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泊蛟族。
蓝铁凝视着地图上犹如一只黑色眼瞳一般的岛屿,眉头紧锁:“这涡流岛易守难攻,无从下手啊……”
“按照那个海盗所言,这岛附近有禁止飞行的法阵,我们的修士不可能靠飞行进入此岛,而这岛屿附近的海流密布,一次只能进入不超过三只大船。”蓝铁冷静地分析道,越分析语气之中的焦急便越明显。
“如果要从海上强攻,三只大船根本无法带走足够的修士,也根本不可能攻入这座岛屿,剿灭这血刺海盗团,杀死那个沧刺血。”
一众蓝泊长老互相交谈,一时间都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这时,“南云”开口了:“各位,我倒有一个办法,不知可不可行。”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南云的身上。
“南云世子,您有什么办法尽管提出来便是,您是世家子弟,学识广阔,能提出的办法必然比我们强。”蓝铁极为客气地说道。
陈默并未立刻说出来,他沉吟片刻,徐徐道:“或许我们可以将一些修士藏进船舱里?”
此话一出,众多蓝泊长老不禁有些失望,毕竟蓝扫说过,每一艘登岛的船只都会被仔细盘查,如果藏匿不明修士的船只被发现,必然会受到攻击。
而且,就这些藏进船舱的少量修士登岛之后,又能发挥什么作用?不就是在自投罗网么?
一众长老目光波谲云诡,但也没谁敢当着南云世子的面提出异议。
陈默这时又开口了:“蓝扫那艘海盗船还在,可以将修士伪装成它们的船员,或者藏在船舱的金银珠宝里面。”
蓝铁点了点头,目露思索:“如此一来,便可躲过那些海盗的盘查了……”
“但是中途的时候,那蓝扫完全可以背叛我们,劫持整艘船,毕竟进了流涡岛,可就是海盗的天下了……”蓝铁担忧地说道。
陈默淡然道:“可以给它种奴印,或者下蛊虫毒药控制它,这点手段,我南溟蛟族还是有的。”
蓝铁顿时松了一口气,它想了想,张了张嘴,说出了最为关键的一个问题:“所以,我们为何要送这些妖族修士进去呢?”
在它看来,这是最为关键的问题,也是它迟迟想不透的问题。
为什么要送这些修士进去?它们数量太小,一但被流涡岛上的海盗发现,基本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这群修士进了流涡岛之后,便很难再出来,所以传递岛上情报的作用也几乎为零。
出乎蓝铁意料的是,“南云”此时诧异地看了它一眼,目光中甚至有几分讥笑。
“蓝铁长老,阵法最为关键的是什么?”陈默忽然问起了蓝铁阵法方面的问题。
蓝铁摸着头,四转大妖在妖族之中的地位已经不算低,对于灵阵方面的知识它也绝不可能一无所知。
“布置阵法的材料以及阵眼……”蓝铁有些不解地说道。
“不过,这和您说的计划又有什么关系呢?”
陈默叹了一口气,伸手点了点桌上的海图,其中如同眼瞳一般的流涡岛。
“您觉得,那禁空法阵的阵眼,最有可能在哪里呢?”
蓝铁和所有长老顿时愣住了,几秒后,它们的脸上逐渐浮现出喜悦的表情。
“您的意思是,让一部分修士潜入这个岛屿,然后伺机破坏禁空法阵的阵眼,这样一来,我们的强者便可以在空中进入这座岛!”蓝铁激动地说道。
陈默点了点头:“不错。”
“不愧是沧澜学府的天骄,您的计谋简直天衣无缝!”蓝铁此时对面前的“南云世子”心服口服,这份计划可能不完美,但综合来看,已经是可行度最高,成功率最高的计划了。
“血刺海盗团这颗毒瘤,是时候从我们蓝泊海域割除了。”一众蓝泊长老咬牙切齿地道。
陈默望着这些蓝泊蛟族,随意地道:“我去找那个蓝扫聊聊,让它乖乖配合。”
“南云世子,麻烦您了。”一众蓝泊长老齐齐弯腰行礼,恭声道。
蓝扫此时被锁在蓝泊蛟族的监牢里,几个护卫正在看着它。
“狗东西,还敢对长老不敬。”一个护卫将一块烙铁慢慢刺入蓝扫背部的皮肉之中,蓝扫咬紧牙关,硬是没有哼出一声。
“喂,海盗,你杀了我们多少蛟族?”另一个护卫用刀削着蓝扫的鳞片,冷笑着道。
蓝扫虚弱地道:“几十个吧,真是好笑,它们当狗当到骨头里去了,为了那些老爷们的财宝跟我们拼命,就跟你们一样……”
它瞥了一眼一个手臂残缺的护卫:“喂,你的手臂是怎么没的?总不是我们砍的,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蓝泊蛟族逼你自己砍自己手的,对吧?”
那个护卫顿时恼羞成怒,厉声道:“还不都是因为你们这群海盗!”
它拿起旁边的长刀,正准备砍蓝扫的手,这时,一身蓝袍的“南云”来了。
“你们干什么?”“南云”冷冷地道。
两个护卫心中顿时一紧,慌忙在陈默面前跪下,连连磕头:“南云世子!”
陈默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蓝扫,淡淡道:“本世子之前应该有交代过,要保证此妖的性命。”
“你们当我的话是放屁么?”陈默的声音忽然变得无比阴郁。
两个护卫浑身战栗,它们磕头道:“是长老们说的,这妖族海盗为非作歹,必须让它吃点苦头。”
陈默冷笑:“呵呵,看来在你们心里,我这南溟世子的身份不如你们家族那几位长老了?嗯?”
“蓝泊蛟族的下妖真是好大口气啊……”陈默悠悠道。
两个护卫一时间脸庞涨红,一言不发,如同吃了苍蝇一般。
“请……请南云世子责罚。”半晌,两个护卫无比艰难地说道。
陈默看了它们一眼,将桌子上的刀扔到它们面前的地面。
“按照你们的规矩,你们要砍手来着,砍吧。”陈默淡淡地说道。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很快,一个护卫一言不发地拿过刀,径直朝着手臂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