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试开始,张星和张小忆一起入场,后面蓝汐月慕容燕相送,这好像才是正确方式,感觉不错呢。
以往的模式总是他在看,娘子在表演,总算反过来一次。
进入考场,没什么奇特,很枯燥的单人小隔间,好奇心很快没了。
几个大腹便便的官员一脸威严,巡视考场。
考试总共四场,第一场诗词,任选类别作两篇,题目不详,任意发挥。
这也行?连个题目方向都没?一直都这样,还是随机的?
若不是随机,有人早准备,好吗。
即便不是,不少人也都押题了呢。
不过诗词需要天赋,灵感,早准备也未必就好。
或也是战乱连年,读书人不多,降低了标准?
考前张星只知道四场考什么,还真不知道是这样。
不过他最自信的就是第一场,穿越同行都在抄嘛。
选什么呢,太多了。
周皇喜欢什么,晋王喜欢什么,大臣们巴结跟着喜欢什么?
好吧,为国为民,忠孝两全。
张星提笔,意气风发。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第二首,别老母。
搴帷拜母河梁去,白发愁看泪眼枯。
惨惨柴门风雪夜,此时有子不如无。
十分钟结束,本打算早点回家的张星,此刻眉头紧锁,念头触动。
思绪飘忽,恍惚有悲伤涌上心头。
感同身受,他仿佛看到,白发苍苍的老母亲,泪眼破碎,多少雪夜寒风屹立门前,盼望着他回家。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明明是什么都没,仿佛又是真的,他心好痛。
好想扶住那个老母亲,抱住她,保护她,不让她流泪……心碎的难受。
母亲,这个词语,他前世都很陌生。
是你吗?张星自语,是这个身体潜意识吗。
仿佛有念头,有记忆碎片,脑袋好痛……好乱……张星抱头,咬牙忍着,眼睛都有些红,一半是痛苦,一半是伤感。
这不是他,张星心底怒吼,还想夺过身体控制权吗,不可能的。
短短时间,他后背已经浸湿,恍惚又是梦,根本没有争夺,他还是他。
别人都会继承前身记忆,他也要有了吗。
使劲摇头,张星交了考卷,走出考场。
显然这样的题目,不少人押题,直接写就是,有人也交卷了,还颇为兴奋。
不过他还是零星交卷早的。
那份悲伤犹在,张星心中沉重,脸色苍白,有些失魂落魄。
仿佛他就是那个人,那个老妇人就是他母亲,他太过不孝,很想给自己几巴掌。
可他只是抄了首诗,那个画面又和脑海中的莫名情绪相结合。
他一直不想扬名,觉得现在挺好的,不想前身身份纠葛,压制久了,这次终于爆发了吗。
他意志向来坚定,理智,而此时此刻却有些分不清你我,好像就是他的感情。
如此执着吗?
张星长呼一口气。
别的他都可无情,只有这个,两世都没有过母亲感觉,他也想有。
好吧,只为你这孝心,你若真有老母亲,还能遇上,我帮你照看了。
念头通达,伤感依然。
蓝汐月她们在外面没走,看到张星出来,蓝汐月嘴角勾勒,眼睛灵动,招牌性笑容快速绽放。
“相公……你怎么了?”下一刻蓝汐月发现不对,连忙迎来。
张星笑了,就是少女这个笑容,就是这个感觉,每次看到,烦恼都会消去。
“没事。”张星摇头,“有些紧张。”
“紧张?”慕容燕跟着走来,满是诧异,你会紧张?
“之前押注比较多,压力大。”张星笑道。
“……”慕容燕,蓝汐月。
“哈哈,我出来了。”后面传来大笑声,张小忆也跑出来了。
以他的水平,乡试真的够呛,家里也是想着让他走远点多条路,武林高手到一定程度,也需要知识。
提前准备很多呢,自然有各种押题,强迫他死记硬背。
第一场诗词最简单,还是不限题目,张小忆也很快写完。
“星哥,怎么样?”张小忆问道。
“还行吧。”张星说道。
“哈哈,赚大了,走,去你星月酒楼喝一杯,我……你请客。”张小忆喊得很豪爽,差点让人听错。
“嘿嘿,那是你们地方,我再请客不是打星哥你脸吗。”张小忆笑嘿嘿。
“看看人家,取个名字都多好听。”慕容燕说道。
“我也会啊,回头我也开个,就叫……小燕子,燕儿你说如何。”
“开什么呢?”
“那个……翠莺楼那行当好像挺有意思的。”张小忆想了半天说道。
后面很快传出惨叫声。
大家一块去吃酒,这么悠闲的也只有他们了。
那些学子们,有人欢喜有人愁。
有人考得不好,有人颇为兴奋,有人急着去复习,争分夺秒。
而有些兴奋的人,很快也高兴不起来。
这次题目不限,押题的都可为,但正是如此,难度反而更大,未必是好。
若是正好自己押对了,那才值得庆幸,或可黑马杀出,胜过比自己强的。
接下来是等待时间。
每一场结束,成绩很快就会公布的。
曾经制度逐场过落,一场定终身。
也就是每一场结束,成绩不过关的都直接淘汰,没有后面机会。
周皇觉得不妥,晋王也曾建议,如今人才本来就不多,各国都在争,如此太容易错失良才。
故而改成晋王建议策略,看总成绩。
但每场结束,成绩还会公布的,或好或坏,自己有数。
若这点都受不住,骄傲自满或一蹶不振,那便也不是良才。
“丁兄,考得如何?”
“难说。”书生摇头,“没有题目却是更难啊。”
“是呀,不过丁兄才情,肯定是没问题的。”
“王兄也是。”
“你们说第一场谁能夺魁?”
“我看肯定是穆江雪。”
“方茂和柳元德也不差啊。”
“不同。”有人摇头,“方茂擅长作策,柳元德擅长作论,诗词并非他们强项。”
“诗词之道,需要灵感,一切都难说。”
“是啊,反正我是比不上这些家伙。”
“你们忘了一个人吗,张星,他几次作诗,都堪称传世之作。”
“我就不信有人次次都能做出那等佳作。”
“确实,作诗需要灵感。”
“反而穆江雪最擅长的就是作诗,这些年做了多少佳作,上次百花楼诗会他不在,第一场呼声最高便是他,比之京城之地才子也丝毫不差。”
“穆江雪作的诗传出来了。”前面有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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