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幽琛拖着她的行李箱过来,看见她站在飞机下发呆,他走到她身边,“愣着做什么,快点上飞机,他现在多耽误一秒,就多一分生命危险。”
卫安宁回过神来,连忙扶着梯子上了直升飞机。
她在宫霆对面的座椅上坐下,看着他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的俊脸,她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
冷幽琛坐在她旁边,伸手将她拥进怀里,他低声道:“别担心,他不会有事。”
卫安宁眼中泪雾迷蒙,愧疚、不安与恐惧齐齐涌了上来,五年来,她每次遇到危险,宫霆都挡在她前面,上次是挡枪,这次是挡刀。
每次都那样义无反顾,她恨自己,就算是这样,也无法回应他的感情。
“冷幽琛,我好害怕。”卫安宁紧紧抓住他的衣领,心痛得无以复加,她宁愿那一刀扎在她身上,也不愿意宫霆再为她付出。
冷幽琛抿紧薄唇,他看着安静躺在座椅上的宫霆,如果可以,他宁愿赶在他之前,为她挡这一刀,可他到底来迟了,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别怕,最好的医生都等在那里,他不会有事,我也绝不容他有事。”冷幽琛斩钉截铁道。
卫安宁闭上眼睛,低泣出声。
出发前,她就隐隐预料到这趟山区之行不会太顺利,三天的行程,却被困在山里一周,只是她没想到,杀手会混在保镖里,让他们防不胜防。
四十分钟后,直升飞机降落在某私家医院楼顶,医生护士都等在那里,他们一下机,护士就推着昏迷的宫霆疾步走向电梯。
卫安宁看着病床消失在电梯双门后,她心里紧绷的那根弦忽然一松,整个人软倒在冷幽琛怀里,昏了过去。
冷幽琛吓得不轻,弯腰想抱起她,一时却力不从心,他咬了咬牙,身后他带来的那名保镖上前,“boss,我来吧。”
冷幽琛凌厉地目光扫过去,那人被他的气势所慑,往后退了两步,不敢再提。
冷幽琛收回目光,一鼓作气地抱起卫安宁,哪怕双手无力,他的女人也绝不假手他人。
卫安宁醒来时,窗外的天色昏暗,她不知道是天黑还是破晓时分,她想起宫霆,腾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起得太急,大脑供血不足,她眼前一黑,稳了一会儿,才逐渐好转。
她掀开被子下床,病房门忽然被人推开,冷幽琛拎着一个保温桶进来,看她站在地上,他疾步走过去,“你要去哪里,回床上躺着。”
“冷幽琛,宫霆怎么样了?”卫安宁仰头望着他。
他换了一身衣服,白衬衣,灰色的针织衫,外面一件驼色的羊绒大衣,灯光下,男人眉目如画,此刻却冰着脸,“他刚做完手术,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就算你现在过去,也见不到他。先回床上躺好,吃点东西。”
卫安宁心里一松,乖乖坐回床上,“冷幽琛,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我……”
冷幽琛垂眸看着她,“卫安宁,永远不要和我说谢谢,我是你男人,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我恨不得,今天为你挡刀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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