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先下手为强
如果说，在面临绝境的时候，叶川求到了章半夏门下，那么就算他摆脱了困境，但是在舆论的方面，叶川就失去了，挑战章半夏地位的资格。
毕竟大家都懂的，求人就相当于服软，认自低对方一头。
一旦低头了，还想再爬起来，肯定是千难万难。因为在普罗大众的想法中，能压得了一时，就能压得了一辈子。
就比如说，之前唐龙与叶川之争。由于唐龙败了，声名顿时一落千丈。哪怕隔了三个月，大家提到唐龙，语气都不怎么友好，话里话外都有轻视的意味。
这是很好的例子，背负了失败者的名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翻身。
叶川也是这样，一旦求到章半夏身上，在众人的观念之中，只会觉得姜还是老的辣，叶川想超越大风水师，还早一百年……
流言可畏，可以诛心。
众人想到，这事可能是章半夏故意为之，顿时不寒而栗。
大风水师的手段，真是让人畏惧。只是改变了小小的龙龟布局，就能恰到好处的掐住了对方的命门，如果叶川没有准备的话，肯定会被吃得死死的。
这样一想，沈靖安稳的心，又微微悬起：“大风水师的便宜，果然不是那么好占的……希望叶川，真有把握才是……”
不过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选择相信叶川了。
沈靖无声叹气，继续带着大家，重新返回小镇巡视。与此同时，龙龟的变动，在一些人的推波助澜之下，也随之在风水圈子之中蔓延开来。
“什么？”
“是真是假？”
“竟然还有这等变故？”
消息传开，自然引发了一阵轰然。
一时之间，许多风水师纷纷汇聚而来，一看究竟。转眼之间，整个杭州城的风水师，至少来了一大半。
没办法，风水师和古董商一样，就是足够的闲。这个行当，多数是在做回头客的生意，每个月能出动一两次，就已经不错了。
当然，接的活虽然少，但是报酬却不低。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有钱，又有闲，大家也难免热衷八卦。特别是现在，也算是年终了。自从叶川、唐龙之争后，杭州风水界，也算是平静了两三个月，都没啥事发生，大家也觉得无聊。
然后，龙龟之变，仿佛平地响惊雷，一下子把众人震醒了。
大家肯定是纷至杳来，想要凑个大热闹。
众人来到广场一看，果不其然，龙龟真的有了变化。那枚又大又厚的金钱，金光晃晃的，在映发绚烂的光芒。大家不瞎，自然看得清楚。
“呵，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乍看一眼，就有人得出了论断，摇头晃脑道：“这一手，直接扼住了咽喉，可谓是绝杀，不解决的话，就有得受了……”
“为什么？”
同时，也有要迷惑不解：“好端端的，章大师……怎么突然针对叶师傅呀？没听说，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仇怨呀。”
“小子，你太天真。”旁人闻声，顿时嘲笑道：“你把大风水师，当成是什么人了，善男信女吗？”
“什么意思？”那人是真不懂，或者说他不算风水师，只不过是入门的学徒而已，所以对于大风水师，他是尊敬憧憬多于畏惧。
倒是旁边的风水师，在行业之中摸爬滚打多年，早没有了新人的心态，所以他对于大风水师的看法，那是畏多于敬。
在听见学徒幼稚之语后，他忍不住撇嘴，冷笑道：“小子，到底是年轻……不明白行业间的残酷竞争……”
“大风水师又怎么样，再厉害的大风水师，他也是个人，有七情六欲。”
那个风水师，一副看透了世事的模样，漠然道：“对于没威胁的人，这些大风水师肯定平易近人，态度十分的和蔼，说不定还会指点一二，提携对方，让对方感恩戴德……”
“但是要是有人，能够威胁到他们的地位，他们也不介意，露出狰狞的一面，以犁庭扫穴之势，狠狠打压对方，让对方不得翻身。”
风水师瞥视，哼声道：“很明显，章半夏就是感觉到，来自叶川身上的威胁，所以毫不犹豫出手了……”
“不会吧？”年轻的小学徒，可能是第一次感受到圈子之中存在的阴暗面，他瞠目结舌，难以置信道：“怎么会这样……”
“怎么不会？”风水师淡声道：“章半夏当年，也是在老一辈风水师的打压下，硬生生扛住了压力，最终挣脱金锁，破局而立，才有今天。”
“现在他坐稳了大风水师的位置，享受了无上风光荣耀，自然又轮到他，开始打压冒头的新人了。这是行业中的常态，也是一个轮回。”
风水师轻叹道：“说实话，这个行业，有些像是虎狼狮群，最凶猛的野兽，才有资格统领整个族群。作为首领，一方面要扛起整个族群的生存发展大计，另外一方面，也要面对后辈的挑战，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学徒一听，顿时低声道：“这岂不是内外交困，大风水师的位置，不好坐啊。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想当大风水师……”
“因为有苦，自然有乐。”
风水师白眼道：“一旦成为大风水师，不管是金钱，还是地位，或者荣耀，都齐全了，直接站在人生的巅峰之上。”
“名利双全，受人追捧，谁不眼热？”
风水师反问道：“换成是你，坐在这位的位置上，还愿意下来吗？”
“这个……”
学徒不说话了，他想了想觉得自己多半不愿意。
“退位让贤，轻飘飘四字，说得容易，又有多少人能做到？”
风水师冷笑道：“有人想上位，在位的人不想退让，这家是不可协调的矛盾，所以纷争肯定不可能避免。”
“到了后来，大风水师们也学乖了，与其等人家上门挑战，不如发现了苗头，就直接一巴掌拍死，也更加省时省力。”
风水师叹道：“显然，章半夏现在，就是先下手为强啊。”
“……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