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名噪一时的天地间,生意也很快恢复了一个正常的水平,虽然也还是赚钱的,但是就像南清说的,给这些贵妇算什么外室啊,求子啊,非常无聊。
身处一个紫气冲天的环境,却无法获得,这无异于面对金山只能看不能拿,南清会做这种傻事么,她很快让王掌柜,也就是和离的那个妇人王金花,在门口挂了一个招牌。
专解异事,一次五千两。
很快引来了众人围观,这么高的价格,这是要抢钱?
京城最好的大夫看诊一次才收百两,这五千两,是能医死人肉白骨?还有这异症又是什么?
怀揣着各种猜测,无人进去看病,只凑在门口看热闹,他们窃窃私语,到底有哪个冤大头会花这个钱,很明显是坑人的嘛。
天地间的背景他们大概知道些,也知道里面老板确实有几分本事,可是由于南清做的一直都是高端线,很多由她解卦化解的东西都保密,不曾外传,再加上她过于年轻美丽,总是会让人轻视。
“五千两?这么便宜?”这时,一个一身艳丽的绫罗绸缎,扇着扇子的男人出现,他手上的戒指简直闪瞎人眼,头上的玉冠,再不识货的都能看出价值连城。
他身后面是一个仆人撑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伞,沿着伞沿垂下长条的水晶珠子,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敲击声。
有钱,非常有钱。
这个人浑身上下就写满了这几个字。
大家目光注视过去,又扭过头来,知道是谁了,他不就是京城首富金玉鑫,金家从上上上上一代就做生意了,到如今,什么有钱的产业里都有他们的影子。
虽然士农工商,商者最贱,可是架不住钱多,还是非常让人羡慕嫉妒恨。
由于钱太多花不完,金玉鑫也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有时候还真是觉得无聊,今天看到这么一桩新鲜事,别说五千两,五万两他也会砸
什么?被骗?
真当他纵横商场这么多年是吃素的?
把生意做这么大,背后没几方势力互相制衡斡旋,早就被吃的一干二净了。
金玉鑫迈步而入,在一楼扫了一眼,乏善可陈的摇摇头,有新意,但不多,都是自己玩剩下的。
上了二楼,有层层帷幔,风一吹动,飘飘欲仙,凝神静气的熏香,让人浮躁的心一下平静了下来。
等他看清坐在那里的人,瞳孔一缩,这不就是上次点破假道士有血光之灾的女子么?她竟是这家店的老板?所以,她就是大名鼎鼎的离王妃?
他在看南清的同时,南清也在观察他,天庭饱满而且高,鼻子直又挺立,天庭、地阁和左右两颧呈现朝拱之势,护卫得力,注定了他一生事业顺风顺水,天生的行商坐贾之命,且大旺。
不过无奸不商这句话,在他身上倒是不存在,观他面相,五官有势,带有正气,应该守得住仁义二字,坚持下去,应该也能成为一代义商,前提是……
他能活下去。
“金老板,你印堂发黑,若是不及时化解,怕是有血光之灾。”南清出声。
本来还饶有兴致的金玉鑫一听这话,立刻失望了,这种话,和江湖骗子有什么区别,下一句不就是让自己掏钱,花钱消灾?
所以上一次就是巧合而已,而离王妃的名声,不过是谣传?
“鉴于你是本店第一个客人,这张护身符就送你给了。”一张符纸自动飞到金玉鑫手中,这手段让他眉毛一挑,该说不说,这戏法玩的是不错。
他带着嫌弃的随手往怀里一揣,虽然这离王妃是骗子,总要给几分颜面,出门再扔就是。
看出他的不屑,南清起身,来到他面前,略微抬起了下巴,蹙眉问道:“你不信我?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打个赌?”
“赌?赌什么?”金玉鑫起了几分兴趣,“离王妃原来不仅爱骗人,还好赌?”
南清指了指他胸口放护身符的位置,说道:“三日内你必会回来找我,若是你回来了,我要你在京城的医馆免费义诊一个月。”
“若是不回呢?”金玉鑫好笑的反问,他自己笃定这是个江湖骗子了,因为他今天下午就要出城去石州,三天,怕是还在半路呢。
“若是不回,我砸了这招牌。”南清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他出去,在金玉鑫离开的下一刻,天地间也直接关了门,把门口诸位等着看热闹的人的好奇心直接拉满了。
金玉鑫完全不信南清的话,他上了马车,按照原定的计划,朝着城外而去,晚上吃饭的时候,他还和自己的手下说起这事,随手把护身符拿了出来。
由于在天地间耽误了一会儿,虽然现在还在下雨,金玉鑫还是选择连夜出发,没想到走到一半,忽然马车剧烈摇晃了起来,外面侍卫掀开帘子,惊恐的大喊,“主子,山神发怒了,我们要赶紧穿过这条路!”
山神发怒,其实就是山体滑坡,巨大的石块从山上坠落而下,地动山摇,金玉鑫在极速飞驰的车里被撞的鼻青脸肿,最后一下摔了出去。
就在他摔出去的那一刻,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天而降,眼看着就要砸在他的头上,金玉鑫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这是第一次,他觉得如此的无助,是人力所无法改变的死地。
“主子!”
“危险啊!”
侍卫的声音在风雨声中几乎听不到,金玉鑫唯一能做的,就是护住了自己的头,好歹一会儿自己完蛋了还能有一张能看的脸。
一阵金光大放,几个侍卫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说不出话来,被一些石块砸到都没意识到疼。
金玉鑫迟迟等不到想象中的疼痛,却被怀中的平安符烫了一下,他试探着睁开了眼睛,只看见所有的石头都化成了粉末,在他周围铺满了厚厚的一层,平安符也已经消失无踪。
“神仙!是神仙手段!”
他摸着微微有些发烫的胸口,疯了一样的往回跑,脸上满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