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谈妥,就在君璟离准备离开之时,浣竹匆匆过来,声音还在喘,“小姐,王爷,太后,太后娘娘来了!”
太后来了?
“她为何过来?府中人有没有接驾?”南清和君璟离赶紧准备穿好衣服出去,浣竹终于缓下一口气,用害羞的口吻道:“太后娘娘不让我们通禀,说是想看看……想看看你们私下如何相处的,我是偷偷跑过来的。”
“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先退下吧。”南清挥挥手,看向君璟离,“这怎么办?这出戏你想怎么演?”
太后对于君璟离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长辈,他并不想让她担心,于是面露恳求之色,道:“之前你和她说过,我晚上会恢复神志,你我成亲也有些日子了,她恐怕是来看看你我是否……若是发现你我二人并无私情,怕是要塞人进来了。”
之前自己昏迷着,不就被塞了一个冲喜新娘,万一太后有摆出长辈的架势硬要赐婚,就算是拒绝了,对女方的名声也不好。
“不过若是你不同意,不必勉强。”
“懂了,装睡是吧~”南清故意眨了眨眼睛,把“睡”字咬的格外暧昧,刚刚解释清楚误会的南清,迫不及待的想做点什么证明自己内心坦荡,这不正是一个好机会。
屋内灯火朦胧,男女脖颈交缠,太后来到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让人面红耳赤的暧昧之语。
“疼,你轻点,对,好舒服啊。”
“继续啊。”
……
饶是太后一把年纪,也觉得耳根发烫,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仿佛看到了自己期盼已久的曾孙,她召来伺候的人,低声吩咐了几句,便笑眯眯的离开了,连君璟离的面都没见到。
君璟离和南清皆是耳聪目明之人,太后从过来到离开,他们都听的一清二楚,见任务完成,南清肩膀一松,垮了下去。
她回头揉着肩膀夸奖道:“真是没想到,堂堂离王殿下,推拿的手艺真不错,以后若是你混不下去了,开个盲人按摩倒是还能混口饭吃。”
被她调侃,君璟离也不生气,反而说道:“从前我母妃一直腰疼,我想给她推拿,和大夫认真学过,可是那是我年幼,手上无力,并没什么效果,如今却……”
气氛一下低迷了下去,看着他脸上的哀戚,想到当初一个小小的人儿用心学着推拿,想给娘亲按一按,却子欲养而亲不待,南清的心一下子软了下去。
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以后有我在你身边。”
夜晚突如其来的脆弱,让君璟离情绪低沉,他拉过南清,将她拥入怀中,南清想要挣扎,却感觉肩膀处有一点温热。
这是落泪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年幼失去双亲,一个人拼斗至今,却遭遇无数暗算,南清心中对君璟离的同情又拉满了,她停下动作,反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以做安慰。
她背后看不见的角度,君璟离悲伤的表情里又带了些得逞的笑容,虽然想起父母确实很难过,但是,胡大勇那个家伙居然说的很对,在姑娘面前卖惨,效果真的不错。
父王,母妃,不知是不是你们在天上保佑,离儿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姑娘,虽然她如今还未知晓我的心意,可是我一定会让她成为王府真真正正的女主人!
经过此事,二人的关系重新恢复了正常,言行举止还带了一丝亲密,这让胡大勇和浣竹都兴奋不已。
眼看着和瑞王的婚期将近,南婉柔一脸的春风得意,就连身边的下人都得了不少的赏赐,谁还敢再去触她的霉头。
一时间,整个府里的下人干活都乐意往南婉柔跟前凑,就为了图那点银子。
这不,又有一位朝中大臣的夫人送了厚礼过来,张氏特意送到她跟前来挑选,她眼皮子微掀,挑挑拣拣才在里面找了一支海棠簪子。
要不说现在京城匠人的厉害,这支海棠仿的是惟妙惟肖,淡淡的紫色染在花瓣边缘,更显得清雅脱俗。
“就这支吧。”
她这些天见了不少的好东西,挑来拣去勉强对这支簪子还算合意,至于剩下的那些,只能是入了她自己的私库,当作她从相府带过去的嫁妆。
想着,她就把这支海棠花簪别到了鬓间,临了还不忘问一下伺候的侍女:“我美吗?比起那个贱人如何?”
镜中的美人面容姣好,眉眼精致,可以说得上是花容月貌了,但是比起南清,到底还是差了点韵味在里面。
婢女不敢实说,只能昧着良心使劲夸,夸得南婉柔心花怒放。
“赏你了。”
丢了一根素银簪给婢女,抚摸着自己的鬓发,南婉柔后知后觉想起了什么,“我突然想起来,那个贱人还开了家店呢,听说生意不错,我得去瞧瞧。”
南婉柔到的时候,南清刚好接待完今天最后一个客人,一听见南婉柔来,她的直觉就告诉自己,对方肯定是来者不善,只是这大门敞开,终究还是要见面的。
不见她,岂不是怕了她。
“今天刘先把铺子关了吧。”
南清一边吩咐一边下楼,楼梯上,就听见南婉柔颐指气使的声音:“这是什么茶?这么难喝,这么大个店,赚了银子就给客人喝这个?!”
她的声音尖锐,失去了原有的温柔。一听见,南清脑海里就能浮现那扭曲的面容。
真是阴魂不散。
“妹妹还真是有空,只不过怕是走错门了,瑞王府在西街,丞相府在东街,那里面才是你的下人。”
被南清讥讽多管闲事,南婉柔却不气,反而轻笑了出来:“姐姐说笑了,你我是一家人,马上要成了妯娌,你店里的下人我自然是可以帮着教训教训的,姐姐在王府事务繁多,我哪里舍得让你多操心。”
一个傻子的王府有什么好操心的,南婉柔不过是故意戳人痛点,可是南清在乎么?
莫说君璟离不是真的傻透了,就算是,南清又岂会和南婉柔一样心里想的全是那些无趣的争风吃醋踩高捧低。
不过,自己的脸,是谁都能来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