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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百胜站在坑边,渺小的身形和巨狼形成鲜明的对比。
巨狼攻击未至。就已经掀起一阵巨大的腥风。狂风吹得几位蛊仙的长袍猎猎作响。
贺狼子化身巨狼,挟愤而攻,声势浩荡无比。雪松子、黑城连忙后退,免得殃及池鱼。
秦百胜位置最近。见着巨狼杀来。却是一动不动,嘴角浮现出冷讽之意,显然贺狼子的袭杀并未令他意外。
轰!
再一声巨大的轰鸣,响彻众人的耳畔。巨狼呜咽一声,从半空中骤然衰落下去,四爪趴在地上,巨大压力死死地镇压着狼躯。
贺狼子一如之前的模样,再一次动弹不得。硕大的狼眸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惊骇,他望着秦百胜大叫起来:“又是这一招!这是什么招数?”
“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秦百胜呵呵一笑。“这一记仙道杀招,名为魂压。以我的魂魄底蕴,直接碾压你的魂魄。你的肉体虽强,但此招却直接针对你的魂魄。你没有克制魂道的仙道变化,不管变作其他任何猛兽,也不会是我的对手。贺狼子,现在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臣服于我,或者……去死。”
面对如斯强势的秦百胜,贺狼子陷入沉默。
黑城、雪松子对视一眼,均大感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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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黄……”凤九歌望着远离而去的夜叉龙帅等人,口中喃喃不止。
“这次搞来的情报,根本没有实质性的作用嘛。”凤九歌身旁,中洲蛊仙洪赤明不满地嘟囔着。
“不,得到的情报已经很多了。”凤九歌呵呵一笑,“首先这个仙僵沙黄,能够顺利地加入僵盟,证明他是北原蛊仙。或许不是土生土长的北原人,但也一定在北原升仙。其次,他既做伪装,证明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最后他的背后有大能或者势力撑腰。这股势力极可能便是八十八角真阳楼大案的罪魁祸首!”
“九歌大人,言之有理。”对于凤九歌的推测,其余三仙均点头赞同。“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
凤九歌思量一阵,这才道:“我们先和老算子他们会和,将得到的情报告知于他,方便他的进一步推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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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山福地,第一支峰。
“怎么?软玉沙还没有筹集全吗?”雪胡老祖捏着单子,不悦地质问道。他质问的对象,乃是大雪山第四支峰的厉鹏王。
凶威在外,桀骜不驯的厉鹏王,此刻低垂着头,恭声道:“老祖息怒,属下遭遇了一群天魁兽,这才不得不终止了采集。这次再去白天,一定能够功成。”
“嗯,你就去准备罢。不是我针对你,而是第一轮采集仙材,你便出现了这样的差池。以后怎么服众,坐得稳第四交椅?你是我一手扶持上来的,你这一轮表现最差,叫其余峰主又如何看我呢?”雪胡老祖又点了几句,这才挥袖,让不停告罪的厉鹏王离开大殿。
“厉鹏王此次也是运气欠佳,遭遇了天魁兽群。他身受重伤,却仍旧带来一部分软玉沙,已经是属不易了。”
厉鹏王走后,从殿后转出一位女仙。整个大雪山福地中,也就这位女仙,能够这般语气与雪胡老祖说话。
雪胡老祖转过视线,看向女仙,面容柔和了几分:“娘子,你是不知道此中关窍,所以才觉得我对于这些峰主过于苛责了。我搜了费才这小子的魂魄,得知了这小子的一切经历。鸿运齐天蛊的威能,实在是可畏可怖啊。你以为厉鹏王此番,只是巧合吗?绝非如此。不仅是他,其余峰主也或多或少,在采集仙材中。有着变故。这一切,都是鸿运齐天蛊在暗中影响着我们。任何对其宿主不利的举动,都会引来鸿运的反击。用来镇压我等的运气。”
“竟有这种事情?”女仙万寿娘子惊奇道。
“按照运道的理论,我等身为蛊仙,自有超出平常的气运护身。但鸿运齐天蛊乃是运中帝皇,因此我们也会被影响。时间拖得越久,就越会生出无数变故。最终炼蛊失败不说,甚至还会惹来巨大祸端。”雪胡老祖详细解释道。
身为第二峰主的万寿娘子,这才了然。思索了一番,皱起眉头道:“如此一来,岂不是对我炼蛊。大有妨碍?”
万寿娘子乃是北原四大炼道蛊仙之一,按照雪胡老祖的计划,就是让她最后操刀,以马鸿运为主材。炼出鸿运齐天蛊。
雪胡老祖点点头:“所以咱们这一次炼蛊。不仅要多准备几份炼蛊仙材,而且还要借助其他运道仙蛊,护住自身气运。好在有马鸿运这个主材,比之无中生有地炼出鸿运齐天蛊,节省了不知多少的仙材了。”
“即便如此,我们要准备的仙材也过多了,几乎要超出整个大雪山的承受能力。这一次炼蛊,实是重大。几乎将我们夫妇大半辈子的积累,都消耗一空。”万寿娘子眉头愁云一片。
雪胡老祖笑了笑。揽住她的腰,劝慰道:“娘子是担心最终炼蛊失败?”
万寿娘子点点头,凝望自家夫君:“就算是炼道大宗师,也会失败。更何况我呢?”
“哈哈哈,娘子放宽心尽管去炼,不管成败,我都接受着,绝无一丝怨愤之心。我能达到今天这般修为,已经榨干了一切潜能才华,对接下来的灾劫越来越没有信心。鸿运齐天蛊就是我破局的希望,唉,但愿一切都能来得及。”雪胡老祖悠悠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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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漠。
“噗——!”蛊仙唐妙陡然娇躯一震,睁开双眼,吐出一口逆血。“又失败了。”唐妙脸色惨白如纸,比起身上的伤势,她更对此次探索梦境的失败结果而绝望。
唐妙魂魄重创,此时头昏眼花,身躯沉重,心中哀伤:“哥哥,小妹无能,救不出你!甚至此次探索梦境,都没有找不到你。”
她缓缓闭上双眼,凄苦的泪水滑落脸颊,形成两道泪痕。片刻后,闻讯而急忙赶来的唐家蛊仙们,来到密室,站在了唐妙的面前。
唐家太上大长老唐阳皱起眉头,他看着床榻上盘坐着的唐妙,语气沉重:“没有想到,尽管这一次大费周章,向萧家借来了七转情蛊。结果闯荡梦境,仍旧遭受了惨败。”
“唉,梦境本身就奇妙诡异,更何况妙探索的乃是盗天魔尊的梦境。”蛊仙唐烂柯叹息着。
三尊说早已经流传天下,关乎大梦仙尊,不仅是中洲,其余四域的超级势力,大多数都在探索梦境,积累经验,研发相关蛊虫。
身为西漠超级势力之一的唐家,更在许多年前,意外地发现了盗天魔尊的梦境这个发现,极大的激发了唐家研究梦道的热情。
为了探索这道梦境,素有唐家第一天才之名的唐家蛊仙唐方明主动接过这个家族重任,结果屡屡受挫不说,甚至还不慎迷失在梦境当中。
他的亲妹妹唐妙。为了救醒哥哥,屡次尝试,皆遭失败。
这一次失败。更是惨重。为了此次梦境探索,唐家耗费巨资,借得情道仙蛊,寄托着希望。没想到结果让人感觉到一股冰冷。
“仙蛊虽有作用,能够镇压我的情感,不被梦境轻易勾动。但也因此,仿佛成了局外人。似乎一直被演化中的梦境排斥在核心之外。这一次入梦,我甚至连哥哥的身份,都没有发现。”一直盘坐在床榻上。默默疗伤的唐妙,语气沉重。
“唉,看来探索梦境,还真得梦道蛊虫。可惜我唐家探索梦境已经六十多年。创出的梦道凡蛊不过十几种。且都是三转以下。其中又有大半,作用有限至极。算起来,真正适用于梦境探索的,只有四五只。”
万事开头难,尤其是这起步阶段,更是分外艰难。先驱者往往茫然,因此每前进微微一小步都是巨大的成功。
对于梦道,大家都没有经验。都是一片空白。待渡过这个艰难的起步时期,渐渐积累了宝贵的经验。优势就会如滚雪球一般越加壮大。
等到中期后期,优势更加明显,梦道探索的难度就会大幅度降低。
方源的前世记忆中,就有这么一段时期,几乎每一天都有梦道蛊虫被创新出来,种类繁多宛若夜空星辰。
那是一个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梦道盛世。
人族历史上,每每这样的盛世,必有绝世大能应运诞生。按照三尊说之言,这个大能应当便是大梦仙尊。
说起来,如今这个起步时期,唐家已经走在时代的前列。就算是中洲十大古派之中排列,也是名列前茅。
不过时代的局限,仍旧牢牢桎梏着他们。就相当于瞎子摸象,不着全局,只能一步步艰难摸索,呕心沥血,才能得到些微成果——十几种的梦道凡蛊。
然而这些成果中,真正实用的性价比高的梦道凡蛊,又少之又少。
拿地球上的例子解释,就仿佛是实验室制品,距离军用尚有一段距离而,距离民用则有更长距离了。
尤其这种创新、探索,不是任何一位蛊仙都能胜任——还需要天赋和才情。
在这方面,循规蹈矩的蛊仙只能算是庸才,没有创新精神,甚至连某些凡人蛊师都不如。
唐家的蛊仙数量也不少,但也就唐方明适合做这种事情。这十几种梦道凡蛊,大部分都是他创造的。可以说,他是唐家探索梦境的主力大将!
遗憾的是,如今的唐方明陷入梦境不能自拔。如此一来,唐家的探索进度便几乎停滞不前。
唐方明的魂魄无伤,有着家族蛊仙的手段保护。但限于梦境中的魂魄,已经脱离了肉身,不见踪影。只要陷于梦境,魂魄就会受到不断的削弱,最后直至彻底衰弱消亡。
唐家蛊仙尤其是唐妙,为此心急如焚,但却有心无力。
“我哥现在的情形如何了?”稳定了伤势之后,唐妙开口问道。
几位太上长老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位艰难地道:“肉身自有我们担保,但市面上几乎没有胆识蛊。我们……已经买不到了。”
唐妙立即紧皱眉头,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先前那位开口的蛊仙,再次答道:“你也知道,贩卖胆识蛊的卖家其实只有一家,做的是垄断生意。但之前不久,这位卖家忽然断货,不知道什么缘故。市场上,虽然也有胆识蛊流通着,但源头不卖,就像是无源之水。如今已经干涸,市面上远不止我们需求。”
这时,因为方源要抢救黑楼兰的魂魄,所以没有时间再次进行胆石蛊的生产,市面上的胆石蛊便成了无源之水。
胆识蛊是壮魂的第一手段,毫无任何后遗症,更关键的一点是见效奇快。
幽魂魔尊曾评价过,此法为天下第一壮魂法,说的无错。
对于唐方明而言,胆识蛊更是救命手段。
“没有胆识蛊的话,那哥哥……”唐妙心中不由焦急万分,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惊慌之音,复又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问道,“怎么就忽然不卖了?市面上难道就没有丝毫流通?”
这次换做唐家太上大长老缓缓开口:“我们也曾联系卖家,许以重利。但对方毫无回应。最近这些天吊着方明的性命,全靠我族大力收购市面长残留的胆识蛊。勉力支撑到现在,终是胆识蛊数量越来越少。如今近乎于无了。”
唐妙闻言,一颗心沉入谷底,呼吸也不由地紊乱。普通的壮魂手段,唐家不是没有。之前胆识蛊买卖没有在宝黄天出现时,他们就是靠着这些手段,吊住唐方明的性命。
但如今,唐方明陷入梦境太深。魂魄衰弱的速度太快。这些手段已经没用了,恢复的程度跟不上他衰弱的脚步。没有了胆识蛊,唐方明立即面临死亡的险境。这可如何是好?
唐妙咬牙。紧皱眉头,深深地盯着眼前的蛊仙们:“我不管!若非当初你们不将这任务授给哥哥,哥哥也不会出现这事。现在哥哥处境这样,你们就这样袖手旁观?”
“话不能这么说。什么叫袖手旁观?这些年来我们唐家上下。为了吊住方明的性命,尽了多少的努力,付出多少的代价,你也是当事者,都一一看在眼里的……”太上三长老反驳道。
他例举了无数事例,并非空口白牙,的确是事实确凿,有理有据。
“我不管!”唐妙的眉头皱到极致。青黛色的眼眸中此刻酝酿着一股气愤,仿佛是表面平静。内里汹涌的深潭。
“三长老,不必再说了。”太上大长老伸出手,阻拦道。
三长老住口不说,太上大长老望着眼前倔强愤怒的唐妙,便深深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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