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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整晚,沈家大宅的火终于被扑灭,只是遗留下来的情况有些惨不忍睹啊。
沈老夫人瞧着被烧的光秃秃的几间屋子,眉头不可抑制的皱了皱,“昨晚上的闹腾我就算在山脚下也看到了,究竟怎么回事?”
“最近家里的线路总是出现问题,可能是这几年没有检修,出现了老化情况,我今天让人过来仔仔细细的检查检查。”沈晟煌说着最有可能性的可能问题。
沈老夫人坐在椅子上,“听说还把咱们的小公子给吓哭了?”
“那么大的阵势,孩子被吓到是在所难免的。”
沈老夫人抱了抱孩子,沉甸甸的重量倒是一日不见就胖了三斤了。
小家伙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沈老夫人,大大的眼珠子里好像开启着屏蔽器,毫不关心外界发生了任何事。
沈老夫人叹口气,“会哭了是好事,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笑一笑啊。”
沈慕箫跑到老夫人脚边,咧开嘴笑的可卖力了,“曾祖母抱。”
沈老夫人笑逐颜开的将哥哥抱在怀里,“我家慕箫最近长得比弟弟还快啊,祖母都快抱不动了啊。”
沈慕箫伸出小手指想要戳一戳这个不可爱的弟弟,可是鉴于前几次的经历,他放弃了这个动作。
“哥哥是不是想要亲一亲弟弟?”沈老夫人将哥哥放在地上,然后抱着弟弟递到他面前,“亲亲吧,弟弟说不定很喜欢和哥哥一起玩。”
沈慕箫起初有些不想亲,但瞧着弟弟那一双干净剔透的大眼珠子时,还是勉为其难的蹲下了身子,准备噘着嘴亲一亲。
沈三分小同志有些嫌弃的扭开了脑袋,大概是无意识的行为,总而言之就是避开了沈慕箫的嘴。
沈慕箫不甘心的嘟了嘟嘴,强硬的捧住弟弟的脑袋,势必要亲下去。
沈三分被捧着脸,小脸蛋几乎都被他给揉捏到了一团。
沈慕箫得意的准备亲下去了。
“啊,痛痛,痛痛。”沈慕箫捂住自己的小嘴,泪眼花花的瞪着曾祖母怀里的小家伙。
沈老夫人手臂一麻,孩子就这么从她的手里滚到了地上,吓得一旁的炎珺直接丢下了手里的奶瓶。
沈三分躺在地上,小脸蛋上有草芽儿扫过,他觉得有些痒,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似的嘟了嘟嘴。
沈老夫人自责的将孩子抱起来,“摔疼了没有?曾祖母手臂有些发麻了,把我家三分给摔疼了吗?”
炎珺蹲下身子擦了擦沈三分的脸,原本白白净净的一张可俊可俊的脸这下子脏兮兮的像极了一个乡巴佬。
“母亲,您别动。”沈晟煌突然大喊一声。
炎珺下意识的停止自己的动作,不明就里的转了转头看向自家大儿子,“怎么了?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沈晟煌同样蹲下身子,他轻轻的抬起炎珺的脚,试图让她挪开些许。
炎珺顺着他的动作慢慢的移开了自己的两条腿,有些糊涂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沈晟煌指了指地面。
炎珺不以为意的看了一眼,蓦地神色一凛,刚刚小家伙摔下来的地方变得一片漆黑,与之旁边的青青绿草形成了截然相反的两种颜色。
沈晟煌轻轻的抚了抚地面上的那团黑迹,泥土好像被什么东西烤过了一样变得有些发焦,青草也已经全部枯萎,甚至像被烤熟了。
炎珺瞪直眼睛,不敢确定道,“这是怎么回事?”
沈晟煌将眼睛落在沈三分小同志的身上。
沈老夫人疑惑着,“你这是什么眼神?”
“奶奶,把孩子给我一下。”沈晟煌摊开双臂。
沈老夫人一巴掌打在他的手掌心里,“你想对我家小宝做什么?”
“我只是看一看他的情况。”沈晟煌试着碰了碰孩子的脸,一样纷纷嫩嫩,摸着还有点滑,挺舒服的。
“有什么异样感觉吗?”炎珺慎重的询问着。
沈晟煌摇了摇头,“没什么感觉,就是脸好嫩。”
沈老夫人打开他的手,“别掐了,都红了。”
沈晟煌眉头紧蹙,“难道是我想多了?”
“你别告诉我这孩子有问题,他看着比谁都正常,有问题是你们这些带着异样眼镜的人。”沈老夫人抱着孩子走进了宅子。
炎珺轻咳一声,“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母亲我觉得这个孩子真的有点不对劲,要不您去和奶奶说说,让我带小宝去一趟二弟的研究院?”
炎珺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必和自己的命过意不去呢?你可是知道老夫人的脾气,你如果动了她的心肝宝贝,咱们沈家就不是失火这么简单了。”
沈晟煌苦笑道,“我这不是为了孩子着想吗?”
“虽然是有些奇怪,但我想应该是昨晚上失火烧到了。”
沈晟煌陷入了沉思中,在此之前他并没有留意过草坪,所以是不是昨晚上遗留下来的痕迹他并不是很清楚,不过仔细想想,他可能真的没有睡醒,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玄乎的事情?
一个沈晟风已经够邪门了,如果再来一个,他不由自主的抱了抱自己的手臂,沈晟风那家伙还不得骑在自己头上让自己喊他大哥?
不行,这关乎的已经不是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的,是身为沈家长子的尊严啊。
“阿嚏。”突如其来的一声喷嚏从床头处响起。
萧菁放下手里的水盆本能的朝着床边看去,紧了紧眉头,一路小跑着过去。
沈晟风抬了抬眼,看着贴在自己额头上的一只小手,笑了笑,“这是干什么?”
萧菁认真道,“是不是感冒了?”
沈晟风拉下她的手,“大概是有人在背地里骂我。”
萧菁摇头,“如果只是骂人就能打喷嚏,那队长岂不是每天都要打几百个喷嚏?”
“……”我这是有多么不受待见啊。
萧菁试着再贴了贴他的额头,确实是体温正常。
沈晟风穿上外套,“走吧,等一下还要再去边境处巡视巡视。”
萧菁倒上一杯水,喝了两口,“还需要再去赛弗城查看情况吗?”
“林泽阳已经派了人秘密观察着,确保第一时间能将情况传回来。”
萧菁洗了洗脸,“如果真的爆发了,就算我们有十只脚也不可能在第一时间跑过去甚至完好无损的带回他们。”
“听天命,尽人事,我们只能说力保他们无恙。”沈晟风穿戴整齐,推开宿舍大门,阳光已经灿烂的落在平原大地上。
微风里带着淡淡的油麦味道,萧菁看了看操场边正在前赴后继训练的士兵们,嘴里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见一人匆匆忙忙的从楼梯上跑过来。
赵成浩气喘吁吁的跑上来,还没有喘匀气,忙道,“刚刚来了消息,赛弗城西面发生了大火。”
沈晟风大步一跨直接从台阶上跳了下去,径直朝着林泽阳办公室走去。
林泽阳神色凝重的看着现场传输回来的画面,眉头紧皱成川。
大火蔓延的很快,几乎是不到十分钟整个西城便全部沦陷。
“情况如何了?”沈晟风推开办公室大门。
林泽阳将电脑调转了一个方向,“爆发了,十分钟之前西城产生了连环爆炸,已经完全性被乱军占领。”
沈晟风双手交叉,“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现在怎么做?需要支援吗?”林泽阳问。
“我国军人进入x国,必须得到军部首肯,现在这种情况来不及询问军部方面了,你去挑十个能力优秀的人,五分钟之后集合,我们只有偷偷潜进去,力所能及的救人。”
“是,长官。”
萧菁站在办公室外,喘了两口气,“队长,现在的情况不利于我们。”
“如果昨晚上成功撤离,就不会这么麻烦了,也许只有吃一堑长一智这些人才懂得生命可贵。”沈晟风站起身,戴上军帽,灯光照耀下,帽檐上的那颗星星异常的璀璨夺目。
萧菁跟在其后,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吉普车。
林泽阳动作很迅速,几乎是没有片刻迟疑便将自己认为能力最好的十人挑选完善。
沈晟风关上车门,再对着他下达着命令,“这些人跟着我行动,其余人你自由支配,务必将赛弗小镇上的所有居民撤离回来。”
“是,长官。”林泽阳昂首挺胸的敬礼。
吉普车发动机一响,车子疾驰而出,后续紧跟这另外两辆车子。
从营区出发距离赛弗小镇十公里左右,而距离赛弗城却有三十公里,路途颠簸,就算是争分夺秒的赶赴,也需要耗费半个小时左右。
车子渐渐的靠近已经被战火侵蚀过的城市,遍地狼藉,有一阵阵硝烟味随着空气迎风而来。
彭宏彭彻是两兄弟,也不算是第一次上战场,但却是第一次见识到被如此战火蔓延过的战场,四周有伏尸,还有阵阵呛鼻的血腥味。
萧菁谨慎的手执武器领着五人小队走进街区,地面时不时会震动一二,大概是大型武器入场碾压过后的迹象。
彭宏屏住呼吸,眼神不停的四面张望,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了角落里有一道反光点,他几乎是没有迟疑的直接开了一枪。
“嘭。”子弹弹在了一块破碎的玻璃上,哗啦一声响,毫无意外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彭彻压住他的手,“别乱开枪。”
彭宏紧张的摇了摇头,企图让自己冷静一点。
萧菁掩了掩嘴,“小心一点。”
所有人继续上路,轰隆隆的声音震动了整个街区,霎时一架坦克进入所有人的视线。
“隐藏。”萧菁跳上了高墙,翻墙而过。
所有人急忙紧随其后。
坦克从街区前晃悠晃悠的驶离,应该是没有发现多余生存的人。
敌军入侵之后,很明显是准备屠城了。
萧菁吞了吞口水,她看了看时间,距离爆发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左右,她不敢确定那间工厂里是否还有活下来的人。
沈晟风先一步进入工厂,他望了望还残留着些许火焰的工厂四周,抬手一挥,身后的五人从虚敞的大门处小心翼翼的潜藏进去。
火焰烧灼过后,残留着一阵阵让人作呕的腐肉味道。
一人推开了工厂大门,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直冲冲朝着他扑面而来,他被硬生生的逼退了数步。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幕,上百人重重叠叠的被堆在了一起,鲜红的血液已经把地板染得一片鲜红,甚至都分辨不出原有是什么颜色,触目可及的全是让人头皮发麻的红。
“长、长官。”赵成浩掩住口鼻踉跄一步。
沈晟风闭了闭眼,双手不自然的弯曲成拳头,“仔细排查,看看有没有生还者。”
五人进入工厂车间,军靴踩过的地方,全是血液。
“救救我,救救我,我有很多钱,我能给你们很多钱。”一声孱弱的求救声从角落处响起。
赵成浩眼前一亮急忙掀开两名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的男子,成功将掩藏起来活下来的幸存者找了出来。
男子重见光明,不顾身体的伤激动的抱住眼前的救命恩人,“快,快带我离开,我给你们钱,我给你们很多很多的钱。”
沈晟风闻声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位肥头大耳的工厂老板。
男子认出了沈晟风,就这么跪在地上磕着头,“我现在就走,我马上就跟你们走,快带我走,带我走。”
沈晟风单手放在腰上,拿出自己的枪,默默的上了膛。
“咔嚓咔嚓”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车间内甚是惊耳。
男子惊慌失措的抬起头,“你、你想做什么?”
沈晟风食指擦过扳机,说的云淡风轻,“你的员工们还等着你发工资,你怎么能偷偷的离开呢?”
话音一落,枪声在车间内回荡开,嘭的一声过后,男子瞳孔一缩,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赵成浩心口一滞,慌忙道,“长官,您、您怎么能——”
沈晟风收好配枪,走上车间二楼。
赵成浩收回了自己多余的话,昨晚上自家长官林泽阳回来之后那一脸哔了狗的表情,其实他也猜到了一二,如果这家工厂还没有撤离的话,很有可能是老板故意为之。
如今看来,还真是这个利益熏心的老板害死了一百多人。
二楼的位置没有一楼那么惨烈,但依旧是尸横遍野,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个个男男女女。
萧菁是在五分钟之后抵达工厂,她是从西面过来的,绕了一大圈,但沿途并没有发现任何生还者。
沈晟风坐在椅子上,闭了闭眼。
萧菁走上二楼,轻咬红唇,“还真是赶尽杀绝了。”
沈晟风将手放在桌上,片刻之后,桌子直接被腐蚀了一个大洞,他深吸一口气,重新站起来,“已经没有生还者了,所有人撤退。”
“长官,有几辆车靠近。”彭宏靠在窗口处,保持警惕的喊了一声。
沈晟风走了过去,目光如炬的落在车上那扬着一张x字母的旗帜上。
车上的人陆陆续续的将一只只油桶搬了下来,看那样子是准备毁尸灭迹了。
萧菁立于他身侧,“需要行动吗?”
沈晟风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直接推开窗户,就这么从二楼处跳了下去。
他的身后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一阵一阵枪声疯狂从院子里响起。
萧菁随后同样一跃而下,并没有避讳这犹如地狱的战场是否会有流弹袭击自己,她手执一把ak,带着挑衅似的一通扫射。
彭宏距离窗户最近,也是第一时间看到了这碾压性的还击。
短短两分钟,两辆车上的敌军被清理的一干二净。
沈晟风手里还捏着一名士兵的脖子,渐渐的施压力度,掌心处,血液已经湿了一手,男子在剧痛之中挣扎了两下,最后失去了反抗力就这么歪了脖子。
萧菁握了握他的手,感受到他手臂上传来的轻微颤抖,皱了皱眉,“队长,他已经死了。”
沈晟风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手,打开身前的那两辆装甲车,“让他们先撤退。”
萧菁知晓他的用意,点了点头,对着赵成浩喊道,“你们尽快离开这里去汇合林泽阳大校。”
赵成浩从楼上跑下来时,装甲车已经渐渐远行。
彭宏手里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武器,小声问着,“长官难不成是想去报仇?”
“你觉得这可能吗?就凭两人能清理干净一支军队?”赵成浩摇了摇头,“应该是准备去引走敌人,让我们更安全的撤离。”
车子行驶的很快,几乎是正面冲撞上了前方的一辆军车。
前面的军车突然被顶撞了车尾,驾驶员面无表情的瞪了一眼横冲直撞而来的自己人,本是准备下车去好好的骂一骂后车的驾驶员,但突然间觉得有什么滚烫的东西从脖子上涌出,他就这么随手摸了摸,一掌心的血。
驾驶员就这么倒在了地上,本是正在享受屠杀喜悦的一群人倏地变了脸色,一个个拿起武器从车上跳了下来。
“砰砰砰。”萧菁没有给对方任何反抗的机会,当敌人现身之后,几乎是一枪一人,干脆直接,毫不拖泥带水。
“有人入侵。”附近停靠的两辆车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一辆接着一辆全速驶近。
沈晟风扛起长管炮弹,一把扯下阀门。
“嘭。”巨大的炮弹在阳光下像被点燃了火光,带着滔天的热浪瞬间侵蚀了其中一辆车,轰的一声炸开,火光席卷而过,车辆零件碎了一地。
“戒备,戒备。”所有人不敢再轻易靠近,只得砰砰砰的连续射击。
装甲车车皮防爆防弹,沈晟风调转车头,毫不畏惧的一脚踩上油门就这么视死如归般冲了过去。
“快闪开,闪开。”敌军四下溃逃,几乎不敢过多的停留。
车顶慢慢敞开,一架重机枪徐徐升起。
萧菁很满意这辆车的配置,可谓是全是高科技武器,她架着枪,嘴角微微上扬,最后双手重重的扣下扳机,子弹像天女散花那般疯狂的砸下去。
周围本是准备逃离的士兵一个个前赴后继的倒了下来。
沈晟风按下方向盘右侧的红色按钮,一枚导弹从右侧位置缓缓的打开。
萧菁瞳孔一聚,“还能这么玩?”
敌人见此一幕,撒了丫子就准备往后撤退。
“嘭。”导弹从右侧射出,行驶了大约三百米,就这么爆炸在一座七层楼的楼房上。
楼房从中间开始断裂,石头砖头玻璃,洒满了一地,更是将来不及逃离的敌人一个个埋在了废墟之中,轰的一声又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沈晟风顺势将左侧的这枚导弹一并奉送了过去,滔天的火焰灼热的焚烧着整个街区,四周渐渐的回复了安静。
萧菁坐回车内。
沈晟风握上她的手,“犯我国者,虽远必诛。”
萧菁十指相握,“队长打的可尽兴?”
“不是特别尽兴。”
“但我们该回去了。”
沈晟风调转了车头,“还有一场血拼。”
残火在风中慢慢的熄灭……
夜幕降临,一辆车紧急驶入沈家。
萧曜神色匆匆的从车内走出,一路目不斜视的进入沈家大厅,只是刚刚进入沈家他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沈家上上下下都出现了一种萎靡的精神状态,好像大家都没有休息好。
管家亲自迎接,并领着萧曜进入书房,“老爷正在等您。”
萧曜推门而进,开口直言道,“我怎么觉得你家里好像有些奇怪?”
沈一天捏了捏鼻梁,“连你这个外人都感觉到了,看来是真的很奇怪了。”
“我现在也没有功夫和你谈论这些事了,刚刚得到消息x国已经全面暴动,现在赛弗城完全沦陷,死伤无数。”
“这事我也得到了消息,已经派人过去支援了。”
“现在小菁他们在那边,有没有消息传回来?”萧曜坐在椅子上,又唐突的站起来,“等你的人派过去,黄花菜都得凉了。”
“我已经就近调了两团过去,应该能先控制住边防局面,只是听说赛弗城里的居民全部被屠杀了。”
“不是发了撤离通知吗?为什么我得到的消息是所有人都没有撤离?”
沈一天同样站起身,目光凝重,“军部方面连下三道通知,是那个叫徐间的家伙擅自做主不肯撤离。”
萧曜坐回椅子上,双手有些不受控制的紧握成拳,“现在爆发,小菁他们肯定会亲自带人进城救援,没有消息传回来,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我知道你的担忧,但现在我们都没有办法,只有等。”沈一天倒上一杯温开水,“有我家老三在,不用担心。”
“就是有你家那个一天到晚只知道打打杀杀的三儿子在,我才担心,他那一视同仁的态度别说我家小菁了,怕是以后连自己的亲儿子都坑。”萧曜一口气喝完一杯水,“对了,小宝最近情况怎么样?”
沈一天掩嘴咳了咳,“既然你问起来了,我也就跟你实话实说,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萧曜不自然的挺直后背,“有什么不对劲?”
沈一天勾了勾自己的手指,示意他靠过来一些,“我家里有些不对劲,我怀疑我家里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
萧曜冷冷哼了哼,“堂堂帝国元帅竟然也相信这些鬼神之说?”
“我最初也不相信,可是经过这两天的事情,我不得不相信。”
萧曜疑惑,“究竟怎么了?”
“最近家里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电灯总是忽闪忽闪,说坏了,又没有坏,说好的,可是它就是不停的跳,你想想在大半夜的时候,灯光突然亮起来,又突然灭了,这多惊悚啊。”
“看来你说的也并没有道理,有请人看过吗?”
沈一天点头,“我特意请了一名大师傅明天过来,安全起见,你今天把筱筱他们带回萧家住两天,免得吓到他们。”
“好,我等一下就带他们回去。”萧曜站起身,出了书房。
沈一天忍不住的再次长叹一声,眼皮子跳的很厉害,他闭了闭眼,应该只是自己想多了。
萧家大宅,灯火通明。
秦苒披着一条毛毯站在大厅前,早在半个小时前就翘首以盼着。
萧誉得到消息也是第一时间从军部赶了回来,同样是站在大厅前张望着车辆。
秦苒感受到自己的右方有一道强而有力的视线,掩嘴咳了咳,“大公子吃过饭了没有?要不要让家里的佣人给你准备,多少吃一点?”
萧誉不以为意道,“我在军部吃过一点面,不是特别饿。”
“嗯,等一下两位活祖宗来了,又是一番折腾了。”说到此处,秦苒便是忍不住的面露微笑。
萧誉严肃的面容也不受控制的露出了些许笑意,他道,“小宝也要跟着一起过来?会不会有些不习惯?毕竟他还小,又突然换了环境,会不会夜哭什么的?”
“我其实想着他能够哭一哭给我听听。”秦苒垂下眸,双手不由自主的纠结在一起。
萧誉知晓她的言外之意,眉头亦是皱了皱,只得转移着话题,“要不让他今晚在小四的房间里睡?”
“我最初也是这么打算的,可是小菁的房间这一段日子都没有怎么住人,寒气有些重,还是和我一起睡好一点。”
“您安排了就好。”萧誉话音未落,一辆车已经由远及近。
警卫兵打开车门,敬礼。
萧曜抱着小家伙,牵着哥哥姐姐们从车里走出来。
沈筱筱一下车撒开脚丫子就朝着萧誉跑了过来,小脚甩的可匀称了,她稚嫩的声音带着甜甜的语气,兴高采烈的喊着,“舅舅,舅舅抱抱。”
萧誉蹲下身子一把接住扑过来的小丫头,大大的手掌覆盖在她的头顶上,温柔的笑了笑,“筱筱长这么高了啊。”
沈筱筱撒着娇的往萧誉怀里蹭了蹭,“舅舅我要吃糖,麦芽糖。”
萧誉将小丫头抱了起来,“好,我家筱筱小公主说吃什么就是什么。”
沈慕箫轻轻的扯了扯萧誉的裤脚,“舅舅,我也吃。”
萧誉摇头,“吃那么多糖容易蛀牙,少吃一点。”
沈慕箫撅了撅嘴,“哥哥想吃。”
萧誉一板一眼道,“男孩子不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要受得住诱惑。”
沈慕箫嘴巴一鼓,“哥哥要吃。”
萧誉蹲下身子将沈慕箫一同抱了起来,本是不苟言笑的表情被如此委屈的小模样弄的啼笑皆非,他道,“就吃一颗。”
沈慕箫捧住萧誉的脸就这么吧唧一口亲了一下。
沈筱筱戳开哥哥的脑袋,不依不饶的在他刚刚亲了一口的地方自己也亲上一口,“舅舅妹妹亲,哥哥不能亲。”
秦苒看着其乐融融的舅甥三人,走至萧曜身前,动作轻缓的将熟睡中的小家伙抱了过来。
“大概是白天没有怎么睡,一直到我接他过来都是在睡觉。”萧曜替小家伙挡了挡风,“先抱回房间。”
秦苒点了点头,“保姆有跟着过来吗?”
“嗯,让她们一起过来了。”萧曜指了指后面的两辆车子。
秦苒抱着孩子走回了卧房,轻手轻脚的将宝宝放回了床上,小家伙睡得很沉,连自己是不是换了一个环境都没有感觉到。
两名保姆走进萧家,皆是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这里应该没有那么邪乎了吧?
两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夜色渐浓,萧家也渐渐的安静下来。
秦苒在沉睡中觉得有风声哗哗的吹过玻璃窗,她一个激灵的睁开眼睛。
屋内视线有些昏暗,她下意识的看向窗户的方向,夜风肆虐的撩动着窗帘,好像要下雨了一样。
她急忙站起身,走到窗前,“哐当”一声,雷声轰轰响起。
秦苒担心电闪雷鸣会吓到小家伙,直接打开了屋内的灯光。
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轱辘着两颗大眼珠子环顾着四周,好像还没有适应这样的陌生环境。
“醒了吗?是不是饿了?”秦苒坐在床边,温柔的说了一句话。
小家伙有些懵懂的望着眼前人,又转悠着眼睛四处张望一番。
“小宝真是不习惯这里?这可是妈妈的家啊,也是,咱们小宝是第一次回外公家啊。”秦苒听着窗外一阵阵闹腾的越来越剧烈的雷声,担心会吓到孩子,急忙抱了起来。
隔壁屋的保姆也是到了喂奶时间,打开灯光准备兑奶粉。
“哐当!”一声雷鸣之后,屋内灯光瞬间黑暗。
保姆本能的蹲下身子,惊吓过度的抱住自己的头,雷声轰轰隆隆,一阵强过一阵。
灯光闪了闪,又重新亮了起来。
保姆有些后怕的看了看天花板,应该是打雷的缘故对吧,肯定是因为打雷的原因。
“叩叩叩。”敲门声响了响,秦苒直接推门而进,“小宝饿了,兑奶粉吧。”
保姆拿过水壶,手有些发抖,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好像恢复平常了。
秦苒抱着孩子在走廊上转了转,“你这么看着外婆做什么?”
小家伙双目一瞬不瞬的盯着抱着他的女人,似乎还没有熟悉这个女人的接触。
秦苒笑了笑,“没关系,多看两天就习惯了。”
小家伙的视线焦距很奇怪,眼前的景象一会儿拉长,一会儿缩短,总而言之,他好像用了很长时间才完完全全的看清楚眼前的人。
因为初醒,朦胧的视线里,这个女人长得好像妈妈啊。
可是渐渐的,她变得清楚了,虽然像,可是她不是啊。
小家伙眼眶有些发红,不知不觉有液体在里面晃悠。
秦苒注意到他的面部表情,心口一滞,“宝宝这是怎么了?”
“哇……哇……”
秦苒话音未落,孩子张开嘴就这么扯着嗓子哭了出来。
“哐哐哐。”
保姆下意识的抬起头,还没有反应过来,天花板上的灯罩就这么碎开,下一刻,有火光从灯泡中心处蔓延,嘭的一声整个灯光爆开。
秦苒还没有回过神,听见了宅子外一声雷响,啪的一下子整个屋子的灯光全部熄灭。
黑暗里,孩子的哭声一浪高过一浪。
“怎么了?”萧曜本是在客房睡觉,听见哭声的刹那连裤子都没有穿上,就这么焦急的跑了出来。
秦苒借着应急灯光那点薄弱的光线回过头,她道,“可能是被打雷吓到了。”
萧曜抱过孩子,“也真是不凑巧,偏偏在这个时候打雷闪电。”
“我去看看保姆有没有兑好奶粉,也有可能是饿到了。”秦苒推开保姆房,天花板上破碎的灯罩还在闪烁着火花,一跳一跳,特别的瘆人。
保姆一动不动的蹲在地上,显然是受惊不小。
“这是怎么了?”秦苒轻轻的拍了拍保姆阿姨的肩膀。
保姆浑身一哆嗦。
“不过就是打雷而已,怎么吓成这样了?你出去吧,我来兑奶粉。”秦苒倒上温水,测了测水温。
小家伙哭的有些累了,就这么啃着自己的小手指睡了过去。
“啪。”屋内灯光霎时又恢复了过来。
萧曜瞧着哭着哭着就睡着的小家伙,心疼的抱回了房间,拿过秦苒手里的奶瓶,放入他的嘴里。
小家伙吸了两口,不知是困的厉害,还是哭累的厉害,喝了两口又睡了过去。
秦苒将被子盖在他的身上,擦了擦那张小花脸,却是破涕而笑,“我还真担心他不会哭,原来咱们小宝还是会哭的。”
“小孩子怎么可能会没有一点情绪呢,他只是太安静了,不是傻,现在放心了?”
秦苒坐在床边,满脸宠溺的望着这张稚嫩的小脸,“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笑,像个小老头那样开怀大笑。”
萧曜坐在她身侧,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带着些许痞痞的语气,“我笑的也挺好看的,夫人要不要看一眼?”
秦苒面颊微微泛红,“老爷怎么也学会了这些不正经的话?”
“我还有更多不正经的话,夫人想听吗?”
秦苒轻咬红唇,“老爷,会吵醒小宝的。”
“嗯,我们咬耳朵小声的说。”
“咚咚咚。”
萧曜本是打算做一些儿童不宜的事,刚一凑近秦苒就听见门口处传来的细小动静。
沈慕箫披着小毯子站在房门口,小脑袋朝着里面伸了伸。
秦苒见到探头探脑的哥哥,挥了挥手,“慕箫哥哥也被吓到了?”
沈慕箫抱着自己的小毯子跑进了屋子,趴在萧曜的膝盖上,小脸很认真很认真的说着,“外公,弟弟会电。”
萧曜将哥哥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笑道,“弟弟会电什么?”
沈慕箫指着天花板,“打雷那种电。”
萧曜越发的忍俊不禁,“慕箫见到过?”
“哥哥看到,弟弟手上,有电,有电,跟打雷一样,哗哗哗的,可亮可亮了。”
秦苒掩嘴一笑,“那样的话弟弟不是也会被电力击伤吗?”
沈慕箫小嘴巴一鼓,拉着秦苒的手去戳小家伙的脸,“外婆摸,外婆摸。”
秦苒认认真真的摸了一下,“外婆摸到了。”
“痛吗?”沈慕箫问的可严肃了。
秦苒憋着笑,同样回答的很严肃,“不痛。”
沈慕箫不确定的伸了伸自己的小手指,刚刚接触到弟弟的脸,一股电流从头皮蔓延到脚底板,痛的他来不及缩回来,两眼一红,哭闹起来,“痛痛,痛痛,吹吹,吹吹。”
沈三分小同志睁开双眼,两眼像看待一个乡巴佬那般连眨都不眨一下,可骄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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