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尖物恐惧症?”
江枫询问道。
“啥叫尖物恐惧症?”
杨镇添不解的问。
“就是你对一些尖细的东西比较敏感,害怕……”江枫开口道:“就像,你现在的表现一样。”
尖物恐惧症是恐惧症的一种,是属于精神心理疾病。
恐惧症是对某种物体或某种环境的一种无理性的、不适当的恐惧感。
一旦面对这种物体或环境时,恐惧症患者就会产生强烈的恐怖感。
尖物恐怖症就是对刀、剪等尖状的锐器会产生恐惧的感觉,严重者甚至可能对具有尖状特征的任何物体产生严重恐惧。
更有甚者,患有尖物恐惧症的患者对灌木丛的树枝都能够产生出强烈的恐惧感。
杨镇添摇了摇头,否认道:“这个还真没有!”
接着,杨镇添苦笑一声道:“江老弟,我没有那么弱,怎么可能有这么个奇怪的病症啊!我就是害怕打针而已!”
“你就只是害怕打针,不害怕剪刀?”
江枫说着话,就将桌内的剪刀拿出来靠近杨镇添。
果然,毫无反应——杨镇添只是有些紧张的看着江枫手上的灸针,全然忽视了剪刀的靠近。
江枫接着又将手中的灸针靠近杨镇添。
杨镇添这才脸色大变,连忙点头,道:“我真的从小就怕打针!我之前崴脚了,在住院后还到处找中医,为的就是不挂水打针。我……”
随着灸针离杨镇添越近,杨镇添也是有些慌乱,脑子里也不知道说的些啥,只是举例证明‘他确实是怕打针’这事儿的。
“杨老哥,你放心,这个针灸跟挂水啊、打针啊,完全不一样。”
江枫试图进行解释。
此时,杨镇添的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反问道:“江老弟,这都是针,都是戳进人体的,哪里不一样了?”
“这说来话就长了。”江枫手捏着灸针,暂时放弃了强取的策略,将其重新放回灸针包里:“你只要知道,针灸一点都不疼,反而会很爽,就行了。”
打针是分为好几种方式的,什么皮内注射、皮下注射、肌内注射、静脉注射等。
像这些注射,都是需刺入皮内,然后进入到皮肤里面的真皮层、血管、皮下组织或者肌肉的。
可以说,会在进针的周围产生放射状的疼痛。
而针灸就不一样了。
它是指在中医理论的指导下把针具按照一定的角度刺入患者体内,运用捻转与提插等针刺手法来对人体特定部位进行刺激从而达到治疗疾病的目的。
因为刺入的部位是人体的穴位,相当于是灸针进入人体内的中空部分。
所以,唯一会感觉到有针进入到人体的时候就只在灸针穿过皮肤的瞬间罢了。
如果将这些东西仔细地讲解给那些怕疼的人听,很可能会劝退那些人,让他们更加不敢尝试了。
因为,他们就是因为怕疼,不是怕很疼,而是怕……哪怕一丁点的疼。
在杨镇添的感官当中,他会无意识的将疼痛的感觉放大,然后质问:
不是说就一丁点的疼吗?!
为何竟会如此之疼?!
江枫知道,像杨镇添这般怕疼的,在针灸时会难以配合。
如果贸然的进行哄骗,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所以,江枫只能是以劝说为主,让杨镇添主动接受针灸。
朝着对面的杨镇添看了一眼,江枫突然想起来朱晓菲老公为了面子欺瞒的事情,直接问道:“杨老哥,你这病,除了你媳妇儿知道以外,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杨镇添听到这个问题,心里有些戒备,反问:“这个跟治疗有关系吗?”
“没有!”江枫笑了笑道:“咱们就随便聊聊,谈谈心而已!因为你怕疼,所以我没法给你针灸,咱们总不能就干坐着,大眼瞪小眼吧!”
“呃……”杨镇添沉默了几秒,似乎是觉得江枫的话没错,也是出于信任,这才回答道:“除了我媳妇外,就我妈知道了。”
杨镇添提到他母亲的时候,眼神中有些落寞,语气也不像刚刚那么中气十足。
江枫继续问:“那是你告诉你妈,怀不上孩子是你的毛病了吗?”
“不然呢?”杨镇添理所应当道:“这种事情还能让我媳妇儿跟我妈说么?”
一个儿媳妇跟婆婆说自己怀不上孩子是你儿子不行,这事儿就显得有些荒唐了。
但江枫问这个问题的本意并不在此,只能提示道:“杨老哥,我的意思是,你主动跟你妈说明,这样的行为代表你很有担当,是个爷们儿。”
听到江枫夸赞自己,杨镇添‘嘿’的一声,道:“江老弟,不是我吹,我之所以能够在一穷二白的情况下,在这纸醉金迷的娱乐圈站稳脚跟,靠的就是两个字——担当……”
江枫的话勾起了杨镇添倾诉的欲望,开始向江枫侃侃而谈自己那些年在娱乐圈叱咤风云的往事。
当然,这里面的真假,就不知道分别占比多少了。
等杨镇添说的口渴了,喝完第四杯藿香正气水后,江枫朝着杨镇添竖起大拇指,道:“杨老哥,你确实有担当……”
接着,江枫竖起的大拇指以每秒三十度的速度逆时针旋转,直至倒悬,并开口道:“……但是,你现在这事儿,显得你很没有担当。”
杨镇添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江枫注意到他双耳冒出热气,率先拍桌子,怒道:“怎么,你还不服气?”
杨镇添面色不虞的看着江枫,但震慑于江枫刚刚拍桌子的气势,他并没有说话。
江枫继续厉声道:“知道我为什么说你在这事儿上没有担当吗?”
“你既然有担当的把这个病因告诉你妈,而不是为了自己的面子瞒着长辈,让你妈来责怪你媳妇,那你为何就没有担当的拒绝针灸治疗的方法呢?”
“你既然有担当的告诉你媳妇,如果治不好自己的毛病,那么绝对不会用婚姻来绑架她,让她年纪轻轻就没有‘性’福,会主动的离婚,并给予出公司外的所有资产。那你为何就没有担当的接受这近在咫尺的康复机会呢?”
“你既然有担当的到处求医问药,也看过许多许多的医生,但没有一次成功下去,不就是因为你没有担当的半途而废,觉得吃药又多又苦、觉得时间又长又慢,觉得工作又累又苦……没有一件事情能够坚持下来。”
“你既然……”
江枫一连说出了因为此事产生的好多种杨镇添‘没有担当’的话语,喷的坐在对面的杨镇添表情有些呆滞。心里承受能力稍微小一些,那就是崩掉了。”
“我……我……”杨镇添缓了好一会儿,开口道:“我在这事儿上,这么的没有担当?”
“你在这事儿上,确实表现得没有你说得那般‘有担当’!”
江枫点了点头道。
“那我怎么做,才算是有担当的?”
杨镇添双手紧握,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江枫看。
很显然,杨镇添已经被江枫给激起来了。
人一旦情绪产生波动,那么脑子就容易失去理智,做出一些在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去做的事情。
比如,就像现在,杨镇添这般。
“忍住疼痛,接受针灸。”
江枫说着话就将灸针包给散开,随手提出一根灸针,接着命令道:“去先排小便,然后躺在那个床上,再把外面的裤子往下脱。”
杨镇添紧张的吞了下口水,接着按照江枫说的那样,把鞋子脱了,然后躺在诊室内的一张按摩床上,并将下半身裸露在空气中。
只见一只软虫耷拉在左边的大腿处。
江枫用自配的消毒水朝着杨镇添的裸露在外的身子喷了喷,接着用穿戴好胶皮手套的手拿着灸针就准备往既定好的穴位扎去。
“停停停!”杨镇添伸手制止道:“江老弟,你是中医,治疗我的病,你怎么都不诊脉就给我直接治疗了?”
“呃……”
江枫一心想着如何撬开杨镇添的嘴,从而忽略掉了诊脉的程序……
呀,该死!
急中生智简,江枫的大脑高速运转道:“因为我想向杨老哥展示一下我的医术,让你对我,也对你自己有信心。”
“杨老哥,你想想,我就听你这么一描述,就能够为你排忧解难……”
江枫胡乱的解释着,杨镇添也胡乱的听着。
杨镇添本来就是想着缓解他的情绪的,没想到被江枫说到一处没有注意到的点:
江枫如此自信,直接靠描述就用明白了自己的病因以及病情进展到何处,果然是大佬!
想到这儿,杨镇添因为看到灸针而产生的紧张情绪也立马变的舒缓了一些。
与此同时,江枫右手拿着一根长约二点五寸毫针直接深刺于中极穴,以获得电击感向尿道根部放射为佳。
中级穴在人体的下腹部,位于人体前正中线上,脐下4寸处,具有‘益肾兴阳、通经止带’的作用。
杨镇添不由得露出舒服的神色。
接着,江枫以平补平泻法,轻快捻转提插,运针一分钟,从而帮助杨镇添继续宁补气。
杨镇添脸上舒服的神色愈来愈甚。
“感觉如何?”
江枫询问道。
江枫需要通过询问杨镇添的感受来衡量自己针灸手法的好坏,同时也是为了知晓杨镇添‘得气’是否正常。
因为,得气好者,运针一分钟左右便可进行下一个穴位的针灸。
如果是得起差者,那么除了得用缓慢有力的提插捻转,施以‘补中有泻’之法外,还得运针起码两分钟的时长,才能够进行下一步的操作。
这个很好理解。
这就相当于给车胎打起。
打气筒送气量大的话,那么在充气胎的时候,短时间内就可以冲完。
而假若打气筒送气量小的话,那么在充气胎的时候,就需要较长的时间来打好车胎。
如果上下时间调换的话,后者还好,大不了之后再运针。
可如果是前者的话,那么就会有爆胎的危险。
这也是为何江枫一边针灸一边询问杨镇添问题的原因所在,而不是为何不让杨真添睡觉。
“我……我感觉……好舒服!”杨镇添说着话,浑身开始止不住的微微颤抖:“那个……还有点酸胀,还有点重麻!”
杨镇添的眼睛闭着,身子并随着时间的的推移而逐渐抖动的更加厉害。
当然!
这并不是什么癫痫发作之类的病症。
这是一种好的现象!
这恰恰说明了江枫的针灸对于杨镇添来说,是大补的,是有益的。
很快一分钟的时间就到了,江枫再次开口道:“这个灸针插在中极穴上得十分钟,我接下来给你们再插两个穴位。”
“江老弟,相信你,你快点把灸针给插进去。”
虽然杨镇添依旧闭着双眼,但是下面影约可见恢复的趋势,让他忍不住还是催促起来。
于是,江枫拿起跟之前差不多大小的灸针就对准前正中线上,耻骨联合上缘的中点处的曲骨穴,也就是在腹部中线上的耻骨联合上缘凹陷处。
另外,江枫在下腹部,前正中线上,位于脐下三寸处的关元穴也同样插了个灸针。
这两处的穴位都是在江枫的指导下做的。
接着,江枫再次拿起灸针,对着次髎、阴廉、大敦、神阙、三阴交、复溜等穴位从未排名地就是一种呵护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随着留针地时间达到二十分钟,江枫开始把拔针。
杨镇添的脸红得发烫,还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样。
杨真添只想躲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大哭一场:
吃了多少的药,见了多少的医,才能够得到今天的‘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