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许瑾瑞的衣服是硬生生的被沈筱筱给抓破的,她也未曾料到自己就是轻轻一扯,他的衣服直接从腰间撕到了肩膀。
沈筱筱有些尴尬的松了松手,思忖着要不要破罐破摔,反正都碎成这样了。
许瑾瑞捂住她的眼睛,“别看。”
沈筱筱却是执着的掀开他的手,本以为他是怕自己看到他腰部被撞红的淤青,却不料,他的身体从心口开始蔓延到了整个背部,纵横密布着一条条像蜈蚣虫一样的伤痕。
有时候许瑾瑞真的佷狠,不是对别人狠,而是对他自己一个人狠,狠到什么程度?
药物注射在体内时,他会因为剧痛而拿起一把剪子戳进自己的身体,任凭血液一点一点的从身体里流逝,或许只有这种无力到绝望的寒冷才会让他有短暂时间的忘记疼痛。
可是这样的方式不过只是在饮鸩止渴,等短暂时间的轻松过后,是更加痛苦的报复,来自身体最直接的报复。
他也数不清自己被扎了自己多少刀,到最后沈晟易收了房间里所有能够弄伤他的东西,而这个家伙就算没有了武器,他也会想办法折磨自己。
锋利的指甲狠狠的刺进了皮肉中,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那般疯狂的划破了一道道血肉淋漓的口子,透明的血液仿佛没有人注意到那样,等发现之后,他不是失血过多休克过去,就是剧痛之后脱力昏睡中。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在这样的痛苦中活了下来,一分一秒的实验都像是一种剔骨挖心的痛,能把一个人痛晕又痛醒,能把一个人活生生的折磨成疯子。
很庆幸,他活过来了,带着满身永远消灭不了的伤疤活下来了。
许瑾瑞再一次的捂住她的眼,“别看,很难看。”
沈筱筱扒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触碰着他身体上那一条条一看就是新伤的伤口。
许瑾瑞握上她轻微颤抖的小手,“没什么,已经都过去了。”
沈筱筱抬头看着他,眼中泪光闪闪,“大哥哥,这是谁伤的?”
许瑾瑞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难不成筱筱还打算替我去报仇?”
沈筱筱点头,很郑重的点头,“是不是你父亲?是不是他?”
说完,沈筱筱便愤愤然的站了起来,看那势头似乎是准备跑进医院将许家庭提起来揍一顿。
许瑾瑞心里一急,下意识的想要去抓住这个丫头,奈何她天生蛮力,一动便将他给拽到在地上。
倒下去的瞬间,前所未有的疼痛全部袭来,在那一刻,他差点没有憋住当场晕过去。
沈筱筱注意到趴在地上疼的气喘吁吁的大哥哥,慌不择路般蹲过去,“大哥哥,你怎么样了?”
许瑾瑞疼的倒抽一口气,灯光的照耀下,他额头泛着光,起了一层有一层薄汗。
沈筱筱不敢动他一下,只得在一旁干着急,“是我不好,是我不该拽你,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痛?”
许瑾瑞抬起头,面无血色的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微笑,他摇了摇头,“没事,可能骨折了。”
沈筱筱更加不敢再胡作妄为,规规矩矩的守在他旁边,“我去叫医生。”
许瑾瑞盘腿坐着,“没事,等一下就好了,不用去医院。”
“大哥哥,你都疼的站不起来了——”
话音未落,一道道身影围的他们水泄不通。
许瑾瑞看着来者不善的一群人,双手撑在地上企图站起来。
沈筱筱撑住他的腰,“大哥哥你想要什么直接给我说。”
“扶我一下。”许瑾瑞站的不是特别稳,身体微不可察的颤抖着。
女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入了许瑾瑞的视线,她漠然的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这是来医院前上演苦肉计了?”
许瑾瑞冷冷弯了弯嘴角,“这是不是苦肉计你心里会没有一点数?”
江娉高傲的抬起脖子,“以后别来你父亲这里了,他醒来第一个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
“我来不来可不是你说了算,我身上有腿,我自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或者你还是想着用这种低劣的方式来警告我?”许瑾瑞指了指地上半死不活的男子。
江娉眯了眯眼,“你可以当做我说的话是耳边风,毕竟你对你父亲的种种,天在看,小心报应,天打雷劈。”
“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像一个玩笑话?你江娉竟然认为这世上有报应?”
江娉被激的恼羞成怒,“你说的没错,我是在警告你,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说完,她便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医院大楼。
沈筱筱靠着他,怕他一不注意就摔了下去。
许瑾瑞喘了两口气,“筱筱,累不累?”
沈筱筱望着他额头上密密匝匝的汗水,心里又急又怒,“要我去打那个女人一顿吗?”
许瑾瑞被她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弄得啼笑皆非,掩嘴笑着,“筱筱,你将来会是一个军人,怎么能跟普通老百姓斤斤计较呢?”
“谁如果欺负你,我第一个削他。”
许瑾瑞这下笑的更加无法自控了,他轻咳一声,“筱筱,我才是男子汉,你是女孩子,应该躲在我身后受我保护才对。”
沈筱筱抬头挺胸,一脸严肃,“好,以后我打到只剩下一口气了,你来灭口。”
“……”
沈筱筱见他无话可说,只得再做一步退让,“好,我剩下两口气,不能再多了。”
许瑾瑞笑的前俯后仰,又被腰痛弄得弯腰也不是,站直也不对,总而言之,笑的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沈筱筱嘟了嘟嘴,“大哥哥,你这是在笑话我?我很认真的。”
“没有,没有,我怎么能笑话筱筱呢?”许瑾瑞温柔的捧住她的小脸蛋,“筱筱开心就好,筱筱想剩几口气都行。”
沈筱筱不知轻重的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满面堆笑的抬头仰望着他清秀的眉眼,“大哥哥,你真好看。”
许瑾瑞被她撞得往后趔趄一步,险险稳住自己,他道,“筱筱更好看。”
沈筱筱环顾四周,确信并没有人再注意他们之后,她竟是暗暗的红了脸,然后趁其不备踮起脚尖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脸上。
许瑾瑞愣了愣,清冷的风拂面而来,而他的脸上却是滚烫一片,好像还残留着她没有褪去的火热。
沈筱筱面红耳赤的双手捧住自己的脸,“大哥哥不许骂我。”
许瑾瑞朝着她招了招手。
沈筱筱知晓自己做错了事,犹犹豫豫的走到了他面前,“大哥哥——”
“我还是去医院拿一点药。”许瑾瑞伸手搭在她肩膀上,“辛苦筱筱扶我一把了。”
沈筱筱毫不客气的用自己的两只手勾搭在他的腰上,明目张胆的靠近他的身体,更加近距离的感受着他的每一寸肌肤,这种感觉,像中了毒,上了瘾。
医院内,病房中。
江娉放下手里的皮夹,面无表情的瞪着床上依旧没有动静的男人。
房间很安静,安静到走廊上推车而过的声音都能被无限放大。
江娉坐在椅子上,跷起一腿,似笑非笑的冷嘲热讽中,“真是可惜了,本以为气死了那个老头,你的仕途就会更顺一些,没想到,阿斗就是阿斗,就算给你天下,你也只是窝囊废。”
女人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抓住病床一侧的氧气管,双目发狠,像是恨不得立刻扯断这根管子。
她继续自言自语的说着,“不过没关系,没有了你,我江娉依旧能够风生水起,你的价值啊,现在只能说睡着吧,别醒了,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叩叩叩。”医生敲了敲门。
江娉松开了手里的氧气管,瞥了一眼身后推门而进的医生。
医生面带笑意的走近,“许夫人您来的正好,我正巧要告诉您一件喜事。”
江娉神色骤然一变,如此情形之下的喜事莫非是,她惊慌失措的看向病床上没有任何反应的男人,做贼心虚的看了他几秒,确信没有苏醒的迹象之后才稍稍放了心。
医生道,“刚刚长官有了清醒的迹象,很有可能近期就会醒过来了,您要多多的跟他说话,刺激他的求生欲,他会更早醒过来的。”
江娉双手有些不知所措的颤栗起来,“你说他要醒了?”
医生看她的模样,再三重复道,“长官有清醒的迹象了。”
江娉急喘两声,吞了一口口水,“我、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
医生出了病房,只是走了两步之后越想越不对劲,如果是普通夫妻,妻子听说昏迷不醒的丈夫要醒过来不是应该喜极而泣吗?他怎么在许夫人眼里看出了恐惧?
江娉低下身子,凑上前,谨慎的盯着病床上的男人,一如既往的没有动静,她不确定自己刚刚说的话他有没有听见,但安全起见,她不得不铤而走险的走这么一步险棋。
在认识许家庭之前,江娉是一个普通公司的普通员工,她做着朝九晚五的工作,拿着只够生活的工资,过着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生活。
她从未想过有飞黄腾达的那天,可是自从许家庭出现后,她的生活变了。
豪车,豪宅,名牌,尊敬,奢侈,应有尽有,这个男人很宠爱她,把她当做女儿一样宠爱,她也习惯了这种宠爱。
久而久之,她忘了,忘了曾把她带进上流社会的男人,一心只想着再富贵一点,再金贵一些,让所有人都对她昂首。
也许是之前的卑微让她寸步难行,在这之后的荣耀她开始膨胀,最后忘了,忘了初心,忘了本性。
江娉用力的拔掉了氧气管,她双目猩红的盯着床上开始颤抖的男人,害怕般的逃出了病房。
走廊上很安静,多余的医护人员全部退了出去,她哆哆嗦嗦的跑到了消防通道。
整个空间光线很暗,她颤抖着拿出手机,按下了那个滚熟于心的号码。
男人似乎并不怎么愉快的声音从听筒内传出来,“你最好有一个必须要打扰我雅兴的借口。”
“我、我杀了许家庭。”江娉慌乱的说了出来。
对方顿了顿,“你再说一遍,你做了什么?”
江娉紧张到差点没有握住手机,她压低着声音,“我把他的氧气管罢了,我杀了他,我真的杀了他。”
“是真的死了吗?”
江娉也不敢肯定,“他应该死了。”
“听我的话,回病房再看一眼,确定他真的死了。”
江娉听见电话中断声,扶着墙颤巍巍的站起来,她很怕,她不想回去。
可是她的双脚不听使唤的朝着病房走去,一步又一步,沉重又杂乱。
“咯吱。”她推开了病房的门。
病房好像如同她离开时的模样,只是又好像不一样了。
“啊。”江娉几乎是被吓得连退数步。
床上的许家庭正睁着两颗眼珠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像是死了一样紧紧盯着她。
------题外话------
明天大概江娉的好日子就到头了,然后是渣爹,最后新文最后一天pk,继续求支持,求支持,宝贝们记得多多支持哦,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