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晚,君璟离便送南清回去,依依不舍的告别后他骑马回府,不料在一个山口,看到了一排黑影,他默默地抽出长剑。
南清回到驿站,刚想管驿站掌柜的要一坛女儿红,便看到乐安郡主站在外面,眼睛红通通的。
“我都知道了,你就是离王殿下之前那个王妃,对不对?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羞辱我?”
“哎,不如进来谈谈?”南清有些头疼,但是不想在外人面前说这些事,只能耐着性子哄她。
进屋以后,南清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浓香的女儿红,刚仰头喝一口,便听到旁边之人抱怨:“离王妃还真是小气,这是自己吃独食?”
莫名又被扣了个帽子,南清觉得好笑,只能给乐安郡主也倒了一杯。
李乐安将酒一饮而尽,脸颊瞬间红了,借着酒意,她盯着南清,再次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郡主自己觉得呢?”南清不答反问,“你若真觉得我心怀不轨,又岂会同我同桌喝酒。”
“你,你少给我戴高帽子,我讨厌你。”李乐安扭过头,有些生气。
南清觉得这个乐安郡主真的是可爱的很,她诚恳道:“郡主,我若是想看你笑话,大可不救你,虽然太后有意让你嫁给璟离,但是他不愿意,这事在我心里也就了了,我岂会迁怒旁人?”
“是,我前些日子已经去找过他,他对我没有半分意思,也同我说,今生今世也只会娶你一人。我听信小人谗言,认为你是坏人。”
“那现在呢,我还是坏人么?”南清好奇的问她。
李乐安没急着回答,只是又喝了一杯酒,半天才小声说,“你不是坏人。”
“哈哈哈,乐安郡主,你真的很有意思,我真的是很喜欢你。”南清终于忍不住笑了,她伸手把李乐安眼角一点泪水擦去,这动作让李乐安脸变得更红了。
她让人上了一点小菜,和李乐安边吃边聊,说起了自己过去的一些事,听得她惊叫连连,最后一点隔阂都没了,拉着南清的手臂亲亲热热的叫着姐姐。
送走了李乐安,南清准备睡下了,可是半夜却突然惊醒,她猛的从床上坐起,摸着头上的冷汗,只觉得心跳的不正常。
她总觉得心里不安,掐指一算,发现君璟离有血光之灾,脸色大变,君璟离的命格极为凶险,若是此次被人盯上,一定必死无疑。
她急匆匆的出了城,赶到了自己掐算出的君璟离最后出现的位置,只见悬崖旁边,全是打斗的痕迹和刺眼的鲜血,她已然不知道哪些鲜血是从君璟离身上流下的。
她急得团团转,想要用卜卦的方式算出君璟离的方位,但是因为心神不宁,算了几次都没有算到。
看着这满地的血迹,她手有些抖,因为这次和之前的危险都不同,君璟离几乎没有生机,想到他才答应去和爹娘那里提亲,如今很可能就这么一命呜呼,连尸体都找不到,南清只觉得头脑空空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在这片地方寻找着线索,终于,让她找到了君璟离随身携带的玉佩的一个碎片。
她把玉佩贴在胸口,闭上眼睛感受着君璟离残存的气息,心中不住的念叨着君璟离的名字,
将白虎召唤了出来。
白虎一出现就看见南清捂着自己的胸口,十分难受的蹲在地上,又看到了一地的鲜血,它很懂人性的上前蹭了蹭南清的小腿。
南清赶紧将君璟离的玉佩递给了白虎,让它闻着玉佩中君璟离的气味,找到君璟离所在的位置。
白虎仔细闻了一番,吼叫了几声,然后掉头就走,中途还停下,示意南清跟上。
南清松了口气,连忙跟了上去。
这次追杀君璟离的人有精通玄学之人,因此南清根本无法凭借自己,找到君璟离的踪迹,还好有白虎,否则根本无法找到。
南清骑在白虎身上一路疾驰,三下两下,便跳下了悬崖,等她看到地上躺着的人,心都凉了半截,因为她看到,那人身上,隐隐环绕着死气。
\\\"璟离!\\\"
君璟离从数千米高的悬崖下迅速掉落,好在掉落之时有树枝阻拦,并没有死,最后落入了湖中,昏迷了过去。
他在湖中飘飘荡荡,最后被冲到了岸边,一直沉睡着,他全身多处骨折,伤势十分严重,可以说,南清再晚来一刻钟,看到的就是尸体了。
但是就算如此,南清发现自己完全没用办法控制住他的伤势,君璟离现在的情况糟糕到,一挪动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给白虎下了命令让它去旁边守着,南清盘腿而坐,她掏出几个纸人,让它们先回去报信,然后画了一个结界,护住了自己和君璟离。
体内的灵力源源不断的而出,慢慢滋养着君璟离的身体,一点一点修复着他身上的伤口,还有骨折处,表面很快就没了伤痕,可是内里的伤,却还要花很大的精力。
南清脸色有些白,只觉得自己的灵力如同石沉大海,不管输入再多,都无法让他的身体有任何的反应。
怎么办?
君璟离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生机也在慢慢消失,南清开始慌了,她咬咬嘴唇,做了一个决定,她化开了自己手掌,还有君璟离的掌心。
君璟离已然虚弱到流不出什么血了,她用带血的手掌握上去,口中念念有词。
“以吾之血,唤醒汝魂,吾在此起誓,吾愿永世守护汝,同生共死!”
话音刚落,南清只觉得一股生机从自己体内抽离,她晃了晃身子,差点晕倒,但是与此同时,君璟离的脸色慢慢红润了起来。
忽然天空想起一道惊雷,没过多大一会儿。雨点就像是追心的剑,从天而降,落在结界之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白虎带回来一堆柴火,两人一虎依偎在一起,生了一堆篝火,将衣服铺成一层层的,用树枝架起一个小窝,在火上烘烤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