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四王妃把真相说出来,无异于让她把血淋淋的伤口撕开,可是除了这样,别无他法,若是她打算一直躲着,南清又能帮几次呢?
“可是,我能说给谁听呢?我不想我的孩子长大了以后,被人指点说是野种,她是无辜的。”四王妃最大的犹豫在这里。
南清指了指天,“一山还有一山高,你莫不是以为他愿意听到儿子的丑事满天飞?”
“你是说陛下!”四王妃捂住了嘴巴,“可是陛下不会相信的!”
“我这儿有一张真话符,你将其带去,我会给你制造机会进宫的。”
南清将一张符纸交到四王妃手里,这也是她当下唯一能做的,四王妃紧紧的握着那张符,好像握住了救命稻草。
等南清回府以后,和楚王爷说了这件事,半晌,楚王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权力诱人啊,竟让人罔顾人伦!”
当天晚上,楚王爷偷偷进了宫,和皇帝密聊许久,第二日,宫中就举行了宴会,皇帝让各个皇子带着妻儿进宫拜见,说是有赏赐。
也是这个时候,四王爷心情会好一些,因为在他父皇心里,有妻有女的他已经是个大人了,可以予以厚望,不会被当成还没长大的小孩子。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他刚刚进御书房,就被御前侍卫控制住了,四王妃和那个野种,也被皇上的人保护住了。
这下他哪里还能猜不到,这个贱人居然真的把事捅了出去,还是捅给了皇帝!
“父皇,儿臣冤枉啊,您不能轻信别人的话,让亲者痛仇者快啊父皇!”
一开始,四王爷还要垂死挣扎,他把事情说成了是四王妃不守妇道偷人生下野种,还要妄图栽赃陷害,说的言之凿凿,哪怕是提前知道真相,皇帝都有些犹豫了。
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有没有可能真的有误会?
就在这时,四王妃悄悄用了真话符。
四王爷浑身一怔,然后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
“杀啊,只要把这对贱人杀了,不就死无对证了,父皇,您何必追根究底,就算儿子自己给自己戴了绿帽子,杀的也是自己的老婆,做大事,能不狠一点?”
“你这个孽障,在说什么!”皇帝捂着心口,感觉受到了刺激。
在真话符的作用下,四王爷噼里啪啦,把该说不该说的全说了,这些年的野心,怨怼,通通说的清清楚楚,中途,他无数次想停下,可是嘴却不停他的使唤。
终于,说完了最后一个字,真话符也失效了,四王爷瘫坐在了地上,看着父皇震怒的神色,知道一切都完了。
“来人,传朕旨意,敕夺齐王封号,在府中圈禁,无令不得外出,另令四王妃与其和离!”
四王妃听后也终是松了口气,四王爷不再是王爷,自己也和他和离,至少从今往后,她和孩子都是安全的了。
等四王妃搬回娘家,她偷偷给南清送了信感谢,还附赠了一万两银票,她没有亲自登门拜访,是不想在这个敏感的时刻给南清带来麻烦。
就在城中还在讨论忽然被皇帝圈禁的齐王,当然,如今已经是四皇子时,忽然,四哥楚玄渊的侍卫匆匆赶来,冲着楚王爷和南清就磕起头来。
“王爷,小郡主,不好了,四公子出事了!”
和楚。话音刚落,南清和楚王爷就站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原来,是四哥晚上去找大理寺卿喝酒,然而酒醉后,那位大理寺卿惨死在他的面前,如今他已经被扣押下来了。
大理寺卿的家人认为是四哥下毒,要让他偿命,其中一个护卫正守在那里,这个也是拼死跑出来的。
按理说,一般人也不敢得罪楚王府,哪怕是出了人命,敢动私刑的也不多,可是偏偏这位大理寺卿是家中九代单传,父母早亡,被家中祖母抚养长大,这位老祖母把他看的比眼珠子还珍贵。
这下出了事,她也算是彻底疯魔了,拼的同归于尽,也不愿让害了自己孙儿的人活着。
大理寺卿,白青云,是四哥的好友,为人正直。
“不可能,渊儿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楚王爷断然否定。
南清掐指一算,她蛾眉微蹙,这一次四哥确实j遇到了一个劫,不过好在之前自己给了他平安符,应该是有惊无险的。
事情到底是闹大了,等南清和楚王府的人赶到时,楚玄渊和白家人已经都被带到了公堂之上,看到家人,四哥激动不已。
“爹,大哥,二哥,小妹,我没有杀人!我是清白的!”
“若不是你杀人,我孙儿为何会突然暴毙?他平日里身体可好着呢!”一个老妇人穿着白衣冲了过来,恨不得要朝着楚玄渊挥刀子,她旁边是几个穿着丧服哭哭啼啼的妇人,看向南清一行人的目光中也充满了不善。
“难不成四公子打算用王府来压我们?不瞒你说,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大年纪了,不怕死,若是不给我可怜的孙儿一个公道,我会告御状!”
正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如今白老老夫人完全豁出去了,就算是楚王爷都要避让三分。
“你胡说,在你白府,酒水也是你们自家准备的,我再傻,还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杀人?”楚玄渊解释的嘴皮子都破了,奈何这些人耳朵和聋了一样,完全听不见,固执的认为他就是杀人凶手。
还好几次想要滥用私刑,但是每次靠近自己都被一股力量弹开,白家的人害怕,才会妥协到官府。
楚王爷看向了上面的官员,他冷着脸,大声道:“那就当着众人,好好审!若是我儿杀人,那我亲自杀了这逆子!”
官员紧张的一头汗,他只觉得自己今天倒霉透顶,怎么摊上了这么一桩人命官司,不管怎么判,好像都会惹上麻烦。
“让仵作,上来,验!”
惊堂木响起,外面的围观百姓也提起了心,他们都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