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笑够了，他突然松懈了下来，懒洋洋的打开面前的可乐喝了几口。
“我突然觉得如果你真和杰合作，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杰不至于那么无可救药。”
不破夜凉没有说话，依旧用看傻子的眼神望向五条悟，但是五条悟已经不在意了。
“杰和我说很讨厌普通人，还说了奇怪的理论，现在看起来那个理论不可能实现啦。”
“理论？”
不破夜凉下意识反问了一句，五条悟笑得像偷腥的猫。
“想知道吗，告诉我杰在哪里，我就告诉你噢。”
不破夜凉明白这是在钓鱼，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要是知道就告诉你了，毕竟有点好奇。”
现在的五条悟不知道面前少女话语的真假，但是他自顾自的继续说。
“杰做了无法被原谅的事情，或许有一天我也会接受，他只能去死才能赎罪这个事实。”
“但我还是希望，他能够醒过来，我们可以一起去解决，不是非要到不可挽救。”
不破夜凉突然有点羡慕夏油杰，有个人还在原地等他。
只可惜这位最强咒术师，不明白夏油杰的痛苦。
或许五条悟很想去明白，但是人类本就是独立的个体，谁又能完全理解谁？
哪怕不破夜凉，也觉得夏油杰是个变态杀人狂。
不破夜凉双手交叠托住下巴，她认真的看着五条悟。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觉得无法原谅的事情，夏油觉得那才是正确的。”
“可能放在人性和法律的层面一定是罪大恶极的，但是对于夏油来说，他这么做才是对的。”
“你应该接受，夏油就是变坏了，他和你认为的正义不一样，你们就是两条路上的人，你想要挽救他的方式不对，还不如杀了他。”
不破夜凉当然不是在引导五条悟杀掉夏油杰，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她觉得不被挚友理解的夏油杰，比挚友亲自杀了他更加难受。
同样，五条悟现在的想法也会困住他自己，未来可能会成为，害死他的罪魁祸首……
噢，五条悟头顶上的乱码产生的原因，似乎有点苗头了。
五条悟咬着可乐的罐沿，他听到了不破夜凉的话语，那样赤裸却直白。
也是真实的。
五条悟一直告诉自己，夏油杰走入了误区，他不清醒。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夏油杰是清醒的选择了这条路。
心脏被捏紧，五条悟觉得很难受，他好像一直自己在骗自己，只是为了满足于，他们能够重新回到一条路上的幻想。
好难过，被伏黑甚尔捅脑子都没有这么难过。
“你，真的很了解杰。”
不破夜凉笑了笑，她没有回答。
她并不是了解夏油杰，只是因为她和夏油杰类似，也是为了某些事情可以草菅人命的存在。
自己觉得正确的道路，不需要别人去定义。
如果这条路走失败了，那就坦然接受自己技不如人，然后面对死亡吧。
不破夜凉觉得，夏油杰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五条悟将空的可乐罐放到了桌子上，他起身挥了挥手。
“先走啦，如果你想知道杰他神奇的理论，可以用他的行踪交换噢，该交易长期有效——”
不破夜凉点了点头。
“我就不送了。”
五条悟又晃悠着离开，他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似乎也得到了一点什么。
此时的不破夜凉有点疲惫，其实她在五条悟面前一直不敢放松，生怕被瞧出什么。
夏油杰说得没错，他这位看起来无法无天的挚友，实际上非常聪明。
耳边传来“叮”的一声，不破夜凉有点错愕，然后夏油杰的声音清晰的在耳边响起。
“悟走了噢。”
“你怎么知道？”
回答不破夜凉的是揶揄的笑声，她眼眸微动。
“你没有离开大阪？”
“怎么会放任大小姐不管，毕竟收了钱的，只是这几天体验了一下大阪文化，自己玩了玩。”
多的话夏油杰没有说，他很害怕五条悟再次用不破夜凉的性命威胁自己。
看来五条悟还没有泯灭良心到这种程度，还是说大小姐凭借自己的力量化解了？
“你们聊了什么？”
“说了点他听起来不高兴的话。”
“那你很棒棒噢，没有被杀掉应该烧高香了。”
“五条悟的性格这么恶劣？”
夏油杰笑了笑，抚摸了一下耳垂上的耳钉随口说到。
“没我恶劣吧。”
不破夜凉沉默了一下，转移了话题。
“我年纪没有到，无法参与山夜组法律上的东西，所以也不忙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离上学还有一段日子，可以和你去抓咒灵。”
大小姐突然而来的善意让夏油杰觉得心情不错，这种又拿钱又有咒灵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嗯，和这只猴子的假婚约，没想象中的那么讨厌。
好像也可以接受。
“那要去更加靠西边的地方，因为如果大阪区咒灵突然变少，可能会让咒术高层怀疑。”
这是在和自己商量吗，不破夜凉有点诧异。
因为曾经的夏油杰把自己带上咒灵，想飞哪儿就是哪儿，也不和自己打招呼，也不听自己的时间限制。
“知道了，我会和老爸说一声。”
“看了一家好吃的大阪烧，等下一起吗，是特色噢。”
“嗯，两个小时后见吧，我把这些事情处理完。”
“那不打扰大小姐工作了~”
夏油杰语气揶揄，随后耳边再也没有他的声音。
不破夜凉一愣，总觉得他们的对话有点奇怪。
少女抬起双手将自己的脸庞埋入，掌心的温度有些烫，难不成是这间办公室空调失效了吗？
过于自然甚至让不破夜凉后知后觉，他们的对话很亲昵。
已经不像是合作者。
不破夜凉不敢细想，她拍了拍脸蛋打起精神，面对眼前的文件。
大阪烧啊……
夏油杰选的店，应该是好吃的吧？
真完蛋，怎么又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