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先生,别来无恙啊?”杜良双手抱怀,似笑非笑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仇水。
“呜,呜呜……”
仇水看到杜良后十分激动,挣扎了半天也没做起来。
杜良这才弯腰扯掉仇水口中的麻布团,眼睛眯成了月牙。
“杜大人啊,真的是你,快救我啊,杜大人。”
仇水一祈求之色,看到杜良如同看到了救星。
“清泉先生放心,我来就是为了保你一命的,毕竟当初在太子那里清泉先生对我也算是有知遇之恩,对不对?”
“对对对。”
仇水脑袋点的好似鸡啄米一样,丝毫没有所为的谋士硬气,多少让杜良有些失望。
‘他娘的,这世界也是怪,该服软的人倔得像头牛,该硬气的人反倒怂的像条狗。’
杜良顿时没了兴致,找来看守的兵卒交代了一声,像这种烦心劳神的事统统交给六皇子处理。
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将丰州的事处理完毕,又将太子余下的人马收编掉,此时麾下大军已有三十余万。
这绝对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好在今年丰州大丰收,百姓们留够自家的粮食,其余全部送给六皇子,足够他们三十万大军半年的食用。
选了一个还算不错的日子,六皇子率领麾下三十万大军东征,直奔雍州。
那边三王爷和四王爷已经接到消息,选择了停战观望。
三十万大军啊,这已经是南明国最大的势力了,当初卓老元帅全盛时期也不过率领了五十万大军横扫周边数国而已。
如今卓老元帅告病在家,孙子卓少卿也在六皇子麾下,再加上杜良在一旁出谋划策,还有火药这等杀伤力器,又受到百姓们的支持。
何人能与之匹敌?
六皇子的名声已经传遍了南民国各地,在其挥军东征的路上,又有无数百姓和义军加入其中。
雍州是南明国的地理要害,历代皇室都设在这里,而通往雍州的必经之路外有一处天然形成的曲坝,名为:鱼龙坝。
取鲤鱼跃龙门之意。
将曲坝比喻成龙门,只要过了曲坝便是雍州。由此可见,皇室已经将自己比喻成了龙。
三王爷的大军便屯在鱼龙坝上,是六皇子东征的第一个关卡。
坝上,三王爷看着远处黑压压的大军,脸色铁青。
原本他是南明国的第一势力,将四王爷和太子的人马都考虑了一遍,有极大的把握重新统一南明。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冒出来一个名不转经传的六皇子,而且不动则已,一动便是三十万大军。
而且据说,这段时间还不断有义军赶来加入其中,更有沿途的百姓送来粮草支援。
甚至雍州内的百姓听到消息后,也有些蠢蠢欲动,很可能出现暴乱。
“民心啊,看来是我小瞧了这六皇子的本事,也小瞧了民心的恐怖啊!”
三王爷对着身后的三个谋士说道,神色十分凝重。
“王爷,虽然他们有三十万大军,但都是些乌合之众罢了,不足为虑。”
说话的是三王爷的三大谋士之一……三德道人,此刻手中正托着一盘带着血腥的黑狗心。
“哦?”三王爷闻言转身看向三德道人:“道长可有办法?”
三德道人将口中的黑狗心咽下,笑眯眯的道:“王爷忘了么,贫道的本事。”
三王爷闻言眼睛微亮,又与另外两名谋士对视了一眼。
就在当天傍晚,三王爷调兵遣将,暗中集合了三万人马。
三德道人站在军马前,吃掉最后一块黑狗心后,慢吞吞的站起身,面前已经摆放好了案桌和各类法器。
而在案桌的不远处,还有三十根木桩,每根木桩上都有一个人,四肢被铁钉穿透钉在木桩上,鲜血淋漓。
三王爷等人远远躲在后方,背着手,这一幕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天阴蔽月,四方鬼魅退避,三军听令。”
三德道人口中振振有词,手中持着一把桃木剑,剑尖上粘着一张淡黄色的符纸。
“以血为祭,蒙诸神眼,八方开路……赦!”
三德道人舞动一番后,突然抬手一抓,木桩上被钉住的三十个男子同时惨叫,体内鲜血像是受到看不见的牵引,极速流出。
眨眼之间,活生生的三十个人已经变成了三十具干尸。
一团猩红色的鲜血汇聚在半空,不断翻滚,十分的骇人。
当那团鲜血膨胀到祭献后,三德道人猛地将说中桃木剑丢出,带着其上的黄符射在血团上。
那黄符在接触到血团的前一瞬突然冒出火光,随即刺在血团上,轰然炸开。
呼……
那一大团鲜血在半空中炸开,化作血雨落在下方三万大军身上,立马散发出阵阵漆黑色的气体。
渐渐的,那气体越来越多,刚好将三万大军包裹,随即渐渐隐去。
一阵寒风吹过,眼前的三万大军赫然消失不见。
而在三德道人的脚下,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纸人。
铃铃……
三德道人从腰间取出一只小铃铛,微微摇晃时,地上的纸人立马做出动作,竟跟着他向前走去。
“三王爷,如何?”三德道人脸色有些苍白,神色却很得意。
三王爷立马竖起大拇指,夸赞道:“道长好手段,若能将这三万精锐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到六皇子大营中,必能出其不意,将其斩首。”
“没错。”
三王爷身后的山长先生附和道:“只要杀了六皇子和他身边的人,那三十万大军立马不攻自破,甚至还有可能为我们所用。”
“那就有劳道长了。”三王爷对着三德道人抱了抱拳,态度十分恭敬。
“王爷等我好消息便是。”
铃……
三德道人举着领导疾步离开,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小纸人,窸窸窣窣的隐藏在夜色下,十分隐蔽。
坝下,六皇子、杜良、卓少卿和仇水正在营中饮酒。
本来军中是不可以饮酒的,但为了让四人共事的更融洽些,喝酒是最简单的方法。
四人一边饮酒,一边谈论着接下来的战事。
不多时,一条细小如头发丝一样的影子顺着营帐的边缘影子游走了进来,然后顺着杜良的衣服爬到肩上。
化作细线的水墨杜良实在太小了,寻常人很难发现。
“咕叽,咕叽……”
水墨杜良趴在杜良的耳边咕叽了几声,随即重新化作黑线隐藏在头发丝中。
正在饮酒的杜良双眼微眯,嘴角露出了笑容。
“诸位,且将酒温好,我们来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