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县杜良,多次帮助地府缉拿怨鬼,更擒下高级阴司韩林,寻回地府至宝生死簿的其中一页,本王特封杜良为地府监察使,赐镇魂令一枚,从今以后可任意游走冥界各处,镇压妄孽之魂,钦此!”
一段法旨念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就连杜良自己也处于懵懂中。
这消息太震撼了。
而且法旨中还提到帮助地府寻回一页生死簿,什么生死簿?长什么样?
杜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很快想到当时与阴司韩林交手时,对方似乎拿出过一张黄纸,难道那就是生死簿……其中的一页?
杜良下意识的摸了摸胸膛,此刻那黄纸正在自己怀中。
“杜良,还不快接旨?”紫眸判官望来,一双紫色的眸子十分摄人。
“下、下官接旨。”
杜良从沉思中惊醒,结结巴巴的应了一声。
“嗯。”
紫眸判官这才露出满意之色,手中法旨和一枚碧绿色的令牌同时飘向杜良。
杜良赶忙双手接住,心中多少有些紧张。
嗖……
然而,就在那令牌落在手中时,突然一闪而逝,消失不见。
紧接着手掌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令牌状的图案,其上写着一个繁奥的‘镇’字。
同时,一股生涩的信息出现在脑海里,顿时让杜良明白了这令牌图案的作用。
可镇压世间一切魂体和邪祟。
法力越高,威力越大。
“谢秦广王大人,谢紫眸判官,子午县杜良领旨谢恩。”
明悟那镇魂令的作用后,杜良内心喜狂喜,看来这地府也不是自己想的那般黑暗毋庸嘛。
“巡察使大人,既已接旨,还不将那一页生死簿还来,缺了这一页纸,生死簿不全,秦广王辖下已经乱了套了。”
紫眸判官这次对杜良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虽然面容依旧凶悍粗犷,但起码有了笑容。
“啊,还要还啊?”杜良小声嘀咕了一声,难怪给了自己这么大的好处,原来是交换条件啊,看来那一页生死簿极为贵重,只是不知为何落到了阴司韩林手中。
杜良暗恨自己没有趁早将那一页生死簿研究一番,此刻虽有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将其还回,打死他也不敢真的占为己有。
那可是阎王啊,谁敢得罪?
还想不想长命百岁了?
“巡察使大人,本官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和你多聊了,有机会到了地府一定要到我府上小叙一番。”
“一定,一定。”
杜良赶忙回应,随即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判官大人,不知丙三和丁六您怎么安排了?”
“巡察使大人放心,他们此次也有功劳,本官会酌情犒赏的。”
“那就有劳判官大人了。”
“告辞。”
“珍重。”
送走紫眸判官后,杜良这才舒了口气,那股阴冷的压迫感终于消失,紧绷的身体舒缓下来。
“你……”
身后的众人全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刚刚的一幕幕他们都看在眼中,此刻再看向他时,神色惊疑不定。
杜良苦笑了一声,向着众人耸了耸肩,自己也处于懵圈中。
……
待众人离开大厅后,杜良收起鬼衙门,靠在椅子上,还在消化之前的事情。
此刻冷静下来后,心里立马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被地府阎罗封官,这是何等诡异的事情,恐怕整个南明王朝都没有人有过这样的经历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人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呢?
是因自己无意中帮助地府找回了丢失的一页生死簿,还是有别的原因?
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一样,所以当发生这种事情后,杜良总会想的特别多。
而且确实是因为自己身份的原因,所以才会机缘巧合的发生这些事情,从而获得了阎王的赏赐。
那么是不是可以简化为……因为自己的身份特殊,所以有了阎王的赏赐?
秦广王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或者受到什么人指使才这么做的?
杜良心底发凉,总觉得这一切的事情都发生的太巧合了,似乎黑暗中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推动着一切。
沉思了许久,杜良脑子越来越乱,最后唯有一叹:“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自语后,杜良离开大厅,回到客房中,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疲倦感。
脱掉外衣,躺在床上,杜良双手抱着膝盖,蜷缩在被子里,沉沉睡去。
……
夜晚总是消失的太快,白昼也不一定充满阳光。
不知何时,外面稀稀落落的下起了小雨,杜良毫无意外还是被绿衣叫醒的。
杜良伸了个懒腰,无奈的瞪了绿衣一眼。
“你上辈子是个闹钟吧?”
“孬种?什么孬种?”绿衣一愣,还以为没听清杜良的话。
“哦,没什么。”杜良穿好衣服,随便洗了把脸,看着外面昏沉沉的天气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现在已是未时了。”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杜良晃了晃发晕的脑袋,接过绿衣递来的热茶,暖了暖身子。
“大人,您怎么也睡觉?”绿衣突然问出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杜良楞了一下,反问道:“难道我不可以睡觉么?”
“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的意思是,像您这么大本事的人,也需要睡觉么?”
“当然了,睡觉是我最喜欢的事情之一,怎么能浪费呢。”
“哦?您喜欢睡觉?”
杜良点了点头,又喝了口茶,继续道:“睡着了就不用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了,脑子难得的休息一下,这样才能养足精力啊。”
“哦。”绿衣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杜良一阵好笑:“对了,今天府中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绿衣歪着脖子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
“大人,今天发生了两件事。”
“何事?”
“第一嘛,就是王爷今天一纸休书,废掉了所有福晋。”
“什么?”杜良一惊。
废掉了所有福晋?难道王爷想开了要出家?
“是真的,王爷把所有福晋都休了,现在就他一个人,大家都在讨论,他在等一个人。”
“一个人?什么人?”杜良追问。
绿衣闻言白了他一眼:“当人是女人喽,你忘啦,王爷一直没娶妃子呢,肯定是心里放不下谁,再经过昨天的事,就把所有福晋都休了。”
“竟有这种事?”杜良喃喃自语,似乎绿衣分析的也有道理。
“那第二件事呢?”
“至于第二件事嘛……”绿衣弯下腰,俏皮的对着杜良眨了眨眼:“第二件事就是大人您出名了,现在整个翰武郡都知道我们这里出了一个能夜审阴司的少年县令。”
“什么……?”
杜良大叫了一声,脸上写满了痛苦之色。
“怎么这个世界的人也这么大嘴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