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洲斯圣宫。
五分钟时间到,陆笙慢悠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时间到!”
说完这句话后,她便迈着步子朝外走去。瞬时,所有枪支都对准了她。
陆笙单手插兜,有些漫不经心道,“你们怎么学不会礼貌呢?”
她这句话说的是华语,警卫都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大家却都举着枪对准她,纹丝不动。
陆笙伸手压了压头上的鸭舌帽,随后眼角闪过一丝阴狠的暗芒,舌尖下意识地舔了舔唇角,用着一口流利的君洲语说道,“上一次拿枪支对着我的人,你们猜后来怎么样了?”
听闻陆笙这句话,所有警卫都对她进行了戒备。
就在此时,一个头发半白,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约莫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踏着步子走了进来。
陆笙眸子轻抬,语气轻蔑,“怎么?平时上班就是这么踩点的?”
安格斯神色一滞,随后道,“王储殿下,从圣威楼到主楼有八百米的路程,我是一路跑过来的。”
陆笙语气淡淡,“五分钟才跑八百米,果真是人老了,腿脚不中用了!”
明目张胆的损,压根儿不带怕的。
安格斯陡然沉下了脸,眼神阴郁,说着一口流利的君洲语,“王储殿下,我敬你三分,可这并不代表我怕你。”
陆笙掀了掀眼皮,语气冷冽,“安格斯,你以为你控制了斯圣宫,就能掌权君洲了吗?”
安格斯本还想虚与委蛇一番,没想到她却直接将那层纱捅开。
他轻笑一声,幽幽地道,“既然你已经明了如今的局势,你觉得你还有出去的机会吗?”
女生眸子陡然转冷,“看来,奈斯尔家族是怎么从君洲第一大家族消失的,你们是忘记了!”
听她提起奈斯尔家族,安格斯一滞,神色慢慢地沉了下来。
四年前,王室之所以立她一个外国人为王储,也不立和王族有着血缘关系的霍尔,原因只有一个。
那便是五年前,年仅十五岁的陆笙,在君洲势力最盛的奈斯尔家族对王室进行围剿时,她凭一己之力带走了当时被困的王室,诺尔家族。
最后,还和罗斯福家族联合一起,把奈斯尔家族扳倒了。从此之后,君洲再无奈斯尔家族。
而他们维梅一族也因为这一事,成为了君洲第二大家族,第一的则是罗斯福。
当年陆笙是怎么带着王室的人从奈斯尔家族当中突围出来的,没人知道。
唯一知道真相的,只有奈斯尔和王室,但奈斯尔家族的人从那之后彻底在君洲消失了,而王室的人自然也不会说。
从那之后,王室的人都会对陆笙礼让三分。而那段时间,君洲各个家族都沉寂了,因为怕会像奈斯尔家族一样,突然消失。
但是后来,陆笙离开了君洲,而当时实力锐减的诺尔家族,在陆笙离开君洲后,便没了什么支持。
而这个时候,刚好伯恩斯的第二任妻子又是维梅家族的人,于是维梅家族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支持王室的人。
但是他们的尽心尽力,最后却换来了一个毫无君洲血脉的外国人王储。于是,他们才开始计划要彻底让伯恩斯下台。
四年前他们本来有机会能将陆笙除掉的,但是后来却突然杀出了一个冯蔺骁将陆笙带走。
这四年,他们也没少查陆笙的真实身份,后来查到她应该跟四方组织的关系匪浅,于是安排了很多杀手,但都均无例外地任务失败了。
这只能说明陆笙的实力比他们想象之中更加可怖,他们本来想缓一缓的,但是没曾想,伯恩斯突然倒下了。
虽然对陆笙的真正实力,以及罗斯福家族有忌讳,但是现在机会都送到他们面前了,他们不可能不抓住。
君洲的情况,谁都不曾传出去,所以陆笙在来之前根本不知道君洲王室的真实情况,也不知道,如今这斯圣宫全是维梅家族的人了。只要她一来,就会成为瓮中之鳖。
而恰好在伯恩斯倒下的时候,他们也给罗斯福找了一点事做。所以一时之间,罗斯福家族不可能知道王室如今的正真情况。就算知道赶过来,也来不及了,因为他们不可能会让陆笙会撑到罗斯福过来。
王储一死,而君王如今昏迷不醒,君王的亲生子女都消失了,那么唯一有资格能继承王位的只有伯恩斯的二儿子霍尔。但是霍尔终究还是诺尔家族的人,他们不可能留他。所以只要诺尔的人和王储都死了,那君洲王室的真正掌权人自然会成为一直在背后支持王室的维梅一族。
只要维梅成为君洲掌权人,那么罗斯福家族就不值一提了。
所以,不管陆笙有着什么背景,这一战,他们不可能会让陆笙赢。
思及此,安格斯的目光赫然犀利,望着陆笙的目光阴森刺骨,“你觉得现如今你还能出的去吗?亦或者,你觉得,在你死前,罗斯福的人会赶过来救你吗?”
陆笙冷眸微眯,幽光一闪,下一秒,行动如鬼魅,快速抢了一旁警卫身上的枪,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指在了安格斯的太阳穴上。
眸子阴鸷诡谲,戾气翻涌,声音如同带着冰碴,“是吗?那我们不妨看看,今天晚上是谁先死呢?”
安格斯眉心一跳,拳头紧握,手上的青筋显露无疑。
向来知道陆笙可怖,却没曾想到她的身手已经可怖到了这种程度。她的出手,竟然没有一个警卫反应过来。
此刻他的脚下已经开始发虚,但面上却没有显露丝毫的惧怕之色,只是冷着声道,“你不要忘了,费尔和温莎还在我手里。你要是杀了我,他们也会立马变成一具尸体。”
霎时,一股朦胧的死亡气息从女生冷戾的眉眼间溢出来,“有些手段用一次就够了,第二次,难保会没用。”
安格斯冷哂一声,“不管第一次还是第二次,只要好用就行了。”
女生眸色幽暗,声音一字一顿,“是、吗?”
安格斯抿了抿唇,不知为何,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