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在认真的打量不破夜凉，随后露出了慵懒的笑意。
“大小姐看起来没有睡好。”
“大阪的工作有点忙。”
“这样嘛。”
听不出夏油杰的情绪，只是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不破夜凉心烦意乱，她侧过头不再与夏油杰对视，脑海里满是小林雪音说这个家伙喜欢自己。
“这两天你去忙吧。”
“大小姐干嘛回避我的视线。”
“看腻了，休息一下眼睛。”
不破夜凉的话语很平静，而夏油杰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
不得了，这只他特别对待的猴子，说看腻了自己？
“啧，大小姐真是冷漠，利用完我就残忍抛弃。”
“不要说奇怪的话。”
不破夜凉伸手去推夏油杰的肩膀，开始赶人模式。
“我要午睡了，下午还有课。”
夏油杰准确无误的捉住不破夜凉的手，放在唇边咬了一下，大小姐有点不对劲，很像曾经某个时段在躲着自己的样子。
好像每次自己的举动有些亲昵，不破夜凉就避之不及，夏油杰不喜欢这种感觉，毕竟她在自己这里如此特别。
“夜凉，看着我。”
被叫出的名字勾勒成缠绵的语调，不破夜凉皱起了眉头，她不知道夏油杰又要耍什么花招。
“其实你在害羞吧？”
听到这句话的不破夜凉仿佛被踩到了尾巴。
“你在胡说什么……”
“真是不坦诚呢。”
夏油杰纤长的手指插入不破夜凉的黑发之中，他强迫不破夜凉同自己对视，开始寻找这双淡紫色瞳孔里的情绪。
有点紧张，还有点纠结，这让夏油杰有些奇怪，他感慨猴子的思想有点难懂，大小姐的更难懂。
近在咫尺的脸庞，两个人的呼吸靠的很近，夏油杰只要稍微垂下头，就能捕获不破夜凉的美好。
夏油杰这么做了。
在触碰到不破夜凉嘴唇的前一秒，少女却突然出声。
“夏油杰，你是不是喜欢我？”
夏油杰的动作突然愣住，他抬起身子去看不破夜凉，那双淡紫色的瞳孔仿佛松懈了下来。
“你是不是喜欢我？”
不破夜凉再次询问了一遍，此时的夏油杰慌了。
他喜欢不破夜凉吗，他只是想占有她，毕竟是被自己特殊对待的猴子，所以只能属于自己。
可是面对不破夜凉的询问，他无法反对。
而不破夜凉没有等夏油杰的回答，她伸手捏住夏油杰的双臂，感受那紧实的肌肉在自己的指下变形。
“感情会让我们失去判断，所以不要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上你。”
“我们一切都是为了彼此的利益和需求，夏油杰，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别玩爱情的戏码。”
不破夜凉的声音那样冷静，不知道是在劝说夏油杰，还是在劝说她自己。
他们这段关系，如果添加上爱情，就会产生奇怪的化学反应，其实不破夜凉害怕了。
自以为无所不能的大小姐，面对这样一段扭曲的感情，由衷的害怕了起来。
夏油杰感受着不破夜凉的指尖用力的捏住自己，仿佛在压抑什么情绪，他吃痛的笑出声，听着那仿佛誓言的话语，居然觉得奇爽无比。
不破夜凉，你真是不坦诚啊。
但是这样的话语清楚的让夏油杰明白，自己在不破夜凉心中的位置，他足矣动摇不破夜凉，让她用这种方式催眠自己。
仿佛困兽找到了牢笼的缺口，叫嚣着要跑出来杀人灭口。
夏油杰如痴如醉的捧起不破夜凉的脸庞，鼻尖触碰着她的鼻尖，感受着少女的凉意。
“好啊大小姐，我们就好好彼此利用，各取所需，不玩什么爱情戏码。”
听到自己希望的答案，不破夜凉不知为何喉头干涩，说不出话来。
“那请大小姐满足我的欲望吧，我想亲吻你。”
听到这话的不破夜凉咬住了嘴唇，她有些恼意的去看那双揶揄的暗金色眸子，那人却在出口嘲讽。
“大小姐在犹豫什么，我们不是各取所需的关系吗，生理欲望也是欲望，还是说你很介怀——因为你担心这个吻夹杂着不明的感情？”
“你闭嘴。”
“不是彼此利用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我们，还会在意身体欢愉的原则？大小姐，你自己都做不到你的承诺呢。”
夏油杰是深渊里的恶魔，用嘲弄的方式蛊惑人的心智，他的指尖划过不破夜凉的脸颊，仿佛在抚摸稀世珍品。
不破夜凉闭上眼睛，抬手用力把夏油杰拥入怀中。
属于不破夜凉的香气似乎把夏油杰给吞噬，被大小姐主动是一种别样的快乐，不可替代的快乐，夏油杰感受着那富有侵略性的亲吻，击垮自己的理智。
不破夜凉探入自己的舌头，仿佛在泄愤的小兽一般，没有章法啃食着夏油杰。
但是却让夏油杰欢愉无比。
从未有过如此满足，自从那日逃离了山村中百人凝结的血海，夏油杰就没有如同满足过。
如同枯竭的灵魂被填满，升华到另一个彼岸。
不破夜凉喘息的松开了夏油杰，再也不畏惧的盯着那双暗金色的眸子，也许她……也突破了某层东西。
“满足了你的欲望吗？”
“当然，大小姐做的，非常完满。”
不破夜凉松开勾住夏油杰肩膀的手臂，顺势推了他一下，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勾着不屑的笑意看着夏油杰。
“那好，滚吧。”
夏油杰捂住自己的半张脸，露出了痛快的笑意。
“大小姐，真是非常厉害。”
不破夜凉端坐在被褥上，伸手指了指窗户。
“原路返回，不要打草惊蛇。”
有一瞬间夏油杰不明白，到底谁满足了谁的欲望，自己仿佛满足了偷欢者，但是被灰溜溜的赶走了。
可是他心情很好，并不想计较。
“那大小姐，过几日见？”
不破夜凉没有回答，看着夏油杰熟练的翻窗，然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少女仿佛用尽了浑身力气，疲惫的躺在床上，她抱过枕头把脸庞埋入其中，享受着因为窒息而清醒的大脑。
这样是最好的结果，他们坦诚又虚伪，畏惧又渴求，仿佛带着面具的小丑，玩弄着花里胡哨的戏码，只是为了不触碰彼此的现实。
这是现在的不破夜凉，能给出的最优解。
幸好那只该死的狐狸，也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