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苏青繁忍不住了缩了缩脖子。
“这鬼天气可真是冷的厉害。”苏青繁望着空中那零星的雪花,嘀咕了一句。
“东家,该起行了。”身旁的陆周道了声。
这陆周便是李世民赏给苏青繁的十五名仆从之一,苏青繁见他为人机灵便带在了身边。
余下的依旧放在了长安城的宅子里。
望着身后一大队车马,苏青繁豪气的大笑:“起行!”
万年县便是梦开始的地方!
陆周驾着马车,刚要起行便听见身后有马蹄声传来,他回首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的男子冲着自己的马车招呼。
“东家,那人似乎是在向咱们招呼!”陆周道。
苏青繁将他伸出马车,看那打马而来的不是李世民又是何人?
跳下了马车,李世民也来到了身边。
“陛下,刚分别不过盏茶时间,何故又前来?”苏青繁作了一揖笑着问道。
“朕此次前来,只是想告诉你...莫要败光了朕的钱.....”
“陛下放心,臣一定会让你成为整个大唐最有钱的人,你会骄傲的发现这十万贯的投资将会为你带来数不清的财富!”
“如此甚好!”李世民点头。
“那臣便走了...”苏青繁道。
“可!”
苏青繁刚转过身李世民又骑马前进了一步,苏青繁停下脚步问道:“陛下,还有何事?”
“朕...”
“朕...”
“陛下,舍不得臣?臣只是去万年县啊,陛下若是想臣了,打马便可前去。”
“朕当然知道打马便可一日间来回,朕只是想看着你走。”李世民道。
“哈哈,那臣就走了,陛下止步吧。”苏青繁回答后,头也不回的钻进了马车之中。
“陆周,起行!”苏青繁吩咐。
偷偷的探出了脑袋,见到李世民依旧骑在马上,不停地挥着手。
久到他都忘了放了下来。
苏青繁鼻子一酸,低声轻吟道:“如若你不是帝王,那便认了你做大哥又能怎样?”
马车成群结队,走的极缓,到封地之时已是夕阳下坠。
这李世民对自己倒是极好,在大唐县子之爵比比皆是,在长安城之中走错了路或许也会摸到国公的府上。
可又有哪一个县子爵为食邑三百户,食实邑!
苏青繁不在乎那三百来户的微末税收,指望这些从田地里找扒食的农户,又能有多少岁收。
可这终究是李世民一片心意啊。
等到沿溪村村口的时候,村正早已带领不少人等候,他们都想看看这新来的县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最主要的是要了解会不会加自己的赋税...
从马车下来,便见到一自称村正的老者,连忙上去作了一揖。
以后免不了要和这些人交道,更何况这村正的年龄少说也有六十岁开外。
可以说在这个村子里,村正的话有的时候比李世民还要好用。
这里还是长安的脚下,要是更远的州县,谁听你李世民的?
这可是真正的皇权不下乡县的时代,治理地方还是得依靠这些地主、乡贤。
更别说自己这个空降而来的县子,除了征税还能干啥。
苏青繁主动地拉过了村正的手:“老人家,小子我这初来乍到的,日后还有要多多仰仗您啊!”
村正见到苏青繁如此,只觉得耳朵都幻听了。
不仅数次的称呼自己,还亲自拉着自己的手。
连笑着道:“县子放心,在这沿溪村,某还是有几分脸面的。”
苏青繁再次一笑:“那以后可真的仰仗村正了。还不知村正高名大姓?”
“某姓方,名潮岸、字乐书”村正道。
“原来是方叔当面!”苏青繁又给他作了揖道:“不如方叔给小子介绍介绍这沿溪村如何?”
村正点头,与苏青繁边走边道:“前些日子,县子谴仆役来到村里托老朽为你购置一套宅子,老朽已为你购置妥当。老朽这就领县子前去。”
“我们沿溪村因为有一条溪水从村前流过,故取名沿溪村。村里有户三百一十七、丁一千四百六。其中壮年二百八十整,妇女二百三十七,又有老者五十八,余下的便是儿童了。”
听完苏青繁便知道这是一个大村,人口有一千多人!
有一千多的人口是苏青繁能猜测到的,仅听这个存的名字便能想象到这村是什么样的情况。
有溪水绕村,能不发达吗?在古代除了田地还有什么重要,那自然是水源了。
只是孩童好像有点多,竟然有八百多的孩童。
苏青繁回头一看,果然见到太多的孩童在村里跑跳,见到自己这样的马车车队都露出好奇之色。
各个都伸长了脑袋,围观着。
苏青繁对着陆周道:“陆周给这些孩子分些月饼,就作为给我这些孩子们的见面礼吧。”
见到苏青繁此言,村正也不免露出了笑容,就怕这新来的县子不是只知欺辱百姓,难以相处之辈。
看来一颗高悬的心能放下来了。
“都别站着了,没看见县子这车里这么多的东西么?都给我一起搬过去。”村正朝着大人们喊道。
“好勒!”见到自家的孩子们拿到了月饼,高兴的蹦蹦跳跳,这些大人们也纷纷的自告奋勇。
对于月饼他们是知道的,圣人亲自下令将中秋节作为国家认定的节日。
为了庆祝这样的一个节日,圣人又传授了月饼的制作方法。
自家偶尔也会做上一些,只是这县子的月饼明显比自家的做的要好上许多。
村民们一起动手将苏青繁带来带的行李通通搬进了院落。
村正皱着眉,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讲苏青繁拉到一角道:“敢问县子,那其中的箱子里装的是否铜钱?”
苏青繁不知道村正为何会此问,也不好隐瞒道:“铜钱确有一些。”
村正闻言来回踱步,不断的皱眉。
好半晌后对着苏青繁道:“县子,老朽自作主张,从村子里给你挑些好手看管如何?”
苏青繁一皱眉,却又见村正说:“县子可别误会,我们村的人干净的狠呐。只是我们村经常会因为水源和其他的村子打起来,难免会有人混进村来.......若是被有心人得知...”
苏青繁了然,自己这一行只带了陆周一人,马车队更是租赁而来。
只是他觉得,大唐的人不是淳朴的狠吗?
为何见到自己的铜钱第一时间便是如此反应?
难道贪婪真的是人类千百年来永远存在的恶?
不管时空的更迭、不管朝代的更替、不管吃经念佛还是教化众生...
贪婪都是人与日俱来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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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这个行政单位是贞观十五年设立的,现在提前了。
之前说过,时间和事物对应不上属于正常,
就不赘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