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熏香袅袅,散发着浓郁的香味,配合着酒水,让君璟临身体有些发热,他整了整衣领,看向南婉柔。
今天晚上的南婉柔精心装扮过,她甚至有意无意模仿了南清,灯火朦胧,倒是增加了别致的风情,酒力渐浓春思荡,君璟临心里的火苗腾地一下烧了起来,蔓延而下。
纵然对王妃有不满,但是该给的体面还是要给的,君璟临让人撤了饭菜,把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灭烛解罗衣,二人轻解罗裳,鸳鸯交颈,正打算进一步动作。
“砰——”
“啊!”
不小的声响把伺候的下人全引来了,他们闯进来只看见面色铁青的君璟临,躲在帷幕后面的皇子妃,以及——那已经塌陷的新床。
“殿下,殿下……”
君璟临被扫了兴致,起身就要离开,南婉柔泫然欲泣,在后面抓住他,豆大的泪从脸颊上落下,楚楚可怜,君璟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外头又开始嚷嚷了。
“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
一问,居然是书房那边着火了,那里面可是有重要的公文,君璟临没了怜香惜玉的心,一把将南婉柔的手甩开。
大元朝上下信玄术,又有法力高强的国师在,作为见识过真玄术的君璟临自然是迷信的,这一连两次和南婉柔圆房都闹出事,君璟临不免有些多想,是不是这个南婉柔是个灾星。
这么想着,他对于促成这桩婚事的母妃也有了不满,既然要赐婚,当初南清云英未嫁之时为何不给自己赐婚,反而便宜了那个傻子。
南婉柔都快崩溃了,她期盼已久的婚事,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她也不是真的完全没脑子,新婚夫妻一直不圆房,放在哪里都会被人耻笑的。
她硬撑着连番敲打身边伺候的人,让他们不许碎嘴子,可是这里到底不是相府,不是她作威作福的地方,她管得住身边的,又哪能管得住瑞王府的下人。
此事很快就传到了宫中万贵妃的耳中,彼时万贵妃正在御花园赏花,听到这事时,原本艳阳高照的脸上乌云密布。
“此女不吉。”
轻轻点评一句,她重新端起完美无瑕的笑容,用剪刀把一支凸出来的花枝剪掉了,“花枝不齐自然是要修剪的,不过还不到时候。”
她的贴身宫女识趣的拿着温热的帕子递过来给她擦手,接话道:“殿下龙章凤姿,配什么贵女不使得,让她当几日王妃也算是抬举她了。”
一番话说的万贵妃心中熨帖,脸上的笑也更加自然了。
这件事也传到了君璟离耳中,他正清醒着在书房处理事情,得知后无奈的摇头,南清还真是,调皮,整人的法子都那么奇特。
三日回门,南婉柔脸上盖着厚厚的粉,都盖不住她的憔悴,倒是让张氏误会了,以为新郎官不知节制,用一种不满的目光轻轻扫了一眼君璟临。
君璟临:不是,你看我干嘛?
气氛还算和谐的用完了午膳,到了房间里,南婉柔再也绷不住了,她抱着张氏嚎啕大哭,泪水把她脸上的粉都冲刷成了一道道的。
“母亲,我不活了!一定是南清搞的鬼!她毁了我的新婚夜,我要杀了她!”
虽然她想破脑袋都不知道南清是怎么动手的,甚至她内心觉得很可能和南清无关,但是那又如何,这个黑锅,南清不背也得背。
听着她语无伦次的话,张氏心疼的帮她擦了眼泪,仔细询问后问道:“我让你佩戴的香囊呢?”
“在这里呢,我随身带着的,除了沐浴都没有离开过身边,娘,你这东西是不是假货,它没用啊!一定是南清做法害得我!”南婉柔气愤的把香囊丢了出去。
好不容易安抚好女儿,张氏捏着香囊,心里也有些发毛,这可是她特地去求的护身符,南清这么厉害,连护国观的大师都拿她没办法?
“你先别急,我再去一趟护国观问问,你啊,圆房不圆房的有什么要紧,你先拿住男人的心,我教你……”
回头,张氏就乘着马车去了护国观,她这次没有找苦禅道长,而是悄摸摸去了一个隐蔽的院子。
她刚进去,就被里面的人抱了个满怀。
“哎哟,想起我了,小心肝,来,让老子香一个~”
“别,别动,我有正事要说,你别……啊……”
张氏的反抗在对方炽热的热情中化为一汪春水,软绵绵的任由对方动作,一番功夫以后,二人不着寸缕的躺在床上,张氏说起了护身符的事。
“你可是苦禅道长最得意的弟子,当初说好的,你给我的是他亲手画的护身符,如今怎么会出事?你是不是变心了?”
苦禅道长是国师的师弟,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拜见的,上一次带南婉柔去解除阴气,还是因为他欠了整个丞相府一个人情,人情用了,也就没了。
不过张氏早就和这个苦禅道长的小弟子凌霄勾搭成奸,时不时从他这里得到一些上好的丹药符纸,否则她是如何牢牢抓住丞相南致斋。
凌霄听她这么说,心中有些不快,他抚摸着张氏光滑的后背,心中又起了火,翻身把她压住。
“怀疑你男人我?我这就让你看看,我变没变心!”
又是一通胡闹,张氏穿戴好衣服,整理好头发,满面红光,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小屋,她直接让人去了瑞王府。
张氏拿了一个新的香囊递给女儿,千叮咛万嘱咐,还在她耳边偷偷说了些什么,南婉柔听着,脸都烧成了一片。
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天,万贵妃就从宫中赐了一个长相漂亮,性格温柔的宫女,给君璟临当侍妾,这王妃霉运缠身的,她怎能让自己的儿子和她沾上。
可是休妻一时半会是不行了,只能赐个人下去,回头再寻摸一个家世性格都不错的侧妃,等君璟临登基,后宫之主更是要精挑细选了。
南婉柔看到他后面跟着的俏丽丫头,心中警报拉响,但是还抱有一丝希望,怀揣着侥幸,她问道:“王爷,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