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我怀里奄奄一息的顾念,我心急如焚,真的怕他就会像寨子里其他人那样痛苦的死去。
马车一路颠簸停在一片密林之前,这片林子不想其他的林子给人一种清新舒爽的感觉,而是相反的一种压抑、沉闷。我在这里没有听到鸟叫,也没有看到任何动物,甚至是昆虫,林子里散发着一股怪味,有中药味,还有一些说上的刺鼻的味道,时不时走过一个泥潭,泥潭还咕嘟咕嘟冒着气泡,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林子里到处是荆棘,我扶着顾念一步步往密林深处走去,脚上早已伤痕累累,血迹斑斑,鬼魅和灵玉都劝我休息一会,把脚伤包好再走,但是我此刻根本就没有心思去顾及我脚上的伤,我想象不到如果顾念真的死了,我会如何。
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一个山洞口,鬼魅指着洞口“我师父就在里面”
我已经精疲力竭,放下顾念,跪在洞门前。
“何人如此大胆,胆敢闯我的山门啊?”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从洞里传来。
“前辈,晚辈斗胆,求你救救我的朋友!这世间,怕也只有您可以救他了。”我跪在洞门口。
一阵怪风从洞里刮来,风里夹着奇怪的味道,我下意识闭上眼睛,等我再睁开,一个穿着破烂,浑身散发着怪异气息的人站在我面前,他满脸的胡子或者可以说是毛发,根本看不清脸。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
“前辈认识我?”
“你怎么也来了?”他看着我身后的鬼魅。
”师父,徒儿斗胆,打扰师父清修,但还请师傅看在徒儿的面子上,救救我这妹妹的朋友吧!”
“理由呢?”他看了一眼顾念。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能救他,真的我求求你!”我有气无力祈求道。
“之前跟你在一起那个俊俏少年呢?怎么如今为了另一个男人来求我?呵!女人呐!”俊俏少年?
”你怎么知道之前跟我在一起的不是他?”俊俏少年?难道?“葛老?你是葛老?”我激动地抓住他。
“可不就是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他坐在石头边。
“葛老,你能救活我,也一定可以救活他的对吧?求求你了,只要他能活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几乎是乞求的口气。
“什么都答应?”他半信半疑。
“对,什么都答应!”我看着他的眼睛,想用眼神的专注告诉他我真的很希望顾念活着。
“女人都是薄情寡义之人,之前是那个人,如今是他,下会会不会是另一个?”他不屑的看看撇了我一眼“硕硕这张漂亮脸蛋祸害了多少人?这样吧!要救他,可以,你自毁容貌我就救他!如何呀?”他挑起我的下巴眼神笃定我不敢答应一样。
自毁容颜?说实话刚听到这个要求我愣住了,对于一个女的来说脸代表什么不用多说。
“呵!女人哪!果然还是脸重要些呐!把他埋了吧!不是救不了,是我不会救。”葛老转身要离开。
“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就他,我什么都答应!”
他明显是被我吓到了,要知道女孩子爱美都来不及,何况是自毁容颜,不过,在顾念和容貌之间没有选择性。
“妹妹!你疯啦?”鬼魅拉过我“师父,这朋友对妹妹来说真的非常重要,你就救救他吧!一其他方式报答你可以吗?一张完美的脸对一盒女孩子来说,太重要了。”鬼魅祈求道。
“是她自己说什么都答应的!我没有逼迫她。”葛老顿了顿,“不过想想也对啊,这个男人醒过来,看见一个面目全非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应该也会被吓傻吧!”
“我不在乎,只要他活着,我只要他,活着!”我打断刚要开口的鬼魅。
葛老愣住神半晌没有说话,我用几乎乞求的眼神看着他,渴望得到他肯定的答案。
“好啊!不想他死就赶紧的给我抬进来呀!”他答应了。
灵玉和鬼魅全都劝我想清楚了,鬼魅说,葛老之前被一女子所伤,所才选择归隐山野,提出这种要求也无非是想试试我,他愿意出面去求葛老换个要求,但是我阻止了,我知道在所有人看来我真的不值得,我也想过,我毁容了,顾念活过来会不会嫌弃,不过那又如何呢?我问过自己的心,不救他我过不了自己的这关,我知道,我是爱上他了,真真切切的爱上他了。
葛老端给我一碗汤药,这碗汤药看上去比之前我喝的“孟婆汤”好多了,就是普通中药颜色,中药的味道。
“最后再想想,现在反悔来得及!”葛老按着碗边,“这碗药下去,你这张完美的小脸蛋就不复存在了,你想清楚了吗?”
“妹妹,你想清楚啊?漂亮对一个女孩子意味着什么啊?”鬼魅也劝我。
“是啊!阁主,想清楚啊?”他们的好意我都懂。
“你们知道爱是什么滋味吗?”我抬头看着他们。
“你爱上一个人,他就会变成你的全世界,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抬足,哪怕就是一个小表情你都恨不得全部记下来。”我说这话眼前浮现的全是顾念的笑容。
“如果条件允许,我会不惜把自己的寿命给他,只求他平安健康,你生病我都会心疼很久,你们说,现在要我对他置之不理,我做得到吗?只不过是一幅皮相,没有他,我要这皮相有何用?”我看着躺在石床上的顾念。
我断起眼前的汤药,闭眼一口气喝下,那一刻我根本没有即将毁容的失落,我甚至感到开心,我知道顾念有救了,他可以活着,活的好好的,不用多久,我又可以看到他那成熟阳光的微笑。
“傻妹妹啊!”鬼魅很是心疼的摸着我的头。“真的值得这样吗?”
我回给他一个微笑,他却是满脸愁容。
“顾念啊顾念,你要是敢负我妹妹,我肯定第一个杀了你!”他看着昏迷不醒的顾念,低声念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