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在意伍是狗的无理,或许在众人眼中神使本就应该高傲至极。
但当伍是狗转身离开之际,却突然回过头,对着身后的四名大巫若有所思的问道。
“如果你们四个中必须死掉一人,谁死?”
伍是狗的话再度让场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能理解伍是狗的意思。
事实证明,人们很喜欢联想,总会把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和一些莫须有的事情联系到一起。
就比如现在伍是狗的问题,虽然很奇怪但结合他那神使的身份,在场的四尊大巫几乎下意识的做出了相同的判断。
考验,这是威严天上的无尽神明赐予他们的考验,验证他们是否忠于自己的种族。
而众所周知是考验就会有奖励,那么神明的奖励自然非同凡响。
其中牛旗寨大巫率先反应过来,没有丝毫犹豫,对着伍是狗坚定应道。
“为了巫族荣耀!”
而与之同行的其余三位大巫则都是满脸懊悔。
他们已然走到了自己天赋的尽头,若是没有什么滔天机缘便没有了更进一步的可能。
不过牛旗寨大巫率先开口,不代表事情没有转机,提问的是神使,所以最终的决策人也会是神使。
一念至此,几人陆续开口挽回争抢。
“作为后土部落中的一员,承蒙后土娘娘关怀,我鼠旗寨一族愿随时为后土部落献出一切!”
鼠旗寨大巫开口角度也是十分刁钻,伍是狗既然是来找后土娘娘的,那就证明二者之间有着某种关联。
既然如此,比起向整个巫族奉献生命,说不准为部落或者后土娘娘个人献出忠诚会更有转机。
接连失了先机,鹰旗寨和熊旗寨的两位大巫也是有些焦急,拼命的思索着还有什么能够让伍是狗回心转意的理由。
不过,作为好歹陪伴了伍是狗数日的预备弟子,沟渠从伍是狗的话中听出了一些陌生的意思。
虽然她本身就处于考验状态之中,但根据她对伍是狗的了解,伍是狗绝不是一个喜好考验他人的家伙。
甚至对于自己的收徒考验也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想起来了就考一下,想不起来就拉倒。
对于这样一个散漫的存在,他怎么可能做考验后土部落的大巫这种对他来说明显浪费时间的事情。
而事实也正如沟渠所想,在听到几位大巫的接连表态之后,伍是狗停下了脚步,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原来如此,你们倒是忠诚,居然都愿意为了厚土部落而死。”
牛旗寨大巫等人闻言大喜,连忙就想上前恭维,但伍是狗接下来所说的话却让所有人愣在了原地。
伍是狗咧咧嘴,笑容之中杀意尽显:“其实倒也不用都死,我杀一个就够了。”
率先开口的牛旗寨大巫见伍是狗的眼神飘到自己身上,顿时亡魂大冒,赶忙就要开口解释。
人老奸马老滑,既然能够活到这个岁数,知人断事的本事还是有的。
在那一瞬,伍是狗看向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只有最为纯粹的杀意。
“您...”
“你可以死。”
只可惜,求饶的话还未出口,伍是狗便用大拇指在自己与牛旗寨大巫之间轻轻一抹。
下一刻,原本多姿多彩的世界中仿佛有沾染着虚无的画笔划过。
从伍是狗手指到牛旗寨大巫头颅间这段距离某种无法理解的力量直接抹除,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了这方天地之间。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所有人,没有人知道伍是狗因何原因突然对着牛旗寨大巫痛下杀手。
而更加让他们感到惊恐的是...伍是狗所展现出来的恐怖实力。
没有反抗没有挣扎,甚至没有任何征兆,仅仅是指尖一抹,一尊名震七祖之域的大巫便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而现在,就在此时此刻,居然有这样一尊存在对他们显露出了最为直接的杀意,这让他们如何不恐惧?
看着被吓坏到如临大敌的一众大巫,伍是狗放下了蠢蠢欲动的手指。
“别担心,我不是来搞事情灭族的,毕竟毁灭你们比浪费嘴皮子简单太多。”
看着牛旗寨大巫缓缓倒下的尸体,伍是狗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身旁的沟渠。
“没别的意思,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这丫头是我的弟子,我在推衍天机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所以...”
那张充满少年感的脸庞之上笑容璀璨同时寒意遍布:“我不希望那些事情成为事实,懂?”
伍是狗笑容和煦,在场之人却无不为之胆寒。
可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展露出一丝一毫的怒意。
在最为合适的时机狠辣出手,仿佛人命就是他手中达成某种目的地工具一般。
不单单是在场的三位大巫,就连沟渠看向伍是狗的眼神中都不可避免的出现了畏惧。
见沟渠这丫头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伍是狗撇撇嘴,没好气的说道。
“怕什么怕,要不是因为你这死丫头,谁愿意装成个心理变态啊?”
吐槽完沟渠之后,伍是狗再度转头看向余下的三位大巫。
“把你们那什么狗屁祈丰仪式从头到尾的梳理一份,明天早上送到这丫头手里,但凡少一个字,你们仨就准备为巫族的未来献出生命吧。”
伍是狗和沟渠的身形逐渐暗淡,最终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伍是狗离开之后,三大巫这才回过神来,身体过度紧张导致手脚冰凉使得手脚有了僵硬。
但与之相比,更加寒冷的则是那颗充斥着恐惧的内心。
同时,今天的事情也让他们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放在任何比你强的人生灵身上...全都适用。
........
“为什么要杀掉牛旗寨的大巫?”
后土部落最高建筑的房檐之上,伍是狗百无聊赖的吃着糖葫芦,面对沟渠的问题避而不谈。
闻言又从储物空间中掏出一根一模一样的糖葫芦塞到沟渠手中。
“明天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