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受伤,南清赶紧召唤白虎,连夜骑着白虎前往君璟离的方向。
好在,有同命契在,南清好歹能够从自己还未丧命,推断出君璟离还活着,她苦笑一下,心里却更加紧张了,因为她已经感受到了自己力量的流失,君璟离应该受了重伤。
君璟离不知道护身符已经碎了,他遭人暗算,身边所有的亲信都因为护他而死,可为了这些人,为了还在等着自己的南清,他都不能留在这里。
他拖着受伤的身体,一直不停地往前走,可是被刺伤的肩膀不停往外汩汩流血,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浑身脱力,晕了过去,一头跌进了河中。
“娘,娘,你看,那是什么!”
一个膀大腰圆的女子正在河边捶打衣服,忽然看到远方飘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一直扯着旁边的娘亲。
母女俩合力把东西勾过来,吓了一跳,居然是个人!
她们胆子大,第一反应是伸手去摸那人身上是否有值钱的东西,没摸到,正失望呢,那人却有了动静。
“救……”
“娘,他还没死啊!哇,他好英俊,我要嫁给他!”女孩儿发出了花痴一样的笑容。
痛,渴,浑身就像是火烧,好像每一根骨头都断裂一样,痛彻心扉。
在这种痛苦之下,君璟离醒了,他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座茅草屋里。
四处都是黄土筑成的墙壁,还有他躺着的木榻,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了,肉眼可见的穷困。
君璟离努力回想自己为什么到了这里,可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似乎所有的记忆都是空白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吱呀’一声,那半掩着的柴门被人推开了,从外面探头探脑进来了一个小丫头,小丫头面色偏黑,是常年干农活的,浑身都是肉,结实的很,眼睛像是绿豆,冒着精光。
“诶,你醒啦?”
小丫头有些惊喜,她欢快地跑到君璟离面前。
每次看见君璟离,她都忍不住要脸红,在她这辈子里,君璟离可能是她见过最俊朗的人了。
那些光有肌肉的莽汉她才不喜欢呢!她就喜欢这样英俊的!
一被她靠近,君璟离就忍不住想逃开,他往后挪了些,声音有些冷:“请问,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
小丫头也没瞒着他:“这里是我和爹娘住的大樵村,我是……嗯?你不记得了?”
他这样的反应……
女子面露喜色,眼珠子咕噜噜转,声音无法温柔起来,只不过和她的面容有些格格不入,显得有些做作,“铁牛哥,我是你的娘子,你是我的夫君啊!夫君,你怎么了,你忘记春儿了吗?”
她的身子越靠越近,眼看就要贴在君璟离身上了,结果却被躲开了。
君璟离下意识就抗拒她的靠近,他总觉得自己是不会娶这样的女子的,但是那个叫春儿的女子眼眶一红,就哭了起来。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良心,当初你家失火,一把火把偌大的家业都烧了个一干二净,你爹娘没了,是我说服我爹娘出钱给他们下葬,你也是因此才倒插了门,你这次生病,把家里都掏空了,我们有说过什么?你现在这是怎么,嫌弃我?”
女子噼里啪啦如连珠炮,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通,君璟离还真是被她说的有些羞愧,如果真是如此,这家人确实是善良,自己确实不该以貌取人。
“我现在记不清东西了,有没有什么证明我身份的东西?”
“你看,这是我俩的婚书,还有这个玉佩,也是你给我订亲用的。”春儿一口气拿出了许多东西。
君璟离看到玉佩,虽然想不起来,可是却莫名觉得熟悉,他心知这恐怕确实是自己的东西,一个庄户人家,不可能有这种好东西,看来,这事怕是真的。
“对不住,我只是一时间忘了你。”君璟离皱眉,心中对这春儿虽无半点心动,还是决定不做那背信弃义之人,既然有夫妻名分,那就好好照顾这女子。
等到南清骑着白虎赶到地方的时候,入目就是满地的残骸和血迹,这些都在告诉她,之前都战斗有多么的激烈。
南清从白虎背上下去,她走在这里尸体边,努力找君离身边的暗卫。君璟离的暗卫,她见得少,但是大概知道衣角会有一些标记。
连续找了好几个,全都没了气息。
南清心里的不安更加放大了,就在这,白虎那边突然低低嘶吼了一声,似乎在提醒她找到了人。
南清连忙走过去,找到了白虎提示的活人,那两个暗卫已经奄奄一息了,失血太久,情况不太乐观,但是一看见南清,他们突然就欣慰地笑了。
主子有救了。
南清二话不说,嘱咐白虎去找些止血的草药来,她自己则是掏出银针护住了他们的心脉,刚刚弄好,白虎再次从草丛里跑出来,嘴里还叼着大把的草药。
它很有灵性地把草药放下,然后去远点地方给守着,南清把草药用石头捣烂了,才一一给他们伤口敷上,最后拿碎布条包扎。
等到包好之后,已经过了不少时间了。
“多谢王妃救命之恩!”
南清则是摆摆手,她更想知道君璟离的下落,她焦急的询问:“你们主子往哪个方向去了?”
两个暗卫只是摇头。
这次,不管南清怎么掐算,白虎怎么寻找,都没有找到有关君璟离的线索,绝对是有人花了极大的精力隐藏了君璟离踪迹,绝对是国师!
南清怒火中烧,真是恨不得直接冲过去把人杀了,但是又怕君璟离被他所控制,一时间投鼠忌器。
不过,她身体的恢复,也意味着一个好消息,最起码君璟离伤势得到了控制。
她调整了几日,等彻底恢复以后,才让浣竹买了很多东西回来,又让人从玉石矿运来了大批大批的玉。
“师傅,最近那离王妃动静不小。”有一个道士和国师回话,把最近南清的一举一动都说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