,亦是心向往之啊!”
“诺!”荀稷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了。
冉闵又道:“谢尚!谢尚何在?”
“臣在!”
谢尚是晋国的降将,在鸿沟之战中被俘虏的晋国将领很多,其中一部分已经改弦更张,效力于魏国。
“谢尚,江东有何绝世美女?”
“这……”谢尚低着头说道:“陛下,王孟姜、王神爱、沈玉娘皆是江东绝色!”
闻言,冉闵嗤笑了一声,说道:“谢尚,你只怕是还少说了几位吧?那我见犹怜的李势之妹,李娇娘呢?朕有所耳闻啊,昔日桓温灭成汉,将李势的妹妹纳做妾。桓温之妻南康公主知道后,怒气冲冲提刀要去砍了这个夺爱的小妾,未曾想见到这位小妾后,自己都被她陶醉了!阿子,我见汝亦怜,何况老奴?”
“这般美女,难道都称不上是江东绝色吗?还有南康公主司马兴男,庐陵公主司马南弟和寻阳公主司马南子,都是当世之江东绝色啊!谢尚,你莫不是欺负朕不知?”
对于“我见犹怜”的故事,已经被传为一段佳话了。
当年桓温顶着压力,直取蜀国,经过数番苦,终于攻下了成都,降伏了李势。
桓温着人将李氏一族送往建康,自己留驻成都一个月,在当地举任贤能,又以成汉旧臣王誓、常璩等人作为自己的参军,好生安抚当地百姓,待蜀境全定之后,才振旅还师江陵。
接着桓温以平蜀之功升任征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封临贺郡公。
李势的妹妹,生得珠圆玉润,国色天香,长发委地,倾国倾城。桓温也不客气,迅速将之收为偏室。桓温的正妻南康长公主得知,妒火中烧,提刀赶往藏娇的金屋。
然而,等她看见了李娇娘——彼时的李娇娘临窗梳头,姿貌端丽,徐徐结发,神色娴正,辞甚凄婉,恍若天人。
南康公主转怒为爱,手中的利刀呛啷落地,一前一把抱紧,失声叫道:“阿子,我见汝亦怜,何况老奴(指桓温)”。
这话的意思是:姑娘,我见了你也很喜欢,怪不得那老东西喜欢你的。
谢尚苦笑着道:“陛下,实在不是臣有意隐瞒。这三位晋国公主都已经嫁作人妇,恐怕不能侍奉陛下了!”
“东晋公主多绝色,朕好人妇,你难道不知吗?”冉闵荡笑着道:“诸位,汝等可知这人妇之好?”
“请陛下赐教!”
冉闵今日着实是骚的很,所以大家都不敢打搅他的雅兴,只能是顺着来。
“嘿嘿,个人的口味不同。似这少女,少女有三好,身娇、腰柔、易推倒!而这人妇呢,亦是好处多多,放得开,花样多,关键还是别人的妻子,有一种征服的快感啊!”
“哈哈哈哈!……”众将都很是配合的大笑起来。
但一群晋国的降将倍感屈辱,却敢怒不敢言。
荀稷本来是想上去劝阻的,却被秦牧拦住了。
冉闵更是彻底的飘了。
“哈哈!朕听说晋国的太后褚蒜子还比朕小四岁,亦是江东绝色!这般绝色,朕若是不能享受,天下何人能够享受?”
“陛下圣明!”
冉闵大手一挥,朗声道:“朕要在建康,建造一座铜雀台!什么司马兴男,什么李娇娘,什么褚蒜子,朕都要安置在这铜雀台上!当年曹孟德做不到的事情,朕一定会做到的!”
“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