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之见叶知知一脸的失望， 捏捏她的脸。
“这样吧，我先找人去一趟那个温泉，取一些温泉水来回来，你先看看。”楚瑾之在心里快速算着自己休假时间， “等到再过半个月，我休假在家里照顾孩子，让二哥陪你去一趟。 ”
这个主意太好了。
“瑾之，你简直太好了。 ”叶知知上前抱住楚瑾之，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下午。
楚瑾之让刘姨去火车站接那两个保姆，自己在家里接待祁彦华 。
“祁同志，我想知道，除了祁彦国以外，还有谁会如此痛恨沣洋县的那项实验。 ”楚瑾之坐在祁彦华的对面，想与他们楚家合作，就得拿出诚意来。
祁彦华在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这一刻肯定会来。
他不愿意跟他们提沣洋县的事情，只要一旦提及， 就等于坐实了二弟的罪名，他这个当大哥的，怎么可能将弟弟推出去。
“那个人就在名单上面。 ”
“你直接告诉我，我不想费力去找。 ”楚瑾之直视祁彦华的眼睛， 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一秒， “祁同志，您最近面色很好啊，想来精力也很好吧。 ”
叶知知抱着孩子， 听着楚瑾之就这么明晃晃的威胁人， 有些惊讶，他一般不是一个这么锋利的人，但对祁家好像从来没有一点好脸色。
“瑾之，我也有我的难处。 ” 祁彦华又叹气，有些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和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是完全不一样的。
楚瑾之眼里都是不耐， “那些死去的人，不难吗？ 祁同志，如果祁老将军知道因为你们死了那么多人，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
祁彦华面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最终低下头，连带着肩膀也跟着低了很多。
“与我弟媳和侄子一起死的，还有一个研究员。 ”祁彦华终于开口，“他们的死在我看来是一场意外，但是我弟弟不相信那是一个意外，他觉得，是那些工作人员工作不认真，所以才导致他们的惨死。 ”
叶知知坐直身子，认真听着，这应该就是当年的真相。
“他们是怎么死的？”楚瑾之问道。
“中毒而死。” 祁彦华闭着眼睛，轻吐道。
叶知知眼珠微动，祁彦国的爱人和儿子是住在他们的宿舍里， 正常情况下，根本无法接触到那些毒物。
祁彦华，“当时我并不在实验基地里，等我知道的时候，许老先生已经解散了实验，已经有很多工作人员离开。”
这件事情又跟她爷爷有什么关系？
叶知知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最后我了解到，那些工作人员并没有将那些实验当回事儿，他们为了省事，直接将一项实验拿回到了宿舍区，才导致我那弟媳侄子，还有那名研究员丧生。”
这种事情，谁也不愿意发生，可偏偏就是发生了。
叶知知心里一沉，如果是这样的话，祁彦国心里有恨也是正常的， 毕竟他的亲人原本也不该死。
“之后，彦国一气之下，直接毁了那项实验。”
叶知知听着这话， 猜测，那些工作人员听到的那声爆炸，应该就是祁彦国一怒之下毁了的实验。
“祁彦国事后才知道，当时，和他妻子和孩子同时中毒的还有一个研究员，因为他一向默默无闻，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被发现。 ”
当年那个实验原本早该停了，只是他们的坚持让这个实验坚持下去，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结束，不禁让人有些唏嘘。
“那个研究叫明哲？”楚瑾之问道。
祁彦华点头， “是，他叫明哲，当我知道的时候，明哲的尸体已经烂了，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便将人安葬在实验基地的后山上，将这个消息告知他的家人。 ”
明哲。
叶知知心里暗暗记下这个名字。
心想，以后如果有机会，她一定得去沣洋县看看。
祁彦华继续说道， “可惜，当我们找到明哲家里的时候，听说……听说明家父母知道自己儿子死后，也相继去世。 ”
“他们是怎么死的？”叶知知从祁彦华的描述中可以猜到这个叫明哲的研究员年纪应该不是很大，那么他的父母应该也不至于到了听到一个消息就去世的年纪。
“明母受不了打击，病倒了，明父上山给明母采药， 掉到了山崖，最后明母的病也没有治好。 ”祁彦华叹气，“我知道明家的消息后，立马让人将明母送到医院，我赶到明家的时候，明母已经不在了。”
叶知知心里像是被人灌进了酸水，说不出来的难受。
明家人的命真的太惨了。
楚瑾之， “明家还有什么人？”
“明哲是他们家里的独子。 ”祁彦华摇头，所有进入他们实验工作的人员，他们都做了一个非常详细的调查，明哲家里只有他一个孩子， “不过，他们家还有一个大伯和叔叔，他们都是农民。 ”
“你确定？”楚瑾之反问。
祁彦华没有立即回答，过了好一会才道， “以前确定，现在不确定， 从五年前开始，那些曾在实验室工作的人就开始得病，这种病与我们实验的病症很像……”
“你的意思是，那些人生病与你们无关？”叶知知赤裸裸的不相信，实验结束，却有那么多人生病，怎么可能与他们无关。
祁彦华，“他们私自将实验带回宿舍去做，不仅导致我弟媳和儿子，明哲中毒而亡，还有人因为中了毒，他们只是当时没有病发而已。 ”
这个解释，叶知知不太相信。
大哥和二哥他们可是实实在在被打压那么多年，这是事实。
“白素，张俞幸，李泊序他们，他们都很年轻，根本不是你们的工作人员，他们为什么会得病？”
他说的他的工作人员中毒，叶知知没有反驳，但是这些人，他们都没有出现在他们的实验基地，却一个个病死。
“他们中毒不是祁彦国所为。”祁彦华回答得肯定。