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多,床上的女生手指动了动,本是阖着眼的人迅速睁开了眼睛。
“笙笙!”
声音一出,薛应丰也立马睁开了眼睛上前来,一番检查后发现床上的人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韫哥....”
森罗坐在一旁抬手看了眼时间,“没这么快,至少要等早晨。”
黎韫凛着眉哑然道,“你最好说的是真的,明日她若没醒....”
话还未说完,女生的手指再次动了动。
黎韫屏住呼吸,下一秒床上的女生睁开了眸子。
黎韫大喜,“笙笙!”
“大嫂醒了!”薛应丰也有些惊喜道。
森罗立即上前,看到床上已然睁开眼睛的女生有些不解,按时间算,应该没这么快醒才对,为什么这么快就醒了?
陆笙睁开眼就看见黎韫那张胡子拉碴,面无血色的脸。手指被他抓的很紧,她也没力气去挣脱。
薛应丰给她检查了一番,惊讶的发现她的身体数据一切正常,且呼吸也趋于平稳。为何刚刚他检查的时候查不到任何她要醒来的迹象?
薛应丰从医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样快速变化的身体。此时,他喜忧参半!
“韫哥,大嫂的身体数据和呼吸都正常了!”
黎韫松了一口气,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笙笙,你终于醒来了!”
透过他的手掌,她能感受到他的不安。于是她的手指微微用力捏了捏他,以示安抚。
“小七!”
陆笙循声望去,一张陌生的脸映入眼帘。陆笙盯着他看了几秒,直到他再次出声,“醒来就好!”,陆笙才确定他是谁。
黎韫见陆笙的视线落在森罗身上,沉着声出声道,“你先去休息吧!”
然而森罗却无视了他,蹲在地上抓着陆笙的另一只手,眼里满是心疼,“小七,现在感觉怎么样?”
陆笙也用手指捏了捏他,示意她很好,森罗这这才松了一口气。
黎韫那想刀人的眼神丝毫不掩饰,森罗也毫不示弱的盯了回去。
实验室里的氛围逐渐变得诡异起来,饶是薛应丰这种平时耐寒的体质都有些受不了。
想着二人应该有好多话要说,便不顾一切将森罗带了出去。
待他们走后,实验室里只剩下二人。黎韫隐忍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他再也不掩饰他的害怕,眼泪直直的砸在了陆笙的手上。
“笙笙,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遭受这一切。”
陆笙的记忆还停留在他说要带她回家的时候,他身上的这些伤应该都是她的杰作。
突然心里有些泛酸,这个傻子,都告诉他让他离她远一点的。
“别哭了,真的很丑!”一开口,声音粗粝的不像话。
黎韫更加控制不住了,将脑袋埋在她的手上,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对不起,是我不好!”
陆笙皱了皱眉,“你再这样就滚出去!”
黎韫轻笑一声,伸手手指轻抚在她的脸上,“这才是我认识的笙笙!”
陆笙心里有些堵得慌。
他握着她的手,轻触上他脸颊,“笙笙,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会找到毒奶的。”
陆笙顿了顿没说话,不想打击他,就算找到毒奶也不一定有办法。
看着这样的黎韫,她突然好想活下去!从未有过这么强烈的念头。
她避开这个话题问,“君洲现在怎么样了?”
提到君洲,黎韫的身上就笼罩着一层阴翳,“伯恩斯已经醒了,但是君洲现在是在伯恩斯的授权下由希尔在代处理国事。维梅家族的人全部已经被绳之以法,进了监狱。但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无论是国内还是国际上都没办法这么快就平息过去的。现在君洲内政正是薄弱的时候,所以其他国家现在对君洲都是虎视眈眈。好几个国家已经开始对君洲制裁了,但是你放心,南克国会为君洲兜底。”
陆笙冷哼一声,“是不是涞国起的头?”
黎韫摇了摇头,“是纳德尔,估计是想在涞国的那些政客面前刷存在感。涞国目前没什么动静,估计是想静观其变。毕竟南克国曾经是他最大的盟友,现在南克国和君洲绑在了一起,他若是对君洲进行制裁,南克国也会第一时间对涞国进行制裁的,涞国的政客没那么傻。”
“行了,你别担心这些事儿了,你现在最主要的是好好养伤。君洲有伯恩斯和罗斯福家族在,再加上现在有南克国做盟友,南联也是君洲的靠山,不会有什么事的,放心。”
陆笙轻嗯一声。
黎韫说的没错,她现在担心也没用。君洲刚出这么大的事,总要有时间来平缓一下。只要有伯恩斯和罗斯福的人在,君洲的事情总会平息。
至于王储,想来该立新的了。但是这个人选...确实是要好好考虑一下。
希尔还年轻,她不能把她推上这个危险的位置。
“你觉得,谁来做君洲的下一个君王最合适?”
黎韫皱了皱眉,“你是想让君洲重新立储?”
陆笙解释道,“当年我被立为王储是为了平息君洲的内乱,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君洲的王储该换人了!”
不得不承认,在陆笙说要让君洲重新立储的那一瞬他是开心的。
毕竟她一个外国人被立为君洲的王储,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好的事情。比如这次君洲内乱,如果她不是君洲的王储,就不会被搅进来差点连命都搭上。
但是,如果站在君洲的立场上来想,现在换王储,对君洲来说又会是一次重创。
只是,君洲是否又会因为重新立储起新的内乱,这些并不在他的关心范围内,他关心的只有陆笙。
“只要你能从这危险的棋局中出来,君洲谁来做王储都行。”
陆笙:“......”
“我在跟你说认真的!”
黎韫哑着声道,“笙笙,君洲的事先放一边吧!君洲现在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出什么问题了!但是你不一样,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加上身上又有这么猛的毒,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养好你的伤和解了你身上的毒,其他任何事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陆笙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说。看得出来,他确实是被吓到了。
这些年她什么情况没遇到过?甚至还有比这更严重的时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觉得这次格外的疼。
方才好像还不觉得,但是现在听了他的这番话,她好像五脏六腑都开始泛起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