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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曜瞥了一眼旁边杵着一动不动的老家伙,强硬的拽着他出了书房。
沈一天诧异道,“你拽我出来做什么?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不得不提醒提醒这两个家伙,感情这种事不能这么意气用事,婚姻是两个家庭,不是抛弃一个家庭就能够解决的事。”
萧曜走向楼道处,冷冷道,“我倒是觉得这事咱们还是别掺和了,其实整件事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有一个人离开一个家而已,大不了名义上就分出去罢了,大家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差别。”
“你倒是心宽体胖想得开啊,敢情不是你家萧烨断了,要不让萧烨离开萧家,来顾家也可以。”沈一天追上前,建议着。
萧曜停下脚步,气势如虎,“他倒是敢,我第一个打断他的腿,我同意他们的婚礼,但必须是顾安城嫁入我们萧家。”
“你这是明摆着想骑在我头上了?”
萧曜双手交叉环绕在心口位置,笑道,“你看出了我的用意?”
沈一天咬了咬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盘算,你让我家安城嫁过去,不就是明摆着想要压在我们沈家头上?”
“哈哈哈,无妨无妨,咱们以后还是以兄弟相称,你在人前叫我一声萧老哥就行了。”萧曜搭了搭沈一天的肩膀。
沈一天抬手打开他的手,“你倒是想的美,萧老弟,这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这可是咱们花国几千年的优良传统,就算因为孩子们的关系咱们又进了一步,但规矩就是规矩,你还是得叫我一声沈老哥。”
“我倒要听听是哪门子规矩规定了我要叫你沈老哥?”萧曜不甘示弱道。
沈一天骄傲的抬了抬头,“自然是我沈一天的规矩。”
萧曜冷冷的剜了他一眼,懒得理会他的自卖自夸,转身准备离开。
沈一天觉得自己的豪情壮语在萧曜的眼里成了一个空口白话的屁话,怒不可遏的挡住他的去路,“你这小白眼翻得挺好看的,你这是在质疑我说话?”
“我这个人向来只跟聪明人打招呼。”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一天明知故问道。
萧曜道,“看吧,这么浅显易懂的答案,你还非得给我装作听不懂,那我也就没有办法了。”
沈一天感受到了对方赤果果的侮辱,怒目,“萧曜,我是看在小菁的面上对你客客气气。”
“那也是巧了,我也是看在小菁的面上才跟你说这么多废话。”
“你敢不敢跟我较量较量?”沈一天解开袖口,卷起袖子。
萧曜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今天是你先挑事的。”
沈一天瞪了一旁等待吩咐的管家,吼道,“给我把门口杵着正在抽烟的两个家伙叫进来。”
管家顺着老爷指向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到两位谈笑风生的副官先生。
小徐有一种不祥预感,他抖了抖手上的烟灰,道,“我觉得我背后有一道并不友善的视线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我。”
小夏小心翼翼的往着他身后瞄了一眼,碰巧看到了宅子里正剑拔弩张气势下的两位大领导,苦笑道,“怕是要被拉去凑牌搭子了。”
话音未落,管家匆匆忙忙的跑出宅子,喊道,“两位先生老爷请你们进去。”
小徐熄灭了烟头,长叹一声,“我就说今天怎么一出门眼皮子就老是跳个不停啊。”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棋牌室。
沈一天含了一块柠檬在嘴里,酸味瞬间充斥在口腔中,他犹如被人当头棒喝了一拳头,顿时耳聪目明,整个人精神抖擞。
萧曜点燃一根烟,摸了一张牌,嘴角高高的上扬,“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最近我真是财运亨通,运气也是倍增啊。”
“长官这是摸了一手好牌了?”小夏问着,想着要不要放张牌给自家长官,但又怕自己表现的太明显。
萧曜沉默不语的打出一张九万。
“碰。”小徐叫了一声。
沈一天本是准备摸牌的手骤然停了停。
小徐注意到自家长官那双像啐了毒一样的眼神,心里一咯噔,他怎么就这么嘴碎啊,偏偏抢了长官的牌。
“碰还是不碰?”沈一天咬牙切齿的问。
小徐吞了吞口水,本是准备提牌的手放了回去,“不碰不碰了。”
“这可不行,牌局规矩,叫了碰就得碰。”萧曜将九万亲自送到了小徐同志的身前。
小徐眉头皱了皱,硬着头皮的打出了一张七筒。
“碰。”沈一天平地一声吼,吓得小夏准备抓牌的手忙不迭的缩回来。
萧曜笑了笑,“沈老弟倒是出牌啊。”
“叩叩叩。”萧菁推开房门一角,“怎么在打牌了?”
小徐觉得自己见到了救星,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更是捂了捂自己的肚子,他道,“少夫人快来帮我打一把,人有三急啊。”
萧菁还没有反应过来,小徐同志已经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棋牌室。
“跑的还真快。”小夏同志心里嘀咕着,寻思着自己在哪里找接盘手啊,。
“叩叩叩。”萧烨敲了敲门,本想说他们准备离开了,却是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见一道风朝着自己席卷而来。
小夏扯开嗓子回禀着,“小五爷快去帮我打一把,我内急内急啊。”
萧烨有些糊里糊涂的坐在了牌桌上,他甚至都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过来坐下了?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牵引着自己过来了。
顾安城搬来一张小凳子坐在他旁边,问了一句,“你还会打牌?”
萧烨骄傲的甩了甩自己那毫无头屑的一头秀发,笑道,“略懂一二,略懂一二。”
“好了,该你出牌了。”沈一天因为有女士在场,熄灭了香烟。
萧烨提了提牌,叹口气,“这把牌怎么会是这个鬼样子啊”他打出一张三万。
萧菁看了看牌面上的牌,再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牌,其实她根本就不会打牌啊。
“小菁该你摸牌了。”萧曜温柔的提醒着。
“该我了吗?”萧菁摸了一张,来来回回的捯饬了一遍,然后也不知道该打哪张,就随便丢了一张出去,“二万。”
“我碰。”萧烨大喊一声,制止着萧曜摸牌。
萧曜眉头皱了皱,缩回了自己的手。
萧烨得意的提出两张二万,看了一旁旁边的顾安城,小声的问着,“安城觉得我应该打哪张?”
顾安城也不是特别懂,指了指旁边的一万,“这张吗?”
萧烨拍了拍手,“是的,就是打一万。”
沈一天瞥了他一眼,“一二三你都拆了,还真是高手啊。”
萧烨提了提牌,大笑一声,“我只是略懂,略懂。”
沈一天摸牌,手里的全是清一色的筒子,他深思熟虑一番,放下一张七筒。
“我可以碰吗?”萧菁疑惑的问。
“两张一样的可以碰。”萧曜解释道。
“那三张呢?”萧菁放下三张七筒。
“杠牌,杠吧。”萧曜再道。
萧菁摸了一张牌,她看了看手里的一把牌,好像没有可以打出去的一张了。
顾安城走到她身后,一声吼,“杠上开花,你过牌了。”
萧菁诧异,“这就是赢了吗?”
“嗯,还是满贯,清一色,碰碰胡,再加杠上花。”顾安城将整幅牌替她排好,最后哗啦一声推倒了所有牌。
萧菁一副开了眼界的模样,“姨奶奶原来还是高手啊。”
顾安城羞赧的摆了摆手,“瞎说什么,我只是略懂一二,略懂一二。”
萧烨单手托在下颚上,目不转睛的望着浑身上下散发着女性光辉的女人,果真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漂亮,跟朵花儿似的,瞧瞧多温柔,多知书达理,多体贴入微啊。
顾安城注意到他的视线,对视上的瞬间,不由自主的红了脸,挪着自己的小小碎步走了过去,坐在他身侧,一脸天真的说着,“我有些看不懂你这牌局走向,你打算怎么打呢?”
萧烨莞尔,“没事,我来告诉你怎么打,咱们先打一张八万,咱们这一局可以做清一色。”
“可以做清一色吗?清一色的意思就是全部都是一样花色的牌吗?”顾安城明知故问着。
萧烨点头,“安城真聪明,一点就通,咱们这把就做清一色,打一把最大的。”
“嗯。”
沈一天抚了抚额,“你们两个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快打。”
萧烨放下一张八万。
萧菁却是又一次没有动作,她好像又有些看不懂自己的牌了。
萧曜提醒道,“小菁你该摸牌了。”
顾安城伸长脑袋看了她的牌,忙道,“你赢牌了。”
萧菁瞪直双眼,“又赢了吗?”
顾安城指着她牌里的所有对子,解释道,“你这叫七对,所有都是对子,就剩一张单吊着。”
萧菁听得云里雾里,虽说大部分没有听懂,但看姨奶奶那认真的模样,自己还是半信半疑的推了牌。
萧烨拍了拍手,“安城真是太聪明了,我什么话都没有说,你就无师自通了。”
顾安城又规规矩矩的坐回去,满脸娇羞,“我这不是受你真传吗?我这就叫做夫唱妇随。”
“你们两个说够了没有?”沈一天站起身,瞪着萧曜,“咱们去斗地主一决胜负。”
萧菁正在兴头上,看着准备离开的两人,不明道,“这么快就不打了?”
沈一天摆了摆手,“今天不适合打麻将,咱们去斗地主。”
“斗地主我也略懂一二,我们一起斗啊。”萧烨主动请缨道。
顾安城欣喜,“我第一次觉得你这么厉害,真是什么都略懂一二啊。”
萧烨自豪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位置,他道,“这些东西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喜欢参谋参谋,久而久之就懂得一些皮毛了,正巧两位长辈二缺一,我就当做一个牌搭子,热闹热闹。”
沈一天拿来了一副牌。
萧菁负责洗牌,她发完牌之后坐在了萧烨的身侧。
萧烨嘴角得意的噙着一抹胜利者微笑,他道,“我这是一上手就要打一个开门红了啊。”
“出牌吧,小心嘚瑟过头被打的落花流水。”萧菁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自家父亲的牌,默默的缩回了脖子。
萧烨得意的丢出一对3。
萧曜直接顶上一对a。
沈一天瞥了他一眼,如果是按照往常两人的死对头关系,这个时候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甩出一对2,但仔细想想萧烨那个败家玩意儿,他放弃了顶牌。
萧烨不以为意道,“过。”
萧曜一对飞机飞出。
萧烨皱了皱眉,有了一点压力感,他手里握着四个4,随时都可以炸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但这局牌才开始,他得稳住自己。
萧曜看向他,“出牌还是不出牌?”
萧烨摇头,“过。”
萧曜直接甩出手里的一长串对子,从9到k。
“咳咳。”萧烨等不下去了,扔出四个4,“炸。”
“王炸。”萧曜毫不客气的丢出一对王,嘴角上扬些许,说的云淡风轻,“小子,这局牌就是告诉你,人要低调一点,姜还是老的老。”
萧烨眉头挑了挑,他仔细的回忆着这局牌,如果自己从一开始出的不是对对,而是一个5,对方会不会就来不及堵死自己的路了?
“我觉得你从一开始就应该丢出三带一,先拆了他的那一串飞机,然后再出单张,拆了他的对子,他没有2,你用单牌去拆了他的王,等他的王没有了,你再继续出对,顶出了他的一对a,你就开炸,炸完之后你继续出单,他不得不拆那一对k,拆完之后你手里的一对k和一对a就是大牌了。”顾安城娓娓道来。
萧烨听得有些糊涂,虽然自己都忘得差不多了,但无论自家媳妇儿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他急忙点头,“是是是,我就应该出单。”
顾安城扯了扯他的衣领,低头浅笑,“你不能听我的,我不会打牌,我都是胡说八道的。”
“叩叩叩。”炎珺推门而进,“小宝醒了。”
萧菁走出了棋牌室,见着保姆怀里的小家伙,抱了过来。
小家伙还有些没有睡醒的样子,一副懒懒的模样,就这么靠在萧菁的肩膀上,又一次的眯上了双眼。
萧菁抱着孩子走上二楼。
房间里有断断续续的打电话声音,她就这么徘徊在门口处,并不打算打扰里面的人。
“咔嚓”一声,沈晟风打开了房门。
萧菁莞尔,“打完了?”
沈晟风见到门口的一大一小两个人,两双眼,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嗯,打完了。”
“有什么要紧事吗?”萧菁回到房间,将小宝放在你床上。
“交接手续已经完成了。”
“明天就要回营区了吗?”萧菁坐在床边,看着已经渐渐清醒了过来的小家伙,他翻了翻身,直接高高仰着脖子。
沈晟风坐在她身侧,“你如果还舍不得孩子,我可以再准许你两天假。”
萧菁掩嘴一笑,“队长,军队什么时候像自家大门一样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了?”
沈晟风逗了逗孩子,“虽然不能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但是在我的管辖范围内,还是可以准许你自由行动。”
萧菁靠在他的肩膀上,“无论是一天,还是两天,都是要离开的,宝宝是个了不起的小家伙,他会学会适应的。”
小家伙趴的有些累了,翻了回去,就这么扯着自己的小脚来来回回的玩着,看那样子好像还想要啃两口。
阳光明媚,有小鸟落在枝头上,又突然飞了起来,一片片落叶经受不住外力施压就这么落了下来,在草地上覆盖了一层又一层。
一双军靴焦急的踩过草坪,神色匆匆的进入宅子。
炎珺正在和亲家母喝着茶,看到来人之后,放下茶杯,迎面上前。
炎漠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h海驻守,这两日才调回京城。
炎珺拉着他走到角落里,小声道,“给你发了多少电邮,你有没有看?”
“我最近忙,没时间看这些事,姐有很重要的事要对我说?”
炎珺拿出手机递到他面前。
炎漠不懂她的言外之意,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他问,“你想说什么?”
“今年你就35了,弟啊,你以为你才25岁吗?你是存了心想让咱们炎家断子绝孙是不是?”
“缘分未到。”
“你少说这种风凉话,我已经给你物色好了几名优秀的名媛千金,你这两日空下来,给我一个一个的见面,总有好的。”炎珺命令着。
炎漠却是一言未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炎珺看他毫无表态之意,继续道,“无论你想说什么,都得给我见,先从你冯伯伯家里开始见面。”
“姐你是知道的,强扭的瓜不甜。”炎漠道。
“你都不去耕种,怎么知道自己种出来的瓜是甜还是苦的?”
“就算我下了种子,开始开了花,可是没有施肥以及细心呵护,它就算结果了也是一颗营养不良的果实。”
炎珺瞪了他几眼,“这么说来你是不打算见面了?”
“我只知道缘分到了这些事就水到渠成,缘分未到,就算我勉强的见上一面,也终归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炎珺摇了摇头,“你倒真是痴情的很啊,你不会到现在都还惦记着我儿媳妇吧。”
炎漠沉默。
炎珺见他那一声不吭的模样,一个没有忍住一巴掌拍了下去,“你果然还惦记着我家小菁。”
“我只是希望她幸福,如果她不幸福了,我可以接手她的幸福。”
炎珺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无论你让我说多少遍,我都不会改变我的初心。”
炎珺松开了手,绕着他转上一圈,最后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只给你介绍名媛?要不咱们各退一步,我给你再介绍几名优秀的公子们。”
“……”
“听说你金伯伯家里的两位公子今年刚从国外回来,可能是受国外高等教育长大的,温文尔雅又长相端正。”
“姐,你误会了。”
炎珺摇头,“不,是我曾经不懂你,我现在看通了,无论能不能给咱们炎家开枝散叶,我只想你有个伴儿而已。”
炎漠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试着去见一见的。”
炎珺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好,你要不要去看看孩子?”
“我就不去看了。”炎漠转身准备离开。
炎珺有些疑惑,这家伙平时卯足了劲儿想来家里和两个小家伙玩,这么添了小宝之后,他倒是来的少了?
炎漠走出了大宅,刚坐上车子就打开了手机,他突然间想要喝两杯了。
“叮……”萧烨走出沈家大宅,还没有坐上车子就听见手机闹腾了起来。
炎漠听着身后有电话音乐声,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果不其然,萧烨正从台阶上走下来。
萧烨本是准备接听,刚按下,电话中断了。
炎漠推开车门,大喊一声,“你怎么会来沈家?”
萧烨走上前,“长官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刚到,我们去喝一杯?”炎漠拍了拍车门,示意他上车。
萧烨正想着拒绝,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见到姗姗来迟的顾安城,他忙道,“不着急,我等你。”
顾安城换上了一件干净的风衣,看了看旁边的炎漠,敬礼道,“长官。”
萧烨说着,“长官,我今天就不陪您喝酒了,您也看到了,我要送她回去。”
炎漠并不点破两人,看着琴瑟和鸣的两道背影,抬头看了看天空,果然大家都成双成对了啊,连树上的小鸟都在互相擦着嘴,这个世道啊,全是恋爱的铜臭味。
时间弹指即逝。
萧菁授勋仪式选在京城的大会1堂内,庄严肃穆的千人大厅,齐聚着各大营区将领。
花国女将军为数不多,目前在职的区区五人左右,分别隶属三军。
萧菁作为目前花国唯一的一支女子特战队队长,自然是备受瞩目。
许茅坐在主位上,不得不感叹一句,“巾帼不让须眉,谁说女子不如男啊。”
“许老弟当真是最高兴的啊,听说你家许颉颉最近也快是荣升了啊。”冯程笑道。
许茅喝了一口茶,“我家颉颉虽说快是快了,但也没有咱们萧菁升得快啊。”
“的确,不过人家可是凭真本事坐上这个位置的,特战队的任务也不是泛泛之辈敢胜任的,自然功勋什么都比咱们普通营区强上不少。”冯程道。
“无论如何,我也要恭喜萧老弟,毕竟萧家这一出来,可就全是将军了,倒是人人羡慕啊。”
“萧家一门忠烈,当真是我等望尘莫及的名门望族。”冯程轻轻的掀了掀茶杯。
“冯老弟这话怎么越听越酸啊。”沈一天坐回椅子上,看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的高台,环顾一圈会堂四周,可谓是万众瞩目啊。
冯程放下茶杯,“我这不是羡慕吗,话说沈老弟也是笑不拢嘴啊,这一次沈晟风和萧菁同是立下大功,当然是双喜临门啊。”
“这功不功我也不怎么关心,我就盼着孩子们能够平安归来。”
“也是,那种情况下要想全身而退的确很困难,所幸伤亡不是特别严重。”
“x国送给咱们这么大的一个礼物,我们花国自古以来都是礼尚往来的礼仪之邦,怎么着也得还一还这个人情才是。”许茅阴测测的说着。
“许老弟这话说的不假,咱们泱泱大国怎么可以平白无故的收了别人的礼而不退还呢。”沈一天喝上一口茶,“听说最近上任的那个富林克试图和我们军部交涉交涉?”
“的确是有听说这件事,不过这部分的事都是由萧曜负责,这些事他会安排。”许茅道。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萧老弟如何交涉了。”沈一天听着响起的军歌,坐直着身体。
严肃到一丝不苟的大厅内,所有人起立敬礼,目光凝重的望着冉冉升起的国旗,灯光的照耀下,国旗上的五角星闪闪发光,就像是旭日东升的太阳,带着希望以及信仰,高高的飘扬着。
萧菁踏着正步走上高台,昂首挺胸的敬礼,随后挺直身体,接受着上级领导萧曜的亲自授勋。
金色的橄榄枝沉甸甸的落在她的军装上,一颗代表着最至高无上的星星刻在其中,仿佛在落下的瞬间迸发着最艳丽的光芒。
汗水、鲜血、枪林弹雨,她在绝境中一次一次负伤归来,身体上还残留着被烈火焚烧过后的痕迹,八枪子弹留下的深深浅浅弹痕摸上去时还会隐隐作痛。
然而,后悔吗?
不后悔!
因为我们是军人!
萧菁再一次站直身体,敬礼,随后转身面朝着身前的千人将士,再一次敬礼。
骄傲、荣耀、信仰,在国歌声中,所有人立正敬礼。
萧菁退下了高台,她看着台下朝着自己伸出双手的队长,眼眶一红,就这么扑了过去。
沈晟风抱着她,用着低不可闻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言一句,“我的小士兵终于完完全全长大了。”
萧菁摸了摸肩上的徽章,似乎还有些棱角磨手。
“好看吗?”沈晟风问。
萧菁点头,“很好看,我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东西。”
“我为你感到骄傲。”沈晟风捧住她的脸,一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萧菁闭了闭眼,“这些荣耀并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你受之无愧。”
萧菁回头看了看会堂中心的所有人,再一次的抬起手,敬下标准军礼。
会堂的角落处,炎漠拍下了她最美丽的时刻,像魔怔般反反复复看了十几遍,这张脸就像是被烙铁狠狠的烙在了自己的心口位置,每一次注视时,结痂的伤口会疼,而自己却是走火入魔的想要看着望着盼着。
“长官。”许静静站在他身后,铿锵有力的唤了一声。
炎漠一个激动手机差点被丢了出去,他闻声回头看向身后人。
许静静穿着干练的女子军装,她再道,“长官。”
炎漠站起身,刻意的和她保持距离,“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静静挪开自己的身子,让他看清楚自己身后的女子特战队队员们。
炎漠轻咳一声,“你们都来了?”
“是。”
炎漠走过一排椅子,他道,“仪式已经接近尾声,我先走了。”
许静静却是跟上前一步,“您手机。”
炎漠不明她的言外之意,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我手机怎么了?”
“您偷拍。”许静静又道。
炎漠脸上的镇定差点全线崩塌,他掩了掩嘴,示意她说话小声一点,嘘了嘘,心虚道,“我拍照不影响什么的。”
“您笑的很猥琐。”
“……”
“您这是还没有死心吗?我说过了队长和沈晟风队长是天作之合,您属于第三者,您是不会被祝福的,您本是大英雄人物,怎么可以因为一点儿女情长的私事就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您这样会遗臭万年的。”许静静一口气说着。
“……”炎漠觉得自己可能是幻听了,他怎么就遗臭万年了?难道国法还规定了自己身为领导就不能暗恋自己的外甥媳妇儿?
许静静痛心疾首的再道,“我知道这些话您都不会听,不对,是您听不到,可是我还是想冒死谏言一句,军婚是不允许被破坏的,特别是第三者同样是军人的身份下,您这样做,会给咱们队长造成麻烦的,她这么努力的才有了今时今日,长官,您死心吧。”
炎漠一口气被堵得死死的,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交流障碍了,她这模样和话痨有什么区别?如果问她的杀伤力在哪里?那就是这张嘴,之前能憋死人,现在能说死人。
“长官,您也深刻的了解了自己的错误行为了吗?如果您了解了,请您删了咱们队长,于公于私,您都不应该这么做的,若要真给个所以然,于公您是不能破坏他们的婚姻的,于私她可是您的外甥媳妇儿啊。”
“……”
“这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啊,您怎么能惦记自己的外甥媳妇儿啊,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你这行为不仅要遗臭万年,还得成为背信弃义,死后都不能载入族谱的混蛋玩意儿啊。”
“……”炎漠默默的转过身,他准备离开,再多听这个女人说一句话,算他输!
“长官。”许静静追了过去。
炎漠一个激动跳起来,一脸委屈的瞪着喋喋不休说个不停的女人,咬了咬牙,恶狠狠的说着,“老子不听,我就不听,我偏不听,我不听不听,不想听。”
许静静嘴角抽了抽,自己有说什么话吗?自始至终,她可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啊。
炎漠见她终于闭上了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你离我远一点,不许靠近我,退后,退后,再退后。”
许静静退无可退的摔倒在座椅上,有些发懵的瞧着一溜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领导,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头,我说错了什么吗?难道还不允许人家有心里活动了?
凌洁走到她身侧,顺着她看过去的视线,问着,“长官这是怎么了?怎么跑的比兔子还快?”
许静静摇了摇头,“不知道。”
凌洁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集合了,准备回营。”
夜色朦胧,林子里渐渐的起了一层薄雾。
幽深昏暗的林中,一道道身影像鬼魅一样一闪而过。
这一次接替r组任务的是目前r国最负盛名的h组组员。
h组向来是团队作战,所有组员至少会联合两名或者三名组员结伴而行,互相掩护,互相牵制敌人。
三道身影同时进入沈家大宅方向,一个个神色凝重的看了看夜幕下安静的大宅。
沈三分小同志正趴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自家母亲在电视里那惊鸿一瞥的身影,兴奋的难以入睡。
保姆趴在床头处已经开始打着瞌睡,可是却又不敢睡,只得时不时的眯着眼睛注意着小祖宗的情况,怕他一不小心就摔下床了。
沈三分小同志每一次看到母亲敬礼的时候,就会翻回床上,然后有模有样的举起自己的小手手,却是不是敬礼,而是抱起来就开始啃,很用力的啃。
“咚。”有轻咛到忽略不计的声音从窗口处响起。
保姆昏昏欲睡显然是忽略了这个声音。
三人同时潜进了屋子。
保姆警觉的清醒过来,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出去,脖子一疼,就被打晕了过去。
其中一名男子看了看床上一脸无辜状态的小家伙,对着自己的同伙点了点头,示意他立刻动手。
另外一名男子从腰间拿出锋利的匕首,灯光照耀下,刀刃上泛滥着幽幽寒光,为了以防万一,他们特意用了毒。
小家伙听见声音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看着男子接近自己。
“下手。”其中唯一的一名女子开口命令着。
执刀男子没有片刻犹豫,高高的举起了手里的匕首,打算快很准的解决掉这个麻烦。
“啪。”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三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个惊慌失措的捕捉着彼此伙伴的踪迹。
女子道,“怎么回事?”
男子说着,“没有那么多时间追问了,立刻动手。”
执刀男再一次举起手,未加思索的刺了下来,就算视线昏暗,凭着刚刚的记忆,他也有十足的把握刺死眼前这个目标小孩。
“哐当。”男子只觉得手臂一麻,刀刃从指尖脱落,他身体像是被电击击中,身体不受控制的趔趄一步。
“怎么回事?”女子打开手电筒,照明着前面的情况。
执刀男半蹲在地上,他捂着自己的手,面带痛苦,“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被触电了。”
女子单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手枪,准备速战速决直接开枪。
“嘭。”子弹从枪口中射出,如此近距离的攻击之下,她敢保证孩子必死无疑。
“嘭。”子弹被弹回来,擦过女人的脸颊,最后落在了桌上的花瓶上,啪的一声击碎了花瓶。
女子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脸颊退后一步,诧异道,“怎么会这样?”
手电筒的光忽闪忽闪,最后同样熄灭了。
三人面面相觑,知晓已经打草惊蛇,准备立刻逃离。
“嘭。”窗户关上。
三人不敢置信的同时退后一步,女子吼道,“让开。”
“嘭。”她一枪打在玻璃窗上,碎了一整面玻璃。
“快走。”男子话音刚落,身体好像突然间腾空而起。
“怎么回事?”男子惊恐不已的看着自己越飞越高,最后贴在了天花板上。
天花板上的灯光开始闪烁起来,强大的电压有些不稳定,整个灯罩一点一点的碎裂,随后直接变成粉末落在了地毯上。
男子亲眼目睹了灯管破裂的全部过程,他挣扎着想要掉下来,却是刚一动,电压点燃了整条线路,火花四溅,霎时嘭的一声爆裂。
男子从天花板上落了下来,被巨大的电压一击而中,整个身体痉挛不已,双手双脚癫狂似的颤抖着。
“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女子想着逃跑,却是一步也迈不动,双脚像是黏在了地上一样。
“快蹲下。”另一名男子喊了一声,却是为时已晚。
女子下意识的回过头,“嘭”的一声火花爆炸在她的身上,瞬间周身上下燃起熊熊大火,她慌乱的往后退,身体靠在了窗口处,一个重心不稳,从窗户上摔了下去。
唯一仅剩的男子惊恐万状的巡视着空荡荡的屋子,黑暗里,他感觉到后背一阵一阵发凉。
而就在此时此刻,床头铃轻轻的晃动了起来:“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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