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经理，忙啥呢？”
“你是？”
“我是兰陵笙！”
“有什么事？”
“……”
想要更多的供货渠道，胡亥是兰陵笙最便捷的人选，但需要手段改变对方的态度。
“给你介绍个大客户，有时间吗？”
“明天吧…”
“好，明天联系！”
下午两人给赵总送样品去了，赵总果然不在公司，兰陵笙把样品交给了技术员。
铅酸电池的样品，是兰陵笙在路边的修车店买的。他撕掉电池上的标签，直接就当样品送到了东方电动车厂。
“笙哥，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你这样行吗，修理店卖的电池很多都是旧电池改造的，性能真没有保证！”
“而且，要是客户下单了，你去哪弄…？”
“呵呵！”
“担心啥呀，车到山前必有路！”
“……”
把买电池的票据丢给龚成，这个可是要报销的，两组电池近千元可不便宜！
他们从宇大厂里要的样品，也是要给钱的，不过可以在提货时一起核算。
现在自己买的样品，当然要龚成报销。
“走吧，下午还有两个潜在客户…”
一个是生产电动牙刷、小风扇、台灯等电子产品的小厂家。
到了客户那里，样品送进去了可惜人家老板不在，估计还得再来。
另一个是电子厂，这种大厂基本都是来料加工或者订单生产，很少自己研发产品。
两人停好车，刚刚步入厂区，就被人放狗轰出来了…
“卧槽xxx!”
“傻狗，过来啊，老子弄死你！”
被赶出来，关在大门外，羞恼成怒的龚成气得破口大骂。
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拿了根棍子，他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上车吧！”
“……”
今天的业务做得很不爽，把龚成的好奇心和新鲜感，都转化成了抑郁和愤怒！
相比兰陵笙的淡定，龚成看不到一点希望，他感觉这样跑毫无意义！
“笙哥，业务真tm的不好做！”
“难说，有时候要看运气！订单总是会有的，跑销售不是一天两天就见效的事情。”
“哦…”
龚成把兰陵笙送回到公司，打算明天不来了，他刚要离开，就被兰陵笙喊住。
“你明天还得过来…”
“为什么？”
“你不来我怎么跑业务！”
“…那我把车留下…”
“不是，明天借你身份有用，用完你就可以不来了，行吧？”
“这…！”
见兰陵笙没有解释，龚成也没办法，看来明天自己还得辛苦受累。
……
张好是东方电动车厂的技术员，眼看厂里的状况越来越不景气，他正在为自己寻找其他的出路。
老板安排他测试电池样品，他只是例行公事，没想测试结果出乎意料的好！
他很怀疑，又重新检了一遍…
……
第二天，兰陵苼带着龚成与胡亥见面。
“是你？”
“嗯！你好！”
胡亥当然见过龚成，不过并不太了解，只知道对方在宇大人事部做过。
“胡经理，这是龚总，我目前在龚总的公司里跑业务！”
“……”
兰陵苼今天过来的目的，是想让龚成代表公司和威士公司达成合作，这中间需要胡亥牵线搭桥。
“神秀销售有限责任公司？”
“对，公司刚刚成立。”
“胡经理，我们已经和宇大公司签了销售合同，但还需要其他的供货渠道，所以想和贵公司合作。”
“哦，你是宇大的代理商…？”
做代理商条件其实也很简单！
威士公司规定，签约后首批订货不少于30万元，代理销售押金20万元，这些对兰陵笙来说都不是问题。
胡亥也有好处，因为代理商的业务，都算他的业绩。
也不用担心兰陵苼抢他业务。
如果销售的是威士的产品，兰陵笙去卖和他自己卖都是一个价，他一样有提成。
“龚总，那这些资料我先带回去。”
“好，等你消息！”
电池销售，并不像普通的快速消费品，要按区域划分代理。
电池这种业务，业务分散覆盖范围广，是流通渠道越多市场占有率越高。
所以龚成和郝老板那边，并没有关联。
龚成的资料只要通过威士公司的审核，满足首批打款发货条件和交付押金，就可以经销威士的产品了。
胡亥一离开，龚成也走了，借口是联系财务公司做账，找人研究网上销售等事情。
“去吧，去吧！”
……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半个月，神秀公司的业务也越来越多，兰陵笙都快忙不过来了。
“龚成，让你招个接单的文员，到现在怎么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
龚成心里也抗议，“招个文员很容易吗？公司和仓库那么偏僻，员工要求的住宿怎么安排。”
挂了电话，他心里抱怨。
“随便找一个，难道跟你住吗？”
龚成没有想到，兰陵笙随便在路边修车店买的样品，竟然真被客户下单了。
其实他还不知道，但凡和兰陵笙做过交易的客户，基本上都会继续下单。因为产品质量好，价格低，还只此一家。
比如，郝老板这时正在头疼呢！
上次发的货，客户非常满意，这次直接下了五万个的单子。
订单来了，可郝老板发现自己没货！
“这一样的型号和规格，怎么和上批产品的性能完全不一样，差太远了！”
郝老板在抱怨，宇大送样的业务员也是一头雾水。他在销售部干了好几年了，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
“郝总，公司的产品，都是3c认证的，不可能在质量上有这么大的差距和纰漏…”
“你…”
郝老板一时说不清，才想起找兰陵笙。
这种拉下脸去求人的事情，郝老板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多余的想法！
这可是五万个锂电池的订单，做成了赚大钱，做不成客户可能也没了，难道脸比钱还重要吗？
“小兰啊，我是郝哥，这么久你都不过来喝茶了…”
“哦，郝总，有事？”
“你有空吗，有笔生意，过来聊聊？”
“行，一会就过去。”
“那好，郝哥给你备茶！”
兰陵笙没有一个人过去，他还拉上了龚成。
他现在越来越喜欢把龚成当成工具人了，特别好用，而且顺手！
有什么把龚总拿出来挡在前面，说自己也是打工的，客户就不会为难自己。
“龚成 ，过来接我，去见个客户。”
“没空！”
“大生意，快点，别找借口！”
“……”
公司的业务做得还可以，盈利早已经超过百万。这让他在朋友圈里很有面子，家里也不再说反对他的话。
要是不去，他怕兰陵笙撂摊子，所以只能服从安排。
郝老板那里，宇大的业务员已经走了，他急等慢等才看见兰陵笙从车上下来。
“小兰来了，这位是？”
“郝总你好，这位是我公司的龚总！”
“龚总…？”
“你好！你好！里面坐！”
兰陵笙和龚成坐下，慢条斯理的品茶，也不问有什么事。
没办法，郝老板只能把事情提出来，看看兰陵笙的态度。
“是这个事…上次发的那批货，客户又下单了…”
“哦，是这样啊…”
“下了多少数量？”
“五万个！”
“这么多？”
“不过，公司现在的排单太多了，可能忙不过来，是吧龚总？”
“嗯…？”
“哦！数量不多的话，可以提前安排出货，五万个那就要过段时间才能安排！”
龚成也是有经验了，这点反应还是能够出彩的，话说得又委婉又含糊。
“哎呀龚总，这可为真是难了，客户急着要货呢！”
“这…”
“阿笙，你去问问情况，具体和郝总商议一下，我先接个电话！”
龚成出去接个电话的时间，郝老板的问题，很快就解决了！
只是价格表摆在郝老板面前，让他懵逼，这可是兰陵笙来之前就给他准备好的。
看着盖了公司公章的报价表，郝老板也是无语了，他连砍价的机会都没有！
一体化的锂电池好几百一个，五万个那可是几千万。
神秀公司的报价表，价格和宇大的出货价格不一样的，没有了上次50块的差价。
这样去掉各种费用，郝老板一个也就赚十几块钱，这是他不能忍受的！
“小兰，上次的价格…”
“郝总，上次是公司新品促销和优惠的价格，根本就不赚钱！现在原材料涨价很多，公司再优惠就亏本了！”
“……”
兰陵笙和龚成离开的时候，郝老板也没有提签供货合同的事。
没有差价，差不多少赚200万元，他一时真的接受不了，还想拖着供货合同等兰陵笙服软主动降价！
于是事情一拖，就是一个多星期。
他心里着急，可就是没有等到兰陵笙的讯息，自己反而被客户催了两次！
神秀销售公司这边，随着公司业务越来越好，龚成花在公司的时间也明显多了。
“笙哥，我们在网上的销售没有一点起色，要不要宣传一下？”
“别，网上尽量低调点，树大招风！”
“嗯？”
关于系统的事情，兰陵笙还是忌讳的！
要是在网上大肆宣传产品的优越性，不知道会招来多少麻烦？
当初给大为公司送样品，被唐井公司调查的事，就是前车之鉴！
唐井公司的某人，却已经知道兰陵笙做业务的事情，他销售的产品也被关注了！
私家侦探杜月，已经把他的资料给卖了，但他们却发现没有对付兰陵笙的手段！
如果是兰陵笙和大为公司做业务，还可以搞个质量投诉，找关系去查处对方！
现在兰陵笙经销的是正规公司的产品，就是有质量问题找的也不是他，什么麻烦都有生产厂家处理。
“李工，”这些产品的电池，怎么样？”
“是提升了不少，我怀疑都是使用了新材料，你看这些…”
几个使用兰陵笙供应电池的电子产品，被唐井公司技术部采购回来研究，分解后发现里面的材料和现在使用的材料有差异…
“这么说，宇大和威士掌握了新的技术，已经超越了我们？”
“这，很可能…”
兰陵笙不知道唐井公司的某人，把注意力从他身上转到宇大和威士两个公司。
他正在公司里，在办公桌上整理资料和订单，乱七八糟的，这真不是他的长项！
“笙哥，公司招了个文员，一会就过去，你回公司面试一下！”
龚成的电话，猎头公司帮找了个不用安排住宿的文员。
“那太好了！你终于办了件正事…”
“……”
没过半个小时，有人敲门进来了。
“这里是神秀销售公司吗？”
“咦？”
兰陵笙从里面出来，就愣住了，难怪声音这么熟悉…
“兰陵笙！你怎么在这里？”
这一次，脱口而出对方名字的是历楠楠，她好不容易找了个适合自己的工作，今天赶过来面试。
“我…”
“知道人事部在哪吗，我过来面试！”
“哦，在里面。”
历楠楠越过兰陵笙，进去走了一圈，就一个客厅、一个会议室、一个办公室，人都没有一个。
“人呢？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回头问兰陵笙，感觉自己被忽悠了！
招聘公司说什么先做接单文员，熟悉业务后提薪水兼做公司会计，这巴掌大的地方能叫公司吗？
“我，在等你面试…”
“我说的是，面试员工的主管呢？”
“……”
兰陵笙看着美女很无语，心想龚成是怎么找到历楠楠的，这是故意的吧！
“不会说，就是你要招人吧？”
“……”
“你开得起工资吗，你是不是想白…”
“等等！”
“你要是担心，可以不干…”
“别，你保证按时发工资，不拖欠？”
“这…”
“困难吗？”
历楠楠又走了一圈，看看办公室里的东西，一边看一边摇头。
“真是简陋啊，就一台电脑一台打印机，这啥也没有！”
“估计发工资都困难…”
看着历楠楠在自己面前数落，兰陵笙不能忍了，今天面试的就是一个来找茬的。
“你不用担心工资，你要做！就把桌子上的东西整理好。”
“有没有领工资的资格，不是看脸的，没有能力你连被拖欠工资的机会都没有！”
“切！整理什么？”
“自己看！”
历楠楠想想，既然自己都来了看看也无所谓，她也想知道兰陵笙到底在搞什么？
“我切，办公软件没有！”
“无语，记账的财务软件也没有！这破电脑拿来干什么？”
兰陵笙听着惊愕了，这可是龚成打游戏的主机，顶配的机子被她说成破电脑！
“算了…”
他转身出了办公室，到外面抽根烟，打算先冷静一下。
“历楠楠来做文员，是好事还是坏事？”
抽着烟，感受着尼古丁的味道，他不由想起历晓月可爱的笑脸来。
想进去问问，又不知道怎么和历楠楠说起，这藏在心里的事真没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