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芭的那番话明显起了作用,让齐骁占深受打击地松开了她的手。
“……这一次……真的回不去了吗?无论我怎么改?”
尽管受了打击,可他还是想要再挣扎一下。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齐骁占,你改不了的,我也改不了,我不想改变,也不需要你改变。
你很好,我也很好,我们只是不适合彼此。
既如此,何必再强求,到此为止。
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互不相干。”
林小芭说罢,就伸手从衣襟里掏出了戴在脖子上的那条金芭蕉叶坠子的项链,用力一扯,扯落下来,而后就抓起齐骁占的一只手,将项链放在了他的掌心上,随即就转身而去了。
五个月前,林小芭离开齐骁占的时候,并没有真的想要和他彻底了断,一切都不过是她想要从胡叔的阴谋里抽身出来,让齐骁占得以好好冷静下来的权宜之计罢了,所以她当时离开的时候才把这项链一起带走。
可是她这一次去母仪族一行,发生了太多让她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她没有想到靖王会中了独情,更没有算到靖王会喝下烈阳酒,使得她再也没有退路地跟靖王绑在了一起。
而靖王是横隔在她和齐骁占之间的仇恨的代表,她既已经跟靖王在一起了,就没有办法再跟齐骁占继续下去了。
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
所以,这个了断,也是林小芭目前唯一能给齐骁占的回答。
“……林小芭……你这个女人的心……真的好狠……好狠……”
齐骁占看着林小芭头也不回地离去的背影,滑落两行热泪,一手攥紧手中的项链,一手从怀中摸出了一支木头发簪。
那支发簪,就是五个月前他想在对练拟战后布置的那场惊喜下送给林小芭的樱花发簪,当时因为林小芭第一次选择了跟着靖王离开京城,而被搁置了最后一道工序,所以当他们和好时,他也并没有来得及送给她。
后来因为忙着端午赛事的训练,又一直搁置着。
再后来他虽然做好了,但一直没找到浪漫的时节、浪漫的场合送出去,所以就一直被搁置着,这一搁置,便是搁置到了林小芭第二次跟着靖王离开了京城。
他原本以为她还有机会,可如今看来,她那次离开似乎是真的打算彻底地离开他了。
连项链都还回来了,这根发簪又怎么可能还送得出去呢?
况且,她今日打扮得那般精致,唯独头上戴了一根显得有些不搭配的芭蕉叶木簪,他猜得到,那一定是因为那木簪是徐长风做的。
既然徐长风已经兑现了当初的承诺,那他做的这支发簪便也失去了他可以替代徐长风的意思了。
如此一来,他还何必再留?
这般想罢,他便是一个用力,就把手里的木簪折断,丢在了雪地里,攥紧着那项链,咬牙隐忍着心中的悲痛,直接出宫去了。
“小芭!”
林小芭正按着记忆往徐长风等候着她的那个小宫所走的时候,就在路上遇见了着急地四处在找她的徐长风。
因为林小芭上厕所上得太久了,徐长风自然就发现了不对劲,他蹑手蹑脚地查看了一下林小芭如厕的小偏殿,见根本没有人影,便是猜测林小芭很可能被人掳走了,随后他就在另一条走廊外的雪地上发现了齐骁占的脚印,这才会追到了这附近,找到了林小芭。
他一见到林小芭,才放下心来地紧紧抱住她:
“你可有事?!可有受伤?!”
林小芭的头埋在徐长风的怀里,转了转脑袋地示意道:
“我没有受伤,反而还让别人因我受伤了!
长风,我好累,我想睡觉了,我们回客栈好不好?”
“……好。
累了,就在我怀里,安心地睡。”
徐长风一听便知是怎么一回事,他心疼地摸了摸林小芭的头发,给她戴好斗篷的帽子,说罢就横抱起了她来,往大殿而去。
但他并不打算回大殿上,他只是想找个宫人去通知靖王一声,他先带着醉酒的林小芭回客栈了。
“嗯~”
林小芭轻轻地应了一声,就窝在徐长风的胸口,闭眼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